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裳便已经排查完近一个月间的失踪人口档案。
“小裳,有没有什么发现?”
林裳有些失落地说道:
“近一个月来的失踪人口报案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件,我已经逐一比对了,根本没有查到和死者信息一致的。”
我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死者失踪这么久,根本没有人发现?”
“恐怕是的。”
我想了想,说道:
“这样,小裳,你立刻将死者的颅骨复原像与国家信息库比对,争取找到死者的身份登记。同时,广发死者的身份信息,看看有没有人来认尸。”
林裳领命,去了做事情了。
我也赶快驾车去了小河村,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
小河村,就在三零一公路的下面,大概有六七百米的距离,离小河水库也只有两公里的直线距离。
这里多是老人孩子,青壮年一般都已经出去打工去了。
我刚走进村口,就看到有两个老人正在那里喝着茶水下着棋。
“大爷,你们好,我是山河市刑警队的,想找你们了解一点情况。”
两个老人一听到我的身份,立马慌了:
“啥?刑警队的?我们也没犯事儿,你找我们干啥?”
我笑了笑,没有在意。
百姓嘛,都担心自己摊上什么无妄之灾,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有几分抗拒也是在所难免的。
“呵呵,大爷您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只是来看看你们这里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听到我这么说,两位老人家放心了不少。
“小伙子,你问吧,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告诉你。”
我拿出来死者的颅骨复原图,给两位老人看了一眼。
“您二位认识这个姑娘吗?”
两个老人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
“没见过,不是我们村子的丫头。”
我也不意外,本来我也没有抱着一来就能找出死者身份的希望。
于是我又问道:
“那大爷,您二十天内在公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或者车辆经过?”
老人想了想,又摇摇头:
“这公路上每天经过的车也不少,我们也懒得看,所以没发现啥。”
我点点头,心想,看样子在他们这儿恐怕也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在跟他们闲聊了几句之后,便转头进村里调查。
从村头走到村尾,我问了好几个人,但都没有什么发现。
我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我就收拾好了心情,回到局里。
“哎,田队,我正想找你呢。”
我一抬眼,就发现唐亮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怎么,小唐,有什么发现?”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点点头,说道:
“你跟我来。”
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走到他的工位前。
他的电脑上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
“我刚刚通过交管部门调取了通往小河水库的监控视频。在交运路与长青街的交汇口中,我们看到了这辆黑色越野。”
我仔细看了一下监控画面,并没有发现什么,便疑惑地看向了唐亮。
他将画面局部放大,我这才清晰看到车内的情景。
开车的是一个男人,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从穿着打扮的情况来看,应该年龄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
我的心里产生了疑惑。
一般来说,普通人开车不会将自己遮掩得这么严实,尤其是墨镜,会很严重影响司机的视线,容易发生事故。
可是这个人,竟然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起来感觉很有问题。
最关键的是,我们隐隐约约从座椅缝隙当中看到,后座上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因为缝隙很小,加上画面扩大,有些失真,看得不太清楚。
不过,我们观察那女人的形态,感觉她并没有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
我想了想,决定让杨凡来辨认一下。
杨凡看了两遍监控之后,便很肯定地说道:
“车里这个女人处于昏迷的状态。”
我们都很好奇,都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给我们解释道:
“一般来说,人在车上如果睡着了,都会选择靠在座椅上,或者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又或者是躺在后座上。这样比较容易支撑身体,避免车辆行进的过程中,自己受到撞击。”
他指着画面说道:
“你们看画面当中的这个女人,她虽然躺在后座上面,但是身体随着车辆运行前倾,一般人在车上不会睡得那么深,这样的动作必然会惊醒。”
“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睡得很深。所以,我判断,她应该是被迷晕了。”
“你能不能认定这个女的是死者?”
“不能,特征不明显。”
我叹息一声,无奈让他回去了。
“小唐,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个女人就是死者,但我感觉她就是。而且司机的装扮这么怪异,先把这辆车和车主列入重点调查对象。”
小唐苦笑一声:
“田队,我发现这辆车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查了,可惜一无所获。这辆车是套牌车,车牌信息与司机的体貌特征根本就不相符。”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心无比失落。
现在案件没有一点可靠的线索去侦查,好不容易有一条“可能”的线索,现在也断了。
但是我们不能放弃,我立刻安排唐亮,追踪这辆嫌疑车,要求他尽快找到这辆车,查清楚车主信息。
我站在白板前,思索着接下来的侦破方向。
这时,杨凡走了进来。
“老杨,有什么发现?”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上一次侦破割颈案的时候,杨凡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所以我很希望,他能够给我们提供突破性线索。
他手中拿着证物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心脏支架。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死者生前曾做过心脏支架手术。”
这是一条线索,但山河市做过支架的人少说也有成千上万的人。
虽然二十几岁就做心脏手术的少,但也有上百号人。
他指着支架器对我说道:
“这种支架与平常我们所知道的不一样,它很贵。只这么一个支架器,恐怕就要十万块。所以,能够做得起这个手术的人,不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