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父亲的尸首,可是即便她愿意出高价,也没人敢接这个活儿。现在她父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全家老小每天以泪洗面。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可能正在浑浊的湖水里浸泡着,荣泶就感觉心如刀割。她现在希望我们能够帮她找到她父亲的下落,即便是一具尸体,也能给她的家人带来些许安慰。
何欢看后问我打算怎么办,现在人很可能已经死了,我们还帮忙找吗?
我想了想回答说:“如果那些村民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荣泶的父亲现在很可能变成了水鬼。可是水鬼只是村民们所谓的称呼,并不能认定人已经死了。也许那片水域里面含有特殊的物质,可以让人在水里呼吸。我觉得村民们说水鬼身上散发着恶臭,可能就是那些人已经变异的证据。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如果我们找到人,有没有救还很难说。”
“那……我们该怎么找人呢?”何欢又问。
“你不是总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这还不简单,咱们买套潜水衣,到那片芦苇荡的水下看看就知道了呗!”我回答说。
我们总是劝别人放下,可是如果什么事情都能放下,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荣泶的父亲在芦苇荡里失踪了,她听当地人说那是被水鬼脱下了水。因为现在她的父亲可能也已经变成了所谓的水鬼,所以众人都劝她不要再找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父亲的尸体在水里游荡,荣泶的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不可能释怀,荣泶知道如果现在她不竭尽全力寻找父亲,从此之后她都要在自责和煎熬中度过。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职员,没有资金也没有能力处理这种事情。最后她无意中找到了我们,在何欢创立的寻人网站上请求我们帮助她。
关于水鬼的传说引起了何欢的重视,她问我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我回答她说:“有,但是要花很多钱!”
“钱不是问题,你要买什么啊?”何欢问。
我想了想之后列出一个清单,估算了一下之后大吃一惊,这一次的花费竟然要上百万!
可能有人觉得一百万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如果让那些有钱人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花费上百万,只是为了了却她的一桩心事,有几个人能做到呢?让我感到骄傲的是,何欢做到了。她毫不犹豫的购买了我需要的装备,然后跟着我一起来到那片诡异的芦苇荡边,找到了荣泶。
荣泶对我们非常感激,可是对于我们的能力,她还抱有怀疑态度。不过等她看到我们运来的装备之后,她不得不对我们刮目相看了。汽艇、水肺、雷管、鱼叉、电棍……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能用得上的装备全买来了。
村里人从没见过装备如此精良的人,本来我想一个人下水,可是何欢竟然买来了两套装备。我知道她总是喜欢重在参与,可是水下有水鬼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我们在水下遇到了麻烦,我不希望何欢托我的后腿。谁知道何欢利索的穿上了潜水服,然后很熟练的咬住水肺,率先下水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何欢是富二代的事情。人家玩游艇、会潜水很正常,看何欢的水性,可能比我还要好很多!
我们在村子附近的水域里练习了几次下潜之后,感觉装备都很好用,所以就决定明天晚上去寻找荣泶的父亲。荣泶对我们千恩万谢,并且表示想跟我们一起去。我考虑到如果我和何欢都下水了,船上确实需要一个人留守,所以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找一个当地人当向导,可是即便我们出价很高,也没有人愿意应征。可能是当地流传已久的传说,让村民们对那片芦苇荡产生了无法磨灭的畏惧。反正在我们出发前还有很多人奉劝我们,不要仗着装备精良就去那里冒险,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何欢专业作死二十年,这里要是没有危险,我们还不来呢!
开着汽艇来到荣泶的父亲消失的地方,我发现那里是一个凸起的人造岛。因为很多观鸟爱好者喜欢来这里观摩鸟类,所以村民在这里用泥土堆积起一个面积几十平米的人造岛。估计之前那里就有小面积的陆地,不过现在这里显然有了人工制造的痕迹,它比水面要高出一米左右,所以非常容易找到。
我们登岛之后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岛的北面很平整,相对南面也高一些。根据地上的脚印判断,那些观鸟爱好者就是在这里观察鸟类活动的。岛的南面很荒芜,已经被大片的芦苇包围。可能有些需要解决内急的人会来到这里,借着芦苇的遮挡,却又冒着被水鬼拖下水的危险!
