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
洛如初诧异的看向那名女子，虽说刚才是对方走得过快，可终究是她为了快些到达岳园餐厅，没有按照行左道右的规则。
错误应该在她本人，可对方却反过来向她道歉。
而这一看，洛如初觉得她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这女子。
不待她想清楚，女子冲她礼貌的颔首微笑，就离开了。
可洛如初却觉得那笑容别有意味，她摇了摇头，心里觉得好笑，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想的，值得自己这般上心？
一定是因为今天心底始终很不安，才会这般没分寸。
这么想着，洛如初敛了心神，快步朝岳园餐厅去。
两分钟后，洛如初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到8号桌前。
湛厉冥虽然背对着她，可在她走近之后，他仿佛有感觉一般，倏然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洛如初没有错过他眸中满溢的深情和一脸的宠溺，觉得外婆说的那些话，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了湛厉冥，她愈发觉得不好意思面对他。
“洛洛，过来坐。”
湛厉冥见她杵在原地不动，微笑着招了招手。
洛如初被他的声音唤回神，点了下头，走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洛如初点了杯果汁，接连喝了好几口，才有勇气开口。
“我……”
“你来……”
两人同一时间开口，这样的巧合令洛如初愈发尴尬。
“我就是想问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湛厉冥看出她的窘迫，主动开口替她解围。
“其实，湛厉冥，我之前对你态度那么恶劣，是有原因的……”
说到这里，洛如初低下头，抿了唇，在心底想着措辞，她心愈发的慌。
湛厉冥从她的表现中猜到，她要说的应该和她之前对他态度恶劣的原因有关，他并不着急，而是静静地坐着等她，给她足够整理思绪的时间。
……
而医院这边，薇薇安很顺利混进了医院，她到曼念所在的住院大楼后，在9楼楼梯间的门后，发现了李姐离开之前，放在这里的一套护士服，以及装着医疗器械，输液袋，以及一把弹簧刀的盘子。
她很快换装完毕，将弹簧刀放到护士服口袋里，而后从楼梯间出来，走到电梯厅，进入电梯后，直达顶层。
此时是近九点，正是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开早会的时候，走廊里没有人，薇薇安轻易就进了病房。
病房里，曼念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风景，脑中思绪飘飞，回忆着过往种种。
从年轻到年老，从欢乐到哀伤，再到放下一切，唯愿她的外孙女一切安好。
“咔擦”的请轻微声响，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曼念以为是李姐回来了，没有回头：
“李姐，我现在已经能生活自理，如果你家里的情况实在不允许你走开，我可以给你放假。”
“呵，原来她找的是这样的借口。”
身后，一道清冷寒凉的女音响起。
曼念诧异的回头，看向来人：
“你是谁？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取你命的人！曼念，56年前若非你坏事，我爷爷就不会被护国军杀死，我们一家人也不会过上苦日子。如今，我是来找你复仇的！如果你还有别的疑问，就到地狱去问阎王吧！”
薇薇安一脸愤恨的瞪着曼念，眸中杀意浓烈。
从她出现在这里，还敢直接表明身份，曼念知道，今天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没想到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到头来，还是瞒不住，可是，如果她死了，她的小初，该怎么办？
“你的爷爷是谁？”
曼念试图拖延时间，即便对方这么做是很有把握，但嘉乐这里安保严密，应该短时间内就能发现异常。
“呵，你以为我会继续多说，和你浪费时间吗？”
薇薇安说完，直接扔掉手里的盘，啪嗒的声音在此刻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惊魂。
下一刻，她手伸进护士服的口袋里，从里面拿出一把弹簧刀，迈动着死亡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曼念……
……
岳园餐厅这边，足足过了五分钟，洛如初才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湛厉冥：
“我前天请假后，去了……”
洛如初本想将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然而就在这时候，她和湛厉冥的手机同时响起。
此时的餐厅没什么客人，很是安静，这两道急促的铃声突然想起，竟然露出有种催命符的感觉。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腰斩，她烦躁的从包里拿出手机，划过接听键的时候，胳膊却又不小心碰倒了面前的果汁。
来不及躲，纯白的裙子上沾染了大片的黄色污渍。
“李姐，你给我打电话，是外婆有什么事吗？”
她拿起桌上纸巾，擦拭裙子上污渍的同时开口。
“洛小姐，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向你道谢，谢谢你们祖孙俩，成全了我。以后，世界上再不会有李姐的存在，我祝你好运，毕竟，你还是让我感觉到了那么一点温暖的。”
李姐话音落下的同时，电话被挂断。
洛如初皱眉，她完全不明白李姐话中的意思。
为什么要感谢她？
如果真是感谢，又为什么语气那么戏谑，措辞也让人觉得有几分嘲讽？
“洛洛，别发呆了，外婆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去。”
和洛如初一样接了电话的湛厉冥，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拉过还在发呆的洛如初，甚至连她的包都没拿，扯着她直接跑回医院。
事情紧急，湛厉冥来不及解释，洛如初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整颗心都悬着。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湛厉冥却不带着洛如初去曼念的病房，而是直接到了位于这栋大楼12层的抢救室。
抢救室外，洛如初看着上面亮着的红灯，此时此刻，即便湛厉冥没有明说，她也知道里面的人是她外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
洛如初伸手捂着嘴，满是悲伤的眸中，蓄积的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一发不可收拾。
她身子一个摇晃，差点没站稳。
湛厉冥连忙伸手扶住她，刚要出声安抚，医院的保安队长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