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只需看住后面!格住攻击,杀了前面我随时回身!”牙旗大汉吼道。
攻过来的黄巾眼看着越来越多,王鸿喘着粗气,堪堪挡住劈来一刀又一刀,后面的脊梁仿佛一面石墙,自己每次被砍的退后,撞上去便能止住身形,后面却纹丝不动。不知是害怕还是绝望,不知是绝望还是麻木,劈来的刀路竟然看的越来越清,但格刀的胳臂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前面的曹操早早就下了马,扔了袍子,像个普通的将军。
此起彼伏的哭嚎,杀不尽的黄巾,满地数不尽的尸体,整个河南宛如地狱。
“起火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去,只见黄巾军营的后方,冒起了滚滚浓烟!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位将士被黄巾军刺倒在地,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拉回到眼前敌人的身上。
“黄巾粮草已断!投降不杀!”瞬间明白了什么,曹休大喝起来。
“黄巾粮草已断!投降不杀!”整个后军大喝起来。
“黄巾粮草已断!投降不杀!”整个前军大喝起来!
“黄巾粮草已断!投降不杀!”河对岸袭扰的骑兵大喝起来!
“击鼓!速度击鼓!”前军的李典吼道。
“咚!咚!咚!”鼓声响起,越来越急。
“嘿!嘿!嘿!嘿!嘿!”前军后阵的李典部队将士喊着号子,开始向右进军,与前阵的夏侯惇部队仿佛形成一张大网,将金堤河两边的黄巾军一分为二。
“当!当!当!当!当!”河对面的锣声传来,是黄巾军鸣金收兵的信号。
“黄巾粮草已断!投降不杀!”
“黄巾粮草已断!投降不杀!”
“黄巾粮草已断!投降不杀!”
漫天的叫喊声振聋发聩,河南的黄巾军开始争先恐后的往河北跑去,但面对曹军前军的封锁,只能往东西方向绕去,整个黄巾军如天女散花,四散开来。
“仙子!仙子!仙子!”一边的陈宫大喊道。
“曹休!带仙子喊话!”曹操也跟着大喝道。
“唯!”曹休迅速跑到一匹马前,翻身上马,疾驰到张瑶身边,把她拉上了马背。
坐在曹休身后,张瑶朝着逃窜的黄巾军大喊:“我乃天师教天师!大家放下兵器,我会保证大家的安全!”
马前的曹休先是一愣,但身后的女子力弱声小,在嘈杂的战场上并没有几人能够听到,于是气沉丹田吼道:“天师在此!放下兵器,保你安全!”
只见一骑两人,穿梭在河南战场上,大喊着“天师在此!”逃跑的黄巾军速度竟然慢了不少。
即将过河的黄巾军仍然没了命的往前奔跑,后面逃跑无望的黄巾军却纷纷扔下了兵器,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大难不死的王鸿虚脱在地,心情复杂,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转头想向大汉道谢,却见大汉走去前面翻找着什么。
陈宫满身血迹的持着剑,逃过一劫想来也是心情很好,转转悠悠的来到了王鸿面前。
“你跟曹太守还挺能打。”心情逐渐平复的王鸿开了个玩笑。
“曹太守精明着呢,见到敌人冲进了本阵,这逃离牙旗和脱袍下马是一气呵成,陈宫比不了。”陈宫打趣道。
王鸿一愣,两人相视大笑。
“有仙子在此,又烧了敌军粮食,我估摸这剩下的仗,好打喽。”陈宫喜道。
“仙女姐姐竟还是个天师,她说她归教里总祭酒和教主管,感情这天师原来是称号,我还一直以为是教里拜的神仙。”王鸿看着马上奔驰的张瑶啧啧道。
“小兄弟你不是正一教的祭酒吗?怎得如此孤陋寡闻,这教主、总祭酒还有你这位仙女姐姐,就是一个人啊。”陈宫大笑。
······
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满是血腥味的战场上,穿梭着运粮而来的百姓,挖着大坑,掩埋着一具具尸体。
河边的驻军在原地休整,掠阵的骑兵却未回来,远处的张瑶正在士兵的保护下,对着成片跪在地上的黄巾俘虏说着什么。
王鸿看着自己手中的刀,看着刀柄的“甄”字和刀身上干涸的血渍,此刻真正有了穿越的实感。
“还是这里的景儿美!”曹操一屁股坐在了王鸿的身边,眺望着山下平原。
“我看着却像地狱。”王鸿没好气道,正是因为相信他的“战无不胜”,才来到这“人间地狱”。
“在胜者的眼中,便是地狱,也是美景儿。”曹操辩道。
“你也会有败的时候。”王鸿淡淡道。
“汉贼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安,我曹操便不会败!”曹操豪气道。
“你早上不是刚败了!”王鸿无语道。
“咳咳!”曹操尴尬,转移话题道:“你家仙子真不简单,只讲那些雨里雾里的神仙,便能把这老百姓哄得团团转。”
“只能说明这云里雾里的神仙比你们这些当官的靠谱。”王鸿没好气道。
曹操一愣,哈哈大笑道“但是那董卓吕布不是百姓,自己便是官,还不照样被你家这仙子迷得团团转。”
王鸿如遭雷击。
······
兖州任城县中,一屋子黄巾骨干正在密谋。
黄巾甲气道:“寿张我军大败,想来不用几天,咱这任城便也没了,咋办吧!”
