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少年软软的头发,很温柔的安慰着他。
“还有哦,你的爸爸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人,当年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没有不相信你妈妈,他呀,现在都还没娶妻生子呢。“
少年紧紧攥着手里的那枚戒指,整个心就像被破碎的玻璃渣里面得到了一点呵护一样。
眼泪沾染在睫毛上,看起来居然还有几分美,安纾不得不感叹,舅舅的基因挺强大啊。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这么多事?”
林安纾很骄傲的笑着回应到,“因为他是我舅舅呀~”
所以说啊,原来这个少年相当于是自己的堂哥,难怪这么亲切呢。
安纾之前还心疼舅舅呢,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下好了,不仅有妻子还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孩子。
她暗暗决定,这次回去一定要撮合他们让舅舅一家团聚。
谭愿看见女孩儿的笑容渐渐破涕为笑,原来笑意也是可以传染人的。
“对了,你刚才没事吧?这混蛋有没有欺负你!”
说完谭愿就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被绑成粽子的张强。
张强表示:你没有眼睛不会看吗?老子都伤成这样了,你想象不到这小妮子下手有多狠?
林安纾赶紧摇摇头,“嘿嘿,不用担心的,这样的小垃圾再来十个我都照打不误。”
两人嬉笑之际,陆允谦已经合上了电脑。
“哥哥,弄好了吗?”
陆允谦摘下眼镜,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表情。
在两人慢慢的期待中,他很不好意思的说出了三个字,“没电了。”
林安纾和谭愿几乎是当场石化,还没等两人哭唧唧,陆允谦赶紧补充道,“不过不用担心,已经给舅舅他们都发了信息了,只是还没得到回复。”
他们现在能做到的只有等。
安纾本来还想问问王强这个憨憨关于谭毅的具体计划,结果他也只是个二流子,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打杂的,啥都不知道。
陆允谦思索再三,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这总知道吧?”
王强粗略算了算,加上疯人院的弟兄,“差不多一两百个。”
他算是里面比较弱的了,要是那些人全来了安纾她们肯定打不过。
王强为了自己能够活命,自己补充道,“对了,你们可别想着那我威胁毅哥,他不会管我死活的。”
安纾想起一件事,马上站起身来,很慌张的指了指那边的山洞。
“哥哥,要是另外一个人给谭强发了消息那咱们不就完了吗!”
想到这里,谭愿倒不是很着急了,慢悠悠的开口。
“你们帮我绑了,他会就范的,这样还能省下来力气来自保。”
林安纾:“?”
陆允谦:“?”
两人一脸懵逼的望着他,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意思?”
谭愿脸再次红到了一个新高度,下意识的咳嗽了两声才很难为情的开口。
“他……喜欢我。”
老徐这几天对他可不是一般的好,一个馒头掰成两半,还总是会把大的那一半给谭愿吃。
两人还聊过,老徐不是坏人,只是单纯的想拿到谭毅说的这笔钱然后金盆洗手,其实他也没干过什么坏事,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当原住民。
老徐上了个厕所之后发现人不见了,马上急的跟什么似的,第一个举动不是给谭毅报信,而是到处找谭愿的身影。
按照约定好的计策,陆允谦拿刀片抵在谭愿的脖子上,挟持着他出现在了老徐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放开他!”
老徐的表情还真是没让他们失望,担心得跟什么似的。
老徐这辈子孤苦无依,难得有个愿意陪他说话的,要是出点什么事他怎么接受得了!
陆允谦淡淡开口,顺便瞥了一眼一旁的林安纾,她已经准备好了绳子。
“咱们都想活命,怕你给谭毅通风报信。”
“所以委屈你先绑住手脚,要是咱们能出去一定替你给法院求情,我也不会伤害他。”
老徐还很犹豫,一旁的林安纾赶紧补充道。
“谭毅能不能给你那么多钱我不知道,可是我能给,谭家能给,谦哥也能给。”
这样的条件实在是诱人,但他还是不敢肯定啊,“说得好听,要是出去之后你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双方争执不下,谭愿只能使出杀手锏,脖子往刀片那边轻轻挨了一下,一条鲜红的血痕马上浮现眼前。
少年满含眼泪,很委屈的看向老徐,“呜呜呜,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徐急坏了,声音里都是气急败坏,“别别别,我绑我绑!你别伤害他,他还小。”
林安纾过去绑他的时候他是分配和,只是眼睛一直直直的注视着还带着些泪光的谭愿。
女孩儿看着这样的场景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很多的还有被算计的那种心凉。
谭愿好聪明,也好会利用人心,希望他这些心思不要用在不正的地方吧。
老徐乖乖就范,被和张强绑在了一起,这里所剩的食物不多,所以三人还得去挖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后面的树林里有野果。”
三人对这里的地形不是很熟悉,正愁呢就听见老徐开了口。
他继续补充道,“这里之后南边那个小水塘里面的水可以喝,但是要晚上才能形成一点积水。”
现在怀疑来怀疑去的实在是没意思,毕竟大家都想活在这里。
他们按照老徐的意思,果然得到所需的食物,就是东西不多,分给五个人已经就更少了。
张强毫不客气的吃下自己的那份果子,陆允谦咬了一口借口说酸,就把自己的果子分了两个最大的给安纾。
“哥哥,我够的。”
他女孩儿不会就这么接受,故而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左边脸,很无奈的笑道,“我牙疼,纾儿替我吃了吧。”
因为老徐被捆着,所以谭愿就一边吃一边喂给他。
老徐吃了一个就摇了摇头,粗糙的声音浅浅响起。
“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
他的眼神很真诚,是谭愿着辈子都鲜少看见的热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