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湘看到他后脸都绿了,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要走,明宴辰从后面扣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拉回来,然后长腿一扫踢上了门。
她被迫转过头看向他,目光里充满警惕,“你想干什么?”
男人挑了挑眉,“当然是让你看件宝物,不然你以为,找你能做什么?”
“这笔生意我不做了。”
明宴辰大步走回里面,“也行,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自己出去不会乱说,砸了你这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口碑。”
纪南湘刚握住门把的手又不得已松开,她无计可施,只好转身随他一起走了进去。
“你找我来看什么?”
茶几上放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锦盒,他伸手指了指。
纪南湘走过去,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明宴辰坐在她的对面,头发上的水珠滴下来,滑入他颈间。
她拿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放了一个镯子。
纪南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镯子,这是当初过情人节时他送她的礼物,说是他奶奶当初传给他妈妈的,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这个东西自然也留在了明宅。
她合起锦盒,重新放到茶几上,对面的男人挑了挑眉,“怎么,没价格吗?”
“估出价格来又有什么意思,您又不会卖掉。”
呵,都称呼起您来了。
明宴辰搭起一条腿,“这是我家传下来的东西,我妈让我找人看看是不是块好玉,如果不是,就让我扔了。”
纪南湘没办法,只好再次拿起来,放在手心里仔细观看。
当年她虽然不懂,但想也知道他奶奶不会给方白薇个赝品,现在这么一看,才知道这枚镯子的价值到底怎么样。
“看这成色,很有可能是元朝的东西,而且是种最好的玉,放在市场上是无价的。”
明宴辰倒了杯红酒,不知道是不是感觉热,拉了下浴袍的领口,露出性感的胸膛,“据说,是某个皇帝送给宠妃的。”
纪南湘点点头,“不是没有可能。”
他冲她挑了挑眉,“所以你确认这是个好东西了?”
“对,这种玉现在通常都被人收藏着,很少会在市面上流通。”纪南湘将镯子放回到锦盒里,“所以说,是个无价之宝。”
明宴辰轻晃着杯子里的红酒,“我有个问题。”
“您说。”
“既然是无价之宝,为什么有人却不稀罕?我送给她她都不要?”
纪南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这问题无非是针对自己,她不卑不亢的回了句,“可能不是不稀罕,是觉得太贵重了,所以不敢要。”
明宴辰闻言,禁不住轻笑声。
不敢?
这世界上,还有她纪南湘不敢要的东西?
纪南湘不想再在这里跟他耗下去,随后站起了身,“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明宴辰见她要走,脸色陡的阴沉下来,她这种逃避的态度,让他心里恼怒到了极点。
他将手里的酒杯砰的一下放到茶几上,“你以为我找你来,是想继续纠缠你?”
“明少,我还没自恋到这种程度。”
真好,明少都用上了。
纪南湘挪动下脚步,想要离开的念头还是没有熄灭。
“明太太,”男人嘴角含笑,这称呼叫的意味深长,“那天你带的那个男孩,是我儿子吧?”
闻言,纪南湘神色一僵。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与他充满探究的目光对上,“明少,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怎么,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明宴辰敛下笑意,“那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那个孩子是你什么人?他是不是你儿子?”
“不管他是谁,是不是我儿子,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如果是我儿子,为什么跟我没有关系?”他眼角绽放出阴戾,“纪南湘,你把我的儿子藏起来四年,起码得告诉我一声吧?”
“……”
纪南湘面露深沉,盯着他的目光颇有些不敢置信,“你的儿子?”
“不然呢?”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难道不是我的儿子,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我调查过,那孩子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你也没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孩子不会是别人家的。”
纪南湘站在原地半晌没动,男人的目光也一直定格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同那天在拍卖会场一样,她穿了身精致干练的套装,而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从来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纪南湘觉得他有些可笑,“明宴辰,你随随便便看到一个孩子,就觉得是自己的儿子,四年不见,你怕不是生出妄想症来了吧?”
“那你说,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她被他逼问的有些不耐烦,“你只要知道不是你的就行了,至于是谁的,跟你没关系。”
纪南湘说完就想离开,但转身之际犹豫下,还是从包里摸出了张自己的名片,“还有,这次的鉴定费,麻烦您事后打到我账户里。”
明宴辰被她气得胸口起伏下,“不要麻烦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他说完起身走到床前,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掏出一打钱扔在她脚边。
纪南湘低头看了眼,然后弯腰捡起来,“谢谢。”
“……”
明宴辰是真的快要被她气疯了。
换做以前的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受这种侮辱,他敢这样对她,她怕早就一巴掌甩过来了。
“你外公家虽然后来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受这种苦?你为了赚这点小钱,随随便便进男人的房间不说,现在连尊严都不要了?”
纪南湘背对着他,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瞳孔微不可查的缩了一下。
但她却什么都没说,很快又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明少,我进来前也不知道是你,要是早知道,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来。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你还是招呼我的同行们过来吧。”
话音落下,她朝他扬了扬手中的钱,“多了许多,不过明少既然不在乎这点小钱,那我也不必客气了。”
“哼。”明宴辰冷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