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如初:“……”
白白被占便宜,她的确挺笨的。
她收回视线,不再看湛厉冥,湛厉冥见她没再说话的意思,也闭嘴安静的开车。
过了十多分钟,洛如初发现不对劲: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吃饭?”
她怎么觉得这车子是在朝云梦港去?
“当然是回家。”
湛厉冥对洛如初的后知后觉很无奈,但也耐心解释:
“是外婆让我这么做的,她让我们俩明天再过去,你要是现在就转头回去,她老人家铁定生你的气。”
湛厉冥这是将洛如初刚才怼他的话全还给她。
洛如初暗暗磨牙,终于明白,之前在医院她刚进病房时为什么会有种奇怪的感觉了,这家伙居然在她外婆面前算计她。
最终,洛如初屈于现实,和湛厉冥一起回了御苑。
林安见他俩一起回来,心头高兴,看洛如初的眼神,就跟看儿媳妇似的,怎么看怎么满意。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直接,引来湛厉冥的不满,他一个冷眼扫过去,顿时让林安觉得后背一寒,收回眼神,再不敢在洛如初身上多停留哪怕半刻。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休息好,第二天早晨,洛如初醒的有些迟,收拾好下楼时已经8点半。
林安早在客厅候着,见她下楼来,赶紧上前:
“少夫人,早餐已经备好了,少爷在餐厅等您。”
“……好,谢谢。”
湛厉冥居然还没去公司,洛如初心中惊讶,愣了下才接话。
餐厅里,湛厉冥穿戴整齐,坐在餐椅里,手里拿着份报纸正在看,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来,视线与洛如初不期然而遇。
向来冷凝的视线里,似乎多了丝柔情,洛如初无力的在心底吐槽,湛厉冥还真是演戏上瘾了!
……
早餐后,湛厉冥绕路将她送到医院,才转去风云集团在这里临时设立的办事处上班。
此时曼念已经在护工的照顾下用过早餐,洛如初进来,护工便暂时出去休息,房间里顿时只剩下祖孙二人,曼念好笑的看着洛如初,调侃:
“小初,湛冥送你来的?”
看着洛如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曼念一猜一个准。
“外婆,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曼念不说还好,你说洛如初就郁闷,昨天她外婆居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让湛厉冥将她带回去。
到底谁才是她亲孙女了?
“哈哈~”
曼念被洛如初委屈的样子逗得好一阵笑,洛如初担心影响到她心脏,赶紧上前制止,语气焦急:
“外婆,您身体现在正处在恢复期,别笑得这么厉害。”
“好,外婆不笑。”
曼念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很了解,不想洛如初担心,硬生生忍住笑,但满面的笑容,却是一点不减。
“外婆,你对湛……冥,很满意吗?”
洛如初拉过椅子,在面床畔坐下,差点说漏了嘴。
“当年你妈妈非要和洛正名在一起,我怎么反对,她都要坚持,最终落得个芳华早逝的结局。”
曼念长长一叹,没输液的那只手是从被窝里伸出,握住洛如初那些冰凉的手:
“外婆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湛冥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你对他有意,外婆支持你们在一起。你身边有人照顾,外婆也能放心些,不用再担心洛家那些人找你麻烦。”
垂暮之年的曼念,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这个外孙女儿。
“外婆……”
洛如初心头动容,很多话压在心里,却无法说出口,眼中不禁氤氲上一层朦胧的雾气,看得曼念心一阵阵的疼。
“傻孩子,外婆老了,终究是要入黄土的,外婆希望在离开之前,能够看到你幸福。”
死生大事,曼念早已看穿,这人世间唯一让她留恋放心不下的,唯独洛如初。
“外婆,你不要说这种话,小初不想听。”
洛如初泪水毫无征兆的流下,反握住曼念握着她的那只手,放到自己脸颊,轻轻的摩擦,眼眸中满是哀伤不舍。
旁人对她再好,她可以依靠信赖的血亲,终究只有曼念一人。
她无法想象,如果某一天外婆真的不在了,她要怎么度过往后余生。
……
下午,湛厉冥下班来到医院的时候,洛如初坐在走廊椅子里发呆,眼睛有些肿,他身上气息一凛,皱眉:
“怎么回事?”
“我没事。”
洛如初不想和他说话,侧身到一边。
湛厉冥却不让她如愿,脚下步伐移动,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洛如初又要将脸转到一边,这一回,他直接伸手擎住她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也让她无法挣脱。
“你干什么你?”
洛如初试图挥手打开他擎住她下巴的手,可手刚举起,就被他另一手抓住准确抓住,挣脱不得。
这让她很恼火,直接质问出声,因为情绪的不稳定,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微的尖锐。
湛厉冥全然不在意这些,如炬的目光锁定住她,开口,一字一句:
“洛如初,我是你男人,告诉我,为什么哭?”
“湛厉冥,我跟你只是合作关系,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吗?”
洛如初讨厌他这样抓着自己的下巴,这让她感觉很没有尊严。
“只是合作关系!”
湛厉冥咬牙切齿,重复这六个字,他一声冷笑:
“洛如初,一个月的时间就快到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对你放手,你洛如初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湛厉冥的女人!我和你之间,早就不只是合作关系了。你现在想要抽身,绝不可能!”
近乎狠厉的说完这话,他松开她下巴,站起身:
“如果你再这么不知好歹,我不介意直接告诉你外婆,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吐出这句带有威胁性的话后,他裹挟着一身冰冷摄人的气息,大步离去,只留给洛如初一个清冷狂傲的背影。
“湛厉冥,你混蛋!”
洛如初看着湛厉冥离开的方向,死死的攥紧拳头,她不知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
怨他在这时候离开,还是恨他的霸道嚣张?
她垂下头,任由泪水低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