黄巾乙道:“要不咱先退回青州,躲进泰山,再伺机而动?”
黄巾甲道:“走前搜刮一圈周边百姓,粮食倒是够咱回去青州,可问题是回去之后吃什么?青州连年干旱,抢都抢不到粮食。”
此时黄巾丙站了起来,看着众人满脸的疑惑,慢慢道:“我有一条路,既有粮食美酒,又有美人。”
“还有这种好事?别卖关子,赶紧说!”黄巾甲催促道。
黄巾丙指了指东边。
“徐州?那边官军可厉害的紧,你这算什么狗屁办法,美人没见到,估计兄弟们就得交代了。”黄巾乙没好气道。
“只需做成一事,自然有人接应我们。”黄巾丙继续道。
“何事?”黄巾丁赶忙问道。
看着众人期翼的望着自己,丙缓缓的拿出一张纸条,打开放到了桌上。
······
接下来的几日,缺粮的黄巾军开始撤退,曹军在夏侯渊骑兵的带领下每战必有俘虏,残余的黄巾军抵抗越来越弱,有的部队甚至连武器都没有。而张瑶则在陈宫的安排下安抚着一批又一批的黄巾俘虏,王鸿每次见她都是疲惫不堪,不忍扰她休息。
随着战事越来越明朗,张瑶便告别曹操,准备离开兖州。
张瑶托曹操派人通知了东武阳的糜蓉和马钧,一众人先在寿张汇合,然后到了东边的微山湖,准备走水陆返回彭城。
租了一条船,游荡在薄雾蒙蒙的微山湖上,听着岸边时不时传来的鸦叫声,竟是一片祥和。
王鸿静静坐在船头,张瑶则在船内给糜蓉讲着寿张的故事,马钧还是鼓捣着他那神奇的大箱子。
“你话少了很多。”糜蓉走到王鸿身边,擦了下灰,卷着裙子坐下。
“可能是我以前太聒噪吧。”王鸿目光看着湖水,淡淡道。
“你在想什么?”糜蓉道。
“想我从哪来,想我到哪去。”王鸿道。
“刚夸你两句便又不正经。”糜蓉道。
王鸿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知道瑶姐姐的身份?”
“知道。”糜蓉答道。
“天师?”王鸿转头盯着糜蓉继续问道。
糜蓉一顿,点了点头。
“董卓吕布?”王鸿又问。
糜蓉呆呆的看向王鸿。
“貂蝉?”王鸿道。
糜蓉面色复杂,点了点头。
“你们都是大人物。”王鸿深呼一口气道。
“姐姐是,我不是。”糜蓉幽幽道。
两人无言。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船便到了南岸,岸边除了几位等活的车夫,还有一座茶摊,摊中坐着四位中年男子。
“找我们的。”还未下船,王鸿抓紧了那把陪着他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甄”字刀,对着走出来的张瑶淡淡道。
张瑶看了眼茶摊,见四个男子时不时的便瞅向自己这边,确实有些不太寻常。
张瑶点了点头,回到船舱内对着马钧说了些什么,马钧便在箱子中鼓捣了起来。
三人下了岸,糜蓉到旁边叫了个车夫,随着她到船上去搬马钧的箱子。
四个男子此时站起身,手放在背后,向前快行了几步。
约莫十几步的距离,四人然后猛地从背后拔出刀,朝着张瑶跟王鸿冲了过来。
“趴下!”马钧大吼一声,站在船头,手中竟然端着一张连弩!
