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架盖饭还有四十五份。
吃过的人都说好，即使杨松拒绝多次，依然贼心不死。
“杨大厨，再给我们来一份吧？”
态度恭敬、真诚，恨不得给杨松三鞠躬。
“不行。”杨松依旧笑得风轻云淡，拒绝的干脆利落。
司徒然和司徒青感动的不行：“还是我们的松哥。”
他们两个本来是打算出门逛逛，现在哪里也不去了，又另外要了几串烧烤，坐着打扑克，等着杨松做完生意，好聊聊天。
杜南星的五位同学，不分学长学弟了，说下名字。
分别是李春立、刘奎、高原、蒋磊和杨庆森。
他们五个都是很标准的虚胖，拥有长期的室内工作者应有的身体状况。
肿眼泡、黑眼圈，面色有些枯黄，嘴唇干裂，每个人的脑门上都有着不下五颗痘痘。
不过不同于上班族的是，他们即使看起来很累很辛苦，眼睛里依旧有光。
有朝阳大学的学子们打扣，更多的人选择点一份鸡架盖饭尝尝。
其中还有闻着味儿，带着两个美女进门来的某煤老板关在山。
“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一份鸡架盖饭怎么了？这是事儿？我都用盆吃过黑松露，用缸吃过帝王蟹，这才不到十万块一份的菜怎么就贵了？一点都不贵，来，给我们来三份，一人一份尝尝味儿，味道好怎么都好，味道不行，那个小伙子，当心老板我砸你场子！”
杨松道：“放心吃，味道不行，不用您出手，我自己把锅掀了！”
“够意思！”
鸡架盖饭嗖嗖嗖还剩下不到十份。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外面来了一大群人。
“怎么听着跟鬼子进村似的？怎么回事？”
是朝阳大学的学生们。
准确的说是杜南星他们实验室的邻居，另外几个实验室的学生。
“春立学长，听说这的鸡架盖饭贼好吃，我还听说它们都是用绿林珍珠鸡做得？吃了之后肠胃病都轻了很多？”
李春立等人摸了摸各自的胃：
“确实是如此，我的胃真的不疼了。”
“好奇怪，我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我是有胃病，吃点东西都难受反胃，今天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真的好神奇。”
“我真的胃不舒服过吗？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没日没夜做实验，亏了肠胃的学子们个个眼冒狼光。
“真的是太好了，我这两天什么都吃不下，闻见饭菜的味儿就想吐，饿死我了！”
“我也是啊，分明饿得不行，就是不想吃东西。”
“不行了不行了，老板快把鸡架盖饭交出来，让我们吃点，救救我们的胃吧。”
杨松却没有立刻开始做菜，他仔细的观察了他们的脸色。
“你们几个都不能吃鸡架盖饭，我不卖给你们。”
正要付钱的几人傻了：“为什么？”
难道我们不配吃？
“大厨，我们有钱。”
杨松：“我也有钱，不过就是不卖给你们。”
看不起人？
杨松解释道：“你们几个的肠胃炎比较严重了，必须控制饮食，鸡架盖饭，我虽然做的味道很温和，也没放辣椒，但是对于你们而言还是不行，你们只能吃清粥小菜，好好养养身体吧。”
还有半句话，杨松没说出来：不然容易挂。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他们那身体条件堪比夕阳西下。
“可是我们吃不下啊，那清粥一点味道都没有，小菜只能吃青菜豆腐，别说吃了，这几个字我看见就觉得生无可恋。”
“对，素菜简直就不是给人吃得。”
杨松道：“你们是觉得素菜不好吃？”
“素菜怎么可能好吃？”
“觉得清粥也不好喝？”
“不放糖是真的不好吃。”
杨松：“等着！”
居然看不起清粥和素菜，这怎么能行？
“今天，我就要为清粥素菜证明。”
杨松转身进去厨房，淘米上锅煮，并准备了不少蔬菜：芥蓝、青笋、藕片、杏鲍菇、红萝卜、香芹、木耳等。
火上煮了山药南瓜粥，杨松在另一边开始切菜。
熬粥，之所以用熬这个字眼，就是因为一锅好粥需要用时间来呈现。
不过到了杨松这里，情况会有所不同。
他可以煮快粥，也可以熬慢粥。
出锅都是好粥。
不过二十分钟，粥就都熬好了。
菜也好了。
山药南瓜粥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杨松做得素炒。
清炒芥蓝、清炒青笋、清炒藕片、清炒杏鲍菇、清炒红萝卜、清炒香芹、清炒木耳。
清一色的清炒。
还没吃，只是听名字，就令人绝望。
“大厨，你鸡架做得挺好，别的肉菜应该做得也不错，为什么只给我们素菜？还都是清炒？”
什么叫做清炒？
大家理解下字面意思，就是少油少盐到了极致，甚至可以理解为不放油，只有一点点盐。
等菜上桌了，平平无奇的颜色，平平无奇的摆盘。
不，根本不存在摆盘。
“我根本看不出来厨师你有用油。”
杨松：“不，我用油擦过锅底。”
饱受肠胃炎折磨的满脸饥荒菜色的众人，望着桌上和自己脸色差不多的菜无奈极了。
“我们不想吃这个。”
“不，你们想吃。”杨松微笑。
“你在开玩笑。”
“对，难道我们还不能决定自己不吃什么？”
学生们再怎么样也都只是在学校里，还没真正的见识到社会的险恶，没有被社会人毒打过。
杨松教他们一个道理：“如果你们不吃，那这辈子都吃不到绿林珍珠鸡了，我会把你们拉进黑名单，绿林珍珠鸡从此与你们无缘。”
“顺便再说一句，今天卖的只是鸡架，明天，我可能会卖整只烧鸡，用的还是绿林珍珠鸡，你们依然吃不到。”
这一刀真狠。
“还有通照良品鸭，我打算做一个八宝葫芦鸭来吃，我做的烤乳鸽也不错，你们想不想知道天雪山白乳鸽是什么滋味？”
一群人聚在一起吞咽口水的排场不是哪个厨师都配拥有。
“拿九知松茸炖桂溪小耳猪，以及黑龙江大黄鱼做成的玉质龙筋，另外你们还没尝过苍云牛肉做成的烧烤，那个牛肉无论是鲜吃，还是做成烧烤，那滋味能够让你感慨什么叫做人间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