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风九黎身穿一袭白色素衣,端坐在梅花树下悠然扶琴,那白色素衣层层叠起,一双皓腕轻轻摆动,十指灵动优雅,琴声优美动听,宛如天籁。
一片片梅花随风落下,落在墨发上,落在琴弦上,落在素衣上,画面唯美极了。
绕梁琴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然,就在众人听的如痴如醉之时,风九黎突然喷射出一口鲜血,晕倒了过去。
鲜血染在白色素衣上,看起来比盛开的梅花还要娇艳。
汐槿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将风九黎扶起,惊喊道:“小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而这时,所有的下人也都上前,围住她,个个惊慌失色,手足无措。
“小姐怎么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怎么办啊?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
汐槿听到议论声,厉声道:“都闭嘴,小姐不过是旧疾发作罢了,快去禀告王爷。”
“好,好,我们这就去。”一位梳着鞭子,嘴角长痣,看起来十分精灵的侍女说道。
她正是往风九黎房间放花蜂的红儿。
然,就在这时,风九黎却悠悠转醒:“不必惊扰父王,我没事了。”
她擦掉嘴角的鲜血,看起来极为虚弱。
汐槿一脸焦急的说:“小姐,你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呢?”
“我这身体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风九黎说:“何况,我有灵丹妙药在手,只要服下就能康复了,不需要兴师动众。”
“什么灵丹妙药啊?”汐槿故作惊讶道。
“在机缘巧合之下,我遇到了一位隐士高人,他说与我有缘,便赠与我灵药,也正是因为此灵药,大哥才得以保命,也算是造化。”风九黎轻咳几下,坐起身道。
“这么神奇吗?”汐槿难以置信地问。
“神秘高人说,此灵药能活死人肉白骨,我起初也以为他糊弄我,但没想到此灵药却将大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风九黎道。
“那小姐的身体恢复有望了。”汐槿高兴不已。
“傻丫头一个。”风九黎微微一笑:“神秘人说此灵药若是吸收月光服用,效果会更好,所以,只能等晚上服用了。”
“可是,小姐你的身体能等那么久吗?”汐槿担忧说。
“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说完,风九黎又开始咳嗽起来,好像肺都快要刻出来似的。
汐槿将风九黎扶到软塌上坐下,对围在一堆的下人们说道:“小姐没事了,都快去干活吧。”
语毕,所有人各自退下,各干其事。
然,那位嘴上长痣的侍女红儿,眼眸中却划过一抹异色,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晒了一会儿,汐槿便将看起来病怏怏的风九黎扶进了房间。
汐槿关好门,给风九黎倒了一杯茶,得意洋洋问道:“小姐,怎么样?奴婢刚才演的还合格吧?”
“没看出你这丫头还是演戏的高手啊,简直是天衣无缝,妙!”风九黎看着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汐槿,夸赞道。
“嘿嘿,小姐谬赞,不过比起小姐的演技,奴婢自叹不如。”汐槿转眸淡笑,嘴角出现两个笑窝,显得甜美又可爱。
“ 承让,承让。”风九黎抱拳拜了拜,摇头晃脑打趣道。
汐槿笑的那双眼睛都快眯一起了,她转眸一想:“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奸细会上当吗?”
“一定会的。”风九黎语气笃定:“我治好大哥一事已经在王府传的沸沸扬扬,若是奸细听到,一定会信以为真的。”
“可万一听不到呢?”汐槿眨巴着眼睛问。
风九黎白了她一眼:“除非这位奸细眼瞎耳聋,不然不会听不到的。”
汐槿吐了吐粉色舌头,突然好奇问:“你说谁会是奸细呢?”
“晚上就会知道了。”风九黎眼眸中划过一抹冷笑,呵呵,马上又有好戏看了。
……
是夜,天空中那轮明月缓缓洒下,给大地平添了一丝朦胧美。
汐槿将一个红色宝盒拿出房间,放在了院子里,便去厨房烧水了。
风九黎则关上阁窗,慵懒地躺在软椅上,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酒,显的肆意自在,豪放洒脱。
眼波平静,眉宇间自信满满,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而汐槿没走几步,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相比于风九黎的淡定,她反而表现的很焦急。
她抬头看了眼空中明月,搓着手道:奸细到底来不来?
小姐这一招真的能引出奸细吗?
怎么还不来?
真是急死人了。
汐槿等啊等,在她快要失望的时候,终于看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探索而来。
汐槿顿时打起精神,仔细一看,原来来人真是嘴上长痣的婢女,红儿。
汐槿屏住呼吸,没想到这位干活麻利,聪明伶俐,人缘极好的红儿,竟然是奸细。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而此时,红儿已经走到红色宝盒前,将药盒中的药丸拿起,迅速换上一颗模样差不多的假药,快速离开。
汐槿从梅花树后闪出身,拿起红色宝盒,进了房间。
她四周打量一番,关好房门,走到风九黎面前道:“小姐,我们的奸计的得逞了,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位奸细现身换走药丸换了。”
风九黎提着酒壶,抬头扫了她一眼:“嗯?”
什么叫奸计得逞了……
这个丫头是猪脑子吗?
汐槿这才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摸着闹到急忙改口道:“奴婢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奸细真的上当了。”
风九黎也不在与她计较,悠悠问道:“是谁?”
“是红儿。”汐槿顿时火冒三丈:“她一向循规蹈矩,做事认真,没想到她竟是二小姐安插过来的奸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我们亲眼看见的,未必是真实的,因为我们往往会被一些假象所欺骗。”风九黎语重心长的说。
“那现在该怎么办?”汐槿问道。
“自然是等着看好戏咯。”风九黎起身,打开阁窗,望着远处缓声说道。
“好戏?”汐槿反问:“难道不应该揭发她吗?”她感觉脑子又转不过弯了。
“不,像红儿这种贱婢,还不配让我们亲自动手。”她高深莫测的说。
“什么意思?”汐槿小盆友的脑袋里有许多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