王鸿扑向张瑶滚到一边,只听“嗖嗖”几声,四名男子便被射倒在地,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
王鸿扶张瑶站起身,拂两下灰尘,向马钧竖了个大拇指,这个“苟且”之人的箱子里想来“有点东西”。
糜蓉也吓的赶忙下船来问长问短。
就在此时,扛着马钧箱子的车夫也下了船,走过王鸿身边,兀的扔掉箱子,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向着王鸿捅去。
“小心!”旁边的张瑶被突然的变故吓到,想也没想,向着车夫撞去。
被撞倒在地的车夫大怒,一脚踹开眼前的张瑶,一刀便捅了过去。
“不要!”糜蓉尖叫想冲上前,但车夫的刀已经捅进了张瑶腹中。
王鸿看着眼前一幕睚眦欲裂,迈过去便是一刀斜劈,车夫便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王鸿又向前一步,双手反握刀,狠狠的刺进车夫的胸膛,将车夫钉死在地上。
王鸿复又怒视着其他几个车夫和茶摊的老板,皆是无辜的摆着手。看了眼糜蓉抱着的张瑶,脸色苍白而扭曲,仿佛碎了的瓷器,吼道:“找最近的医生!百倍的车钱!”
······
乡村的医馆中,帮张瑶包扎完的大夫起身擦了擦汗,对着面前的三人道:“保住了,但还需休养,你们真得烧香拜拜神仙。”
听到张瑶无碍,三人松了口气。
“姐姐便是神仙。”糜蓉俏皮道。
“我去川蜀捣弄那织布机可少不了仙子,无碍最好,无碍最好!”马钧高兴道。
王鸿没说什么,坐到大夫之前的椅子上,抱着张瑶有些冰凉的小手,痴痴的望着她。
“我再去调下连弩,说不得还有别的刺客。我可告诉你,仙子刚刚死里逃生,万万不可行苟且之事。”马钧嘱咐了王鸿一声,便走了出去。
王鸿没有理会马钧的“调侃”,看着眼前那张苍白小脸,正微微皱着眉头,拿起一边的毛巾,帮她擦拭了两下。
糜蓉看着眼前的王鸿,仿佛变了一个人般。从认识这厮以来,天天聒噪的不行,嘴上让他占尽了便宜不说,还会对着自己又摸又抱,何曾见过他这幅专注的样子,虽是对着瑶姐姐,心里竟起了些涟漪。
“你这人好生大方,张口便是百倍车钱,花的感情是你的钱。”糜蓉打趣道。
“我会还你的。”王鸿仍然看着张瑶,淡淡道。
“你这人好生没意思,稀得你还吗!”糜蓉怒道。
“俗话说没钱寸步难行,既然我无法离开这里,赚钱活下去是必然的,还你钱只是顺便而已,有什么不对吗?”王鸿转头看着糜蓉道。
“越聊越没意思,懒得理你!”糜蓉不接他话,跑了出去。
······
张瑶半夜幽幽醒来,看着趴在床头睡着的王鸿,心里涌起一丝温暖。
······
众人在村里待了两天,待张瑶身体好些,能下床自由走路,便顾了辆马车,返回了彭城。
一路王鸿对着张瑶嘘寒问暖,照顾有加,但糜蓉则仿佛跟自己成了路人,话都不搭一句。
过了徐州界,便到了彭城,徐州兖州,一界之隔,却是两番天地。
看着城内熙熙攘攘的彭城大街,王鸿甚至怀疑起自己几天的经历是否真实,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打过仗、杀过人。
带着张瑶在彭城白大夫的医馆重新诊查了伤势,也复诊了王鸿的肺痨,一行人便在彭城里安顿下来。
王鸿回家报了平安,雀儿开心的不得了。
平平安安的过了几天,期间王鸿竟一次都没有见过糜蓉或张瑶,仿佛俩人人间蒸发了一般。
吃了晚饭,王鸿躺在床上,自己时不时得便会记起那双怨毒的眸子,被自己劈死的黄巾青年的眸子,却很少记起被自己刺死的车夫。
王鸿自嘲的笑了笑,感叹凡事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少爷。”雀儿走进来道。
“怎么了雀儿,别拾掇了,早些睡。”王鸿道。
“那个瑶姐姐在门外找你,不进来,让你出去。”雀儿道。
王鸿蹦起来,往外跑去。
张瑶还是俏立在那口井边,一袭白夜,映着月色,轻纱浮动,仿若嫦娥。
“姐姐咱能不在井边碰面吗?像殉情一样。”王鸿打趣道,打量了下张瑶,腹部宽了些,想来还是包着伤口。
“我是不会跳的,只会踢你下去。”张瑶俏皮道。
“好些没?”王鸿关心道。
“不妨事了,想来用不多久便能利索。”张瑶道。
两人沉默许久。
“我明日便要离开了。”张瑶淡淡道。
“能不走吗?”王鸿道。
“不得不走。”张瑶淡淡道。
“还会回来吗?”王鸿道。
“约莫是不会了。”张瑶道。
王鸿踢了脚眼前的石子,润了润嗓子,转移话题道:“刺客有头绪吗?”
