夏鸥辰死死看着温如君:
“贱人!居然敢拿刀捅我!看我不打死你!”
夏鸥辰手里是破碎的玻璃,他紧紧捂住腹部的伤口,撑着身体。
夏若兰的惨叫声再次袭来,温如君急红了眼睛。
眼见着夏鸥辰手里的玻璃就要刺入她的身体,温如君大叫:
“夏鸥辰,小兰也是你的女儿!”
被吼叫的男人没一点反应,玻璃仍旧往下。
在这一瞬,温如君突然产生了莫大的后悔。
她抢了闺蜜的男人,但是……
她幸福吗?
不,她从没有幸福过。
这个男人不顾家,自私自利,眼里除了权势,全然没有一丝温情。
在他眼里,老婆孩子,都只是在外经营形象的利用品而已。
曾经,夏鸥辰那么爱宋熙,在知道她做的事情后,居然都只是惋惜了一下子。
她又凭什么傻乎乎的认为,夏鸥辰会因为和她有了女儿,就变得不那么自私呢?
她……
后悔了。
爱情……
还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手不住动作,温如君还是拿到了刀。
在玻璃朝着她的眼睛飞速袭来的同时,她手里的刀快一步直直捅入男人的心脏。
在夏鸥辰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将制住自己的男人狠狠推下去。
拿起刀,看着佣人对待夏若兰的行为,眼睛一狠,直接冲了过去。
砰!
啪!
佣人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响,人重重落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温如君慌张跑到夏若兰身边,将她扶起来。
“妈!妈!我好痛!我好难受!”
夏若兰知道熟悉的人过来,捂住脸,不住翻滚,不住尖叫。
“妈妈在,不怕,不怕!”
……
叶骁一群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满地的鲜血,满客厅的尖叫。
夏鸥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将相机带给他们的佣人,背后插着刀,倒在另一片血泊中。
温如君满身鲜血,坐在地上,抱着夏若兰。
夏若兰捂着脸,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叶骁一张脸十分淡漠,见此情景,只是眉心蹙起。
长腿迈开,走到院子里,冷声吩咐:
“两个小时,处理好现场。”
随行的保镖不敢怠慢,立即忙碌起来,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院子里,叶骁站在一棵老榕树下,抬眼,静静看着榕树上错综复杂的枝杈。
三楼延伸出的一个粗大枝杈,被隐在绿叶后。
那上面,曾经坐过一个小姑娘,没被他发现之前,自由自在的晃动着脚丫。
被他发现后,怯生生的躲在树后,却又止不住的好奇,大胆的跟他说着话。
他说,他做她的朋友,吃饭后就来找她。
可是……
他背弃了承诺。
那时候……
她一定很痛苦吧,很渴望被人带出去吧。
他之于她,一定是救星一般的存在。
因为夏若兰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他们就此错过。
难怪,上次她来的时候,看着榕树时,她的眼里,不是跟他一样的兴奋,而是悲凉。
莫大的悲凉。
想到那些照片,他很轻易的就能知道她曾经在夏宅经历了什么。
是他……
摧毁了她曾经的希望。
心好像被堵住,滞闷的厉害。
身侧的拳头渐渐收紧。
结婚两年,夏娆从不回夏家。
他总怪她无情无义,恩将仇报。
但是,他怎么就从来都不去往深处想呢?
是他识人不清,怎么就会坚信温如君会真的曾经不计前嫌的对待夏娆好呢?
又怎么会那么的相信夏若兰,以致于一次又一次的不听夏娆的解释,直接将她钉在蓄意伤人的耻辱柱上。
他忽然很怕,很怕那起开始他们所有矛盾的车祸,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就将会证明,他做的所有事情,曾经有关于赎罪的所有惩罚,就都是错的。
叶骁在榕树下站了许久,烟一根又一根的抽。
微微颤抖的手昭示着他的紧张。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罪名的犯人。
几米外,叶金处理完事情,就要过来呼唤叶骁。
远远的,就看到僵立着的男人。
其实,他无比能理解叶骁的心情。
毕竟……
曾经,他给夏娆的伤害那么深。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以后的boss,又该如何面对宋小姐?
还是走了过去,叶金恭敬开口:
“boss,客厅处理好了,您过去看一看吧。”
叶骁像是被吓到一般,手里的烟闻声掉落在地。
良久,像是做了心理建设一样,叶骁才转过身,淡淡开口:
“走吧。”
客厅里,夏若兰和温如君的伤口已经被草草处理,此时正坐在地上。
而佣人和夏鸥辰,都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夏若兰的脸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看叶骁进来,呜呜呜的哭。
温如君则是换了干净的衣服,坐得笔直。
叶骁在一张新买来的沙发上坐下,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
打火机被拿出来,蹭一下,火苗亮起。
没看地上的两个人一眼,手指把玩着火机,很是随意般的开口:
“说吧,这些年所有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夏若兰才终于明白,这个男人过来,不是来救她和妈妈的,而是来算账的。
酒店里,叶金的话萦绕在耳边:
“boss已经让我去查之前所有的事情了,他会一笔笔的跟你算账。”
温如君一脸镇定,看着对面的男人,姿态仍旧优雅:
“小叶,你这是要干什么?绑架我们?”
叶骁闻言,沉沉笑了:
“绑架?一个夏家,用得着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温如君脸色一白。
叶氏想要对夏家做些什么,着实是直接光明正大就可以做,根本就不需要专程的绑架或者其他什么。
“小叶,是夏氏做错了什么吗?你要这么的来跟我们算账,如果说是夏鸥辰欺负了你的太太,那我已经替你的太太处理他了,应该可以了吧?”
叶骁这才看了温如君一眼。
开口的声音带着冷薄的嘲意:
“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夏婶婶居然也是这么一个敢做的人。”
“夏鸥辰的死,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而我要算的账,是你和你的乖女儿,跟我的女人夏娆之间的事情。”
“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说了,都是怎么把我的女人,一步步推向深渊的。”
“我只想听实话,有一句假话,我就把你的女儿扔进江里浸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