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纾,你不就是一个破校长的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居然敢凶我天哥哥!”
在场的人无不嘴角抽搐,这何舒婷是脑残吗?居然敢得罪安纾,还敢侮辱校长,看来这学校她是呆不下去了。
江天看不惯陆允谦那个一声不吭的样子,还要女孩子出来给他撑腰,算什么男人。
他不做声,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拳就冲着允谦的脸打去。
“啊!痛痛痛!”
叫唤的是江天,他被陆允谦接住了拳头,反手还拧了一下,现在只觉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着实看不出来,陆允谦居然还会一点空手道,这男人简直完美无缺啊,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吗?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又加重了一点手上的力道,江天连连点头。
“错了错了,你们走吧走吧!”
下午放学,安纾找了许多地方都不见允谦的踪影,打电话说是一直在通话中。
她心里一紧,不会是被江天那家伙报复了吧。
……
天台的风很冷,吹乱少年的头发,却吹不走电话那头的阴霾。
这个电话是她的养母打来的,就是陆定坤家里的夫人。
她一直是不喜欢允谦这个私生子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儿子。
“陆允谦,我告诉你,今天你做的好事都有人告诉我了,那江家是你能惹的吗?这也就罢了,记住自己的身份,林安纾不是你配惦记的!”
“两家可是早就商量过了,以后安纾是要嫁给雨泽的,你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懂了吗?!”
王瑶的话就像刀子一样,一点一点斩断他的思绪,现在陆允谦满脑子都是私生子这三个字。
与之相应的,还有‘起爆剂’。
陆家的正经少爷是陆雨泽,他有着过人的天赋却不愿努力,甚至连高考都没参加。
王瑶之所以同意将陆允谦接回来,还安排他参加各种高等学习都是为了让他成为陆雨泽的起爆剂。
他‘嗯’了一声,飞速挂断了电话。
难道自己真的支配做一个起爆剂吗?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垫脚石?
不!这样的话岂非白活,那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又是什么呢……
“陆允谦!”这声音几乎带着哭腔,还有责备的意味,他明白的,是安纾。
女孩冲进他的怀里,风里还残留着她头发的味道。
“你神经病啊!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被江天揍了呢!”
胸口的衬衣处渐渐温热,自己明明是个不值得的人,哪里配得上她的眼泪啊……
他颤抖着手,一点一点靠近她的长发。
‘原来,她抱起来是这样的。’
那天,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天,足足抱了又两分钟。
安纾发现自己也会急,甚至为了妈妈以外的人哭红了眼睛。
多年之后,二人会想当初,仍旧觉得记忆犹新。
这个拥抱的作用几乎改变了陆允谦的一生,甚至她们两个的未来。
……
钱叔叔如约来接两个小家伙放学,这么久没出来,还以为吃了什么事,差点就要进去找了。
“小姐怎么眼睛红红的,谁是欺负你了?”
安纾不语,躲在陆允谦的身后跟着上车,刻意回避了钱叔叔的问题。
这次,家里的灯是亮着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门口张望。
她眼角已经有些细纹,整个人笑容和煦,对允谦也是友好。
“小姐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
苏慧兰接过二人的书包,安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致勃勃的冲进去吃饭,反而格外细心的挽着陆允谦。
“小姐,我来扶着陆少爷吧,你先换鞋。”
林安纾像个闷葫芦一样,只摇摇头,待在陆允谦身边不愿意走,就连吃饭都坐在他的旁边。
陆允谦的话同样少了,自从那通电话之后……
他决意要自己造出一个未来,不受人拘束的、有安纾的未来。
晚间,陆允谦房间的灯一直亮着。
大概十二点半的样子,林安纾起床喝水,隐约看见隔壁的灯光,不由自主的扣响了门。
“你……睡了吗?”
他穿着安纾拿来的那套睡衣,头发有些凌乱,倒是和平常不一样了。
“纾纾,你怎么还没睡?”
林安纾瞥了一眼,他屋里的桌子上都是书,显然是还在学习。
反正自己也是睡不着,不如跟他一起学习吧。
她吞吞吐吐的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我想起今天的数学作业还没做完,能过来跟你一起吗?”
允谦没多想,木讷的点点头,“过来吧,我教你~”
安纾小跑着回屋拿了书包,还顺手泡了一杯咖啡。
其实压根没有什么作业,就是想跟他待在一起而已。
他给安纾的凳子垫上了一个枕头,轻声道,“晚上凉。”
一坐下才发现陆允谦看的都不是高中的内容了。
《西方经济学》、《宏观经济学》、《经济法》……各式各样的经济学教材,每一本都有自己好几本教材加在一起那么厚,桌角还有一本牛津字典。
“这些……都是大学的教材吗?”
他点头示意,灯光下的侧脸轮廓更加清晰。
安纾哪里还有心思预习做作业,双手一环就趴在桌上欣赏人家的美貌了。
“纾纾?是哪里不会?”
他声音十分柔和入耳,就像陈年佳酿一般醉人。
既然人家都问了,安纾马上胡乱在卷子上一指,“哝,这个~”
得巧是指了一道压轴题,要是值得不是题那就尴尬了。
那人取出一只铅笔,在白纸上画出推行,自然的就靠了过去。
“这道题主要是画出这个几何图,然后连接A点和E点……最后就求证到了~”
“纾纾,懂了吗?”
现在两人的距离不足一圈,陆允谦抬起头,正对上安纾的脸。
‘好近。’
灼热的气息在脸上拍打,安纾算是半点没有听进去。
“我……再讲一遍吧~刚才走神了……”
陆允谦当场愣住,明显感觉到脸上像着火一般滚烫,还能依稀听见安纾的心跳声。
他赶紧后退,猛地灌下一口咖啡,又用冷水下了把脸才平复下来。
有时候不禁想问,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让她进来的。
一道十分简单的几何体,足足讲了有半个小时,二人似乎都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