“有动机的太多,确定不了。”张瑶幽幽道。
两人又沉默了起来。
“貂蝉?”王鸿突然说道。
张瑶一愣,惊讶的看着王鸿,颤声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曹操说的。”王鸿心里却兀的紧了起来,竟是有些酸涩。
张瑶点了点头,垂下了眸子,淡淡道:“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干净女子。”
“我所知道的貂蝉的故事,也许跟你真正的经历不太一样,但我十分确定,哪怕百年千年以后,你便也是那最好的女子。”王鸿抓住她的双臂,盯着她的眸子说道。
张瑶避开王鸿的视线,道:“貂蝉只是我在长安伪装歌姬时的艺名,我的故事并不等于貂蝉的故事。”
“我想知道。”王鸿道。
“我不想说。”张瑶又垂下了眸子。
王鸿心中酸涩,难受的有些无法呼吸。
“王鸿,我离开之后,你必须要忘记我。”张瑶突然语重心长道。
王鸿使劲摇了摇头。
“你这坏胚子,看似天天嘴上能占便宜,摆些无赖样,想来也只是敢摸摸手和抱两下,其实只是个动了春心却没什么经验的童子鸡,我一眼便看出来了。”张瑶微笑道。
王鸿脸色通红,羞道:“姐姐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气氛都没了。”
张瑶反手抱住王鸿的双臂,注视着他道:“王鸿,我只是一个长的好看点的女子罢了,好看到会让男人轻易的喜欢上我,这在我第一次诱骗别人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可我真的只是一个低贱的玩物,绝非你心目中想象的那般仙子。”
王鸿一把抱住她,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本不想说这些自作多情的话,但你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单单是起初的贪婪,里面夹杂了温柔,我才必须要点醒你。”张瑶幽幽道:“我们之间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也没有经历过多少的患难与共。这并不是爱情。”
“我对姐姐就是一见钟情。”王鸿没好气道。
“不要骗自己了傻瓜。”张瑶好笑道:“不需要把女子看的太过高贵,其实女子满大街都是,并非什么奇珍异宝;却也不要把女子看轻贱了,莫要再像现在这般动手动脚,我虽身浊不怕脏水,但其他清白姑娘可由不得你这般作弄。”
王鸿抱着张瑶的手使劲紧了紧。
“我此次前来青徐,一是为的墨家机关术,二便是你家的百炼锻打之术,所以我找上你其实是存了私心的。”张瑶幽幽道。
“我家的锻造技术很厉害?”王鸿疑惑,想起自家的铺子,再平常不过。
“这便需要你自己去问老爷子了。”张瑶笑道。
”那你便带我一起走吧。“王鸿无赖道。
”你这身板看着就知道不会锻打,带你个累赘做什么。“张瑶笑着打了王鸿一下。
王鸿一把抓住捶打的小手,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她。
“好了,不要再做作弄我了,今天跟你道声别,明日一早我便直接返蜀了,走之前这个东西给你。”张瑶推开王鸿,从怀中掏出一张竹简。
迎着月色,王鸿想要打开,却被张瑶按住。
“这是我从马钧那里要的一张图纸而已,你等天明再看好了。对了,我给你的令牌还戴在身上在吗?”张瑶问道。
王鸿挠挠头道,咬牙道:“在。”
“那便是不在了。”张瑶叹口气,道:“不管你信与不信,别的地方不说,在关中和蜀地,令牌的作用称得上是宝贝了。”
“以后我便戴在身上。”王鸿恼道。
”随你吧“张瑶淡淡道。
又沉默了许久。
张瑶俏皮的抱拳道:“好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罢转身离去。
王鸿赶忙喊道:“我要是去巴蜀,怎么找你?”
张瑶身形晃动,却并未转身,摆了摆手道:“我义子,张鲁!”
伊人迎着月光,倩影渐远,仿如奔月的嫦娥,慢慢的消失不见。
王鸿站在原地,捏紧了拳头,嗤笑了一声,温柔道:“妖精姐姐,早晚要去找你!”
······
又是一个清晨,王鸿吃了口饭,便赶往了自家铺子。
老爷子没动手,正在拿着一把刀上下端详。
王鸿走进屋内,来到老爷子面前,将“甄”字刀放在爷爷面前,问道:“爷爷看看这刀如何?”
老爷子一愣,看了眼王鸿,复又抓起刀,晃了两下,对着另一把刀砍了一下,便出了缺口。
老爷子道:“中品吧,应该是为正规军队打造的刀。标的是甄字,想来是冀州甄家打的刀了。他家的刀,不求顶尖,只求一流,算是独树一帜。”
“咱家最好的刀比这把刀能强多少?”王鸿问道。
老爷子看着孙子炽热的目光,试探道:“你想学?”
王鸿使劲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哈哈大笑,豪气道:“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