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愉快,甚至可以说很伤弟兄们的心。”时值正午,外面刺眼的阳光从巨大的银框落地窗外射了进来,右王眯着眼将凳子挪到阴影处,“但即使是这样,大
家对阎阳不负责任的离去只是心中不舍,却没有半分怨怼。”
杜莎略显失望的嘟着嘴,“他的魅力倒是不小。”
右王呵呵一笑,“我当时可顾不上考虑什么魅不魅力,只想着把怎么把帝国这个大摊子收拾好,阎阳走的那几晚,我基本没有合过眼。”
“然后呢,然后呢?”杜莎睁大着眼睛问道。
右王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处在阴影中导致的错觉,杜莎感觉右王在压抑着什么,手指不由揪住西服的衣角,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天罡地煞中有很多的人加入帝国的时间比我还要早,资历老的自然不会全心全意效命年轻人,觊觎我位置的大有人在,我的位置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危如累卵
。”右王的眼神变得没有焦距,原本如同反射着阳光的湛蓝湖泊般的眼神,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杜莎仿佛也被此刻右王制造的沉重氛围所感染,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那你是怎么办的呢?”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们心眼里不服从我,我便偏要做出一些功绩给他们看,到时他们自会心悦诚服,可惜当时还没有察觉我的这个想法是何其的幼稚
。”在众人面前一直紧绷着脸庞的,做足着上位者姿态的右王,此时却脑袋有些耸拉,眉梢也垂了下来。
“我雄心壮志的安排了全球间谍计划。”
“等等,这种一听名字就很牛掰的计划就这样告诉我真的好吗?”杜莎打断的右王的叙述,“万一哪天你以此为借口要杀我灭口怎么办?”
右王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随即又注意到这与自己平时的人设有些不符,便又紧绷起自己的脸庞,“杀你不需要借口,我又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杀谁便就
杀了,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那就好,那就好。”杜莎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如同高耸山岭线一样的胸脯,“等等,这不是更不对了吗!?”她仿佛察觉了什么似的又瞪大了眼睛。
“哼,只要你老实为我办事,自然不会出事,可一旦让我发现你和你背后的人做出损害帝国的事,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呵呵,你现在和外人勾搭的事可不就是在损害帝国利益吗?”杜莎心中冷笑着,但她终究是没有笨到将这些话说出口。
“好了,你既然不想听,那就这样吧,正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右王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万宝龙手表,时针和分针都重叠在一点。
“别,你说的那个什么全球间谍计划,其实我也挺想了解的。”杜莎乖顺的拿起桌上棕色酒瓶,为右王斟满了红酒。
右王刚刚从座椅上抬起屁股,看到杜莎还不肯善罢甘休,身子顿了几秒,重又坐回到了座位上,“也好,这件事“他”也知道,没必要像你隐瞒。
“听好了,这全球间谍计划便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是在全球各国的政府中安插帝国的间谍。这些间谍分别由各个天罡地煞负责掌管,每个月都会将情报压缩成加
密数据包发送到帝国总部,天罡地煞们也籍此举行会议,讨论下一步的战略计划。”
杜莎耳朵如同老旧的收音机一般,只能听到刺啦刺啦的电波杂音,她有些懵,自己以前虽然也听说过帝国的大名,但一直以为这个组织充其量就是一个比较大的
境外武装势力,却没想到它在暗中影响着全球各个国家势力的走向。
“这个计划是你一手安排的?”杜莎对右王有些刮目相看。
“除了第一步,其他99%都是我完成的。”右王面无表情道。
杜莎眼睛胡溜溜一转,嘴欠道:“这第一步……不会是阎阳完成的吧?”
“嗯,不错,是他将人安插到了联合国当秘书长,我们籍此才慢慢将间谍扩展出去,慢慢渗透到了全球。”右王倒也坦然,随后神情开始变得有些不愤,“当时
弟兄们包括我在内,都十分亢奋,准备筹办一项大事业,可随后不久,阎阳就离开了。”
“我上位后不久,为了服众,重启了这个搁置的计划,花了五年精心计划,呕心沥血,终于将间谍安插出去,掌控了全球政府的情报,你知道打造一个这样细致
复杂的情报网花了多久嘛吗,整整五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放弃了一切娱乐休憩的时间!”右王语气变得激愤起来,手掌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响起一阵
噼里啪啦的骨骼声。
“哎,要成就一番事业,确实不容易。”杜莎有些同情道。
“这没有什么,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让我愤怒的不是这个。”右王拿起桌上的红酒杯一饮而尽,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自我的控制,他渐渐平复下来,“
计划完成的当晚,帝国内部就举行了庆功宴会,气氛一开始很融洽,大家都纷纷来向我敬酒,可不知谁提起了阎阳,众人便突然长吁短叹起来,说这个计划之所
以能成功,都是阎阳的功劳,其他人不过是在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耕耘者罢了,我听了这话,心中不愤,借着酒劲道:‘我完成了计划的99%,期间出了多少变故
,做出了多少艰难的抉择,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有失偏颇?’”
“众人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宴会也搞得气氛沉重,最后不欢而散了,那以后,我的功绩非但没有没有让人信服,反而成为了别人私下的话柄,说我想要自比阎
阳,狂妄自大。他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违逆我,实则各有各的心思,办事也变得拖拖拉拉,只想着自己的安稳,再也不愿成为帝国的马前卒了!”右王指了指自己
的心口,“从那时起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真正的掌握权力,掌握别人的信仰,只能另辟蹊径,帝国的魂永远的阎阳的,他是压在我心头的一朵乌云,我怎
样也替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