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吹得冷飕飕的,现在已是入秋了,风却泛着些寒意。
花宁下车的时候冷不丁地缩了下脖子,抖了抖身体觉得有些冷,又拿了件单薄的外套穿上,这才觉得好了一点,就是穿衣服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去了,弯腰要去捡的时候,有人的速度比她还快,一条长长的黑影贴着地面表层,像是灵活的一条蛇游过来,直接卷走了她的手机,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宁愣了下,抢她手机做什么?
她的手机又不值钱,况且....她还有备用手机,上车拿备用手机,已经有黑影缩走,连备用手机都偷走了。
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对方故意拿走她手机了。
里面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花宁懒洋洋地拿了个手电筒,吧嗒一声打开,微弱的光亮照在了这片漆黑之中。
唯独她手里的手电筒光亮像是一团光柱照了很远。
这里是废弃工厂,周围杂草丛生,如果有埋伏的话,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点。
风吹过,丛生的杂草哗啦啦地摇晃着,像是一波波海浪。
绵延之中,不少的黑影蹿过。
花宁沉了沉目光,拿着手电筒按照那唯一的一条小道向前安静地走,直到走到了杂草中间,远远能模糊地看见工厂中心了。
可她停了下来。
有巨大的威压感渐渐地在靠近她,并且悄无声息着,直到一道温凉愈发靠近之时,花宁猛地瞬间反转手电筒,用手电筒后背狠狠往后砸下去——
对方也是十分警惕,抬手来挡,打落了她手里的手电筒。
手电筒滚落在五六歩远的地方,惨兮兮地独自照着。
花宁在黑暗之中与对方交了手,对方逃脱后,她才捡起手电筒往后照了照,来的路别杂草掩饰上了,断了她的后路,也断了别人前来支援的路。
花宁转身继续往前。
还好不是条冗长的路,没过多久,花宁便走出了这冗长的杂草丛,立在了废弃工厂的中间,这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厂房,随处可见的狼藉,也随处可见的锈迹斑斑。
她往前再走一步的时候,黑暗之中传来低低的声音,那是枪响!
赶紧贴身倒地,子弹便贴着后脑勺飞过!
紧接着又是好几颗子弹相继打来,花宁顺着地面往后滑开,滑进草丛里,用随身带着的小牙签飞出去,携带着妖力,在空中直接刺穿了子弹,使其落下。
尔后趁着暗中人不注意,朝着那唯一紧闭的厂房门滚过去,哐当打开了铁门!——
哗!——
黑漆漆的铁门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恍如白昼,灯光亮的刺眼!
花宁惊了下!
抬手护住眼睛的一瞬,传来宁雪的嘲讽和巴掌声:“哟,大姐,没想到你还经过重重考验成功到了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外面呢。”
花宁抬起眼盯着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仓库中央懒人椅上的宁雪。
而她身后从房梁往下垂挂绑着一个中年妇女。
垂着头,昏迷着。
宁雪随她目光看去说着:“哦,这就是谭阿姨呢,怎么,多年不见,认不出来了吗?”
花宁缓缓站起身,从谭雪琴身上收回来,再扫了一眼其他地方,空空荡荡,两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就只有宁雪和谭雪琴。
浓浓的诡异感充斥在空阔的空间里。
宁雪还没自信狂妄到一个人前来赴约。
可周围没有妖怪的气息。
但外面随时都充斥着浓郁的妖气,宁雪把人都放在外面去了?
花宁转了转眸子没有说话。
倒是宁雪有开口说道:“大姐,没想到你还能适应你这张丑陋的脸在媒体记者面前晃悠啊,以你以前的性格可是受不了,宁愿去死的。”
这是在套她的话吗?
花宁垂眼:“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装吗?”宁雪冷幽幽地笑着:“周岱已经给我说了,沉水没淹死你,你倒是换了张脸回来复仇啊?”
周岱说的?
那估计是了.....
花宁懒悠悠地看着面前的一张空凳子,伸脚勾过来也坐了下来,懒散地看着宁雪:“不是全拜妹妹所赐吗?先有坠楼让别人推我下楼,再有电梯出事故请人毁我名誉,再有威逼我妈妈,现在是以我妈妈性命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周岱说你跟常人不一样,我现在想不会是因为你知道的事情比较多,并且这些年都是在装笨来骗我们吧?”宁雪猜测。
但花宁深知周岱的意思,他的值得是她能对付妖怪的事。
花宁咧嘴:“你知道周岱是谁吗?”
“一浪的人,暗中的打手杀人行凶者。”宁雪说的直接。
花宁却忍不住笑了:“这也只是表面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只要跟我目的一样,能将你打垮,能彻底杀死你就行!”宁雪的情绪一下子带了起来。
花宁淡淡道:“所以今天就是以谭雪琴的命来要我死吗?”
“不错!”
“如果我死了,你会放过谭雪琴吗?”
“也许会。”
“既然几率这么小,你觉得我会心甘情愿被你逼迫而死?”
“可是如果你不死,那你就要做个不孝女儿,眼睁睁看着我把谭阿姨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活活痛死她!”
宁雪阴沉着双眼,森寒地一笑。
看着让人毛骨悚寒。
花宁微微沉默了。
落在宁雪眼里便是不敢这样去赌了。
宁雪起身抬起昏迷的谭雪琴,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病恹恹的脸,憔悴不已,唇白无色,像是一个死人,可她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呼吸。
“看清楚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谭阿姨,你想知道这十几年,谭阿姨是怎么过的吗?”
宁雪扫向花宁,见她沉默,就继续说道:“这些年啊,谭阿姨可没抛弃过你,一直想要来找你,可是她被我们关起来了,三五天才能勉强吃一顿,还是馊饭,但她还是有力气要逃跑,我们干脆就打断了她双腿,她又每天哭喊,我们又割了她*,这样才安静下来,每天都被人当做试验品,试验各种新药和手术,整个人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即使不是花宁真正的生母,可这些折磨停在耳朵里,也是那么的不适应,花宁微敛眸光,暗沉沉地:
“所以,这十几年,她日日夜夜都被你们这样折磨,痛不欲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