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大姐很铁不成钢,她真是替这个彭桂红着急,还看不出来这庞雪松是动了气:“你们是因为啥冲突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彭桂红满不在乎道:“我们这萝卜干晒得没毛病,是他们鸡蛋里挑骨头。”
赵爱香气的牙根痒痒:“你是管腌制的还是我管腌制的,我要用这萝卜干,我觉得有问题。”
彭桂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赵爱香,你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厂长能给你撑腰做主咋的。”
庞雪松面沉如水:“你们几个人,刚才都是谁跟乔细妹动手的。”
“收拾东西走吧,这厂子雇不起你们这样的人物了。”
彭桂红没想到庞雪松真让她走,她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毕竟她在这厂子也干了好多年了。
“我们犯啥错误了,你干啥让我们走?”
“你们拒不合作是其一,跟同厂子的人动手是其二,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庞雪松一字一顿又道:“还有,这厂子是我的,我有权利开除你。”
王佩云不是想让他屈服吗?
他不想屈服。
他要反抗,要宣示主权。
为他自己。
还有为这个给他勇气的乔细妹。
彭桂红不服气:“你们想让我走可以,赔我钱。”
庞雪松脸色益发的难看:“该结清的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但是多余的一分你都别想拿走。”
他对着另外那个闹事的人说:“以后,只要是我管理的厂子,你们这这样的人一概不用。”
那个拦腰抱乔细妹的其实也不想走,家里有孩子今年要上高中,正是用钱的时候,这咸菜厂的工资不低。
“厂长,我们不该起冲突,我们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这人先认了怂,将彭桂红晾到了一旁。
彭桂红气的牙根痒痒,偏她叫嚣的厉害,这会子也不能说软话。
她家里也不是不缺钱,她大儿子今年等着娶媳妇呢,那女方家里要的彩礼不低,她再干到年底就能将彩礼凑够了。
谁想出岔子了。
王佩云那边答应的好,谁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接受她们,万一真接受不了就完了。
庞雪松不肯松口:“兰大姐,去让会计算算,她们的工钱是多少,一分也不要少她们的,让她们拿了钱走人。”
乔细妹在旁瞧着拦腰抱她那个都要哭了。
这人啊,不遇上难事是不肯低头的。
兰大姐为难,但是又不能不听庞雪松的:“我去让左会计算一下。”
拦腰抱乔细妹的这会子落了泪:“厂长,我错了,我不该跟乔细妹起冲突,也不该不好好干活,我这就重新挑拣萝卜干。”
其余的几个人也不敢挑刺了,都坐在那闷声好好的干起活来。
彭桂红眼珠一转,咬了咬唇,想着自己要是真没了工作,指定要被男人和自己的儿子骂。
与其受男人和儿子的气,还不如在这里踏踏实实的赚钱。
“厂长,我,我也错了。”
彭桂红想到了症结的所在,她一扭身对着乔细妹深鞠一躬:“细妹,我错了,求求你,让厂长别开除我们,我以后不跟你顶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