勘察好了地形之后,何欢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指了指北边的湖泊说:“现在现在只能继续往里开,然后再说了!”
何欢和荣泶表示同意,我们就开着汽艇在芦苇荡里转了半天。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开着强光手电筒,希望手电筒的光可以把水中的水鬼吸引过来。可是也不知道是村里的传说有误,还是今天那些水鬼不再我们所在的区域。反正我们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没有发现水里有任何的异常。何欢这时候沉不住气了,就问我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也觉得总是这样盲目的寻找确实不是个办法,只能一咬牙做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选择:“既然咱们用手电筒吸引不来水鬼,那我穿上潜水服,下去看看吧!”
都说尽信书不如无书,我本以为朴实的村民不会骗我,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拿着手电筒在芦苇荡里转了半天,也没发现水鬼的踪影。何欢是那种作死等不了过夜的人,看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找到水鬼,就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赶紧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我穿上潜水服下去找找看!
何欢立刻表示赞同,等我穿好潜水服,背上氧气罐之后,告诉她们不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能下水。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我还不回来,她们也不用等我了。何欢还跟我开玩笑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我知道何欢这是激励我,所以笑了一下之后跳进水里,扭开头上的水下探照灯,开始在这片芦苇荡里寻找水鬼的踪迹。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水性很一般。如果不是装备精良,我甚至不敢下到水里去。现在我在浑浊的湖水中游动,发现这湖水里除了水草,只有为数不多的河鱼在穿梭。
我知道那些水鬼很可能在湖底的淤泥里潜伏着,可是其实水下是非常危险的。水的阻力本身就会大量消耗你的体能,所以如果遇到了意外情况,恐怕你很难应对自如。可是即便下潜的越深越危险,我还是要到湖底才行。等我已经可以看清湖底的情况了,没等我看见水鬼,突然间感觉身上有人影儿晃动!
漆黑的湖底只有我头上的小型潜水灯能够提供照明,不过这个比手电筒个头还小的东西价值不菲,却也物有所值。它射程远、角度广、时间长,各种优点集于一身,让我在往前游动的时候可以看到前方的所有东西。即便是斜上方有东西一晃而过,也没逃出我的法眼!
说实话其实我很害怕下水,因为即便在陆地上遇到任何的危险,我都可以放手一搏,可是在水下,我没有任何把握。义无反顾的来到这里,自告奋勇独自下水,都是因为我怕何欢出意外。现在有个人影儿在我头上一晃而过,这把我吓了一跳。
虽然我并不相信关于是水鬼的那些传闻,可是荣泶的父亲离奇失踪这是不争的事实。一个老人在这片芦苇荡的岸边不知所踪,换做谁也会认为是掉进水里了。可是如果是那样,他会呼救、会挣扎、会自救。观鸟是一项非常安静的活动,只要当时他发出了任何声音,众人都会察觉。
可是直到船老大清点人数,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这个所谓的小岛并不大,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丢了,如果不是被水鬼突然拖下水,又会是怎样呢?
这件事情给我的启迪就是:水鬼其实是跟猎豹一样,先潜伏在你的附近,然后突然发动袭击!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对刚才上面晃动的身影如此畏惧。难道说水鬼从我下水的那一刻就发现我了?现在他们是不是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对我发动进攻了呢?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背着的鱼叉枪,希望可以先发制人,保证不会水鬼袭击。可是当我看清那个人影儿的轮廓时,没把我气死!那是一套跟我一模一样的装备,看身形显然是何欢下水来了。我下水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何欢在船上等我,当时她答应的非常痛快,我还以为她学乖了。现在回想起来她这是调虎离山啊!等我下水了再跟下来,我也没法阻止她了!
对于潜水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水下不能说话,就要看手势。大拇指朝上是要求上浮,朝下是要求下潜。我看何欢下来了自然不可能继续寻找下去,就对何欢比划着示意她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