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大巫的占卜之术,是把龟壳放入火塘中煅烧。
这种术说起来并没有规律可寻,但是涂山大巫有一种办法就是夺灵之术,他能从凶兽骨骸中抽取灵力,让自己说的话应验,这就是言灵之术。
他说要起风,那肯定就会起风,他说要落雨,肯定会落雨,就这么简单。
薛凌跟大巫同进同出,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这种从自然中汲取五行力量,然后加以符文运用后的结果,不亚于在修真界吸收灵气的结果。
她发现这个秘密之后,悄悄的把这个方法告诉给年歆。
年歆说,“我其实早就知道大巫心里在算计什么,却根本搞不懂,听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蛮人本身没有灵根,要通过沸血才能在丹田生长出灵根,他们跟我们的身体是不一样的,所以修炼的方法要靠妖兽的血肉来刺激。”
“对,就是这样,你说的不错,他们进阶是靠荒兽的等级来提升的,吃到的荒兽肉越高级,能够吸取的力量就越多。”
薛凌说着玩弄起了氐氏部落送来的精铁,她如今结成金丹了,可以开始炼制本命法器。
她很喜欢年歆的灵剑,于是也炼制了一把灵剑,上面被年歆刻画了符文。
年歆现在对符文的掌握越来越熟练,要力的量,绝不会出来防御的,要速度的,绝不会出来隐匿的。
薛凌的灵剑是附加速度的,她知道自己力气比不过别人,所以就用速度来弥补缺陷。
这个雪季,年歆教薛凌剑法,薛凌教年歆符文,两人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等到山洞开始变潮湿,虫蚁都按捺不住寂寞从地下爬出来的时候,春季来了。
蛮荒世界的春季很短暂,并且这个季节是鸟兽交配的季节,按规矩是不可以打猎的,所以这时候部落的人们大多靠采集球根为食。
球根类似于甘薯,有篮球那么大,滋味很一般,但是吃起来有股甜丝丝的味道,很能管饱。
在下过第一场春雨后,部落大巫召集所有人去猎场采集球根,这是传统。
薛凌跟年歆也去了。
做为部落里的两个吉祥物,大巫并不指望他们能挖到多少球根,带他们去猎场,只是为了让他们能融入部落。
涂山部落的战士们人手一件符文武器,在传统的猎场挖球根的时候,氐氏部落的人刚好也在附近。
氐氏部落首领眼馋涂山部落的符文武器很久了,怎么也想不到人家涂山部落挖球根用的也是符文武器。
磐石一斧头劈下去,地面上一条数十米长的深沟就出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球根只管捡,根本不用费力气。
看得氐氏部落首领心疼不已,那可是符文武器啊!
一群败家子!
磐石呵呵傻笑着,很快就捡了一大兽皮袋子背回去,而氐氏部落的人只有木棍和兽骨,刨半天,才能刨出来一个,效率低了很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氐氏部落首领看上了磐石的石斧,他走到磐石身边道,“你这斧头卖不卖?”
磐石很护食的把斧子抱在怀里,“不卖!”
“我可以给你十倍的价格,其实这符文武器在盘龙城也可以买到,你不必看得这么认真,我不过是想趁着今天天气好,想要多挖些球根才给你这个价钱的。”
氐氏部落首领很认真的说。
磐石瘪瘪嘴,“盘龙城没有这么好的符文武器,我这个上面附加了三个符文呢。”
“三个符文?这怎么可能?”
氐氏部落首领惊讶的瞪着磐石,“拿来给我瞧瞧!”
“不给,给你看一眼就没了!想要符文武器,你可以找我们年长老刻,不过得先问问薛长老同不同意。”
磐石脑子不糊涂,他说完,背着兽皮袋就跑走了。
两个部落靠得太近了,不好撕破脸皮,这要是被抢了,还真要不回来。
氐氏部落首领是见识过薛凌讨价还价的厉害的,他不敢去跟薛凌说,一说就得肉疼,要把铁精从地下挖出来,也是要费不少力气的,她张张嘴就要去了,你还得求着她收,这真是无语了。
他叹了一口气,正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想要能刻画符文的力量吗?跟我交易吧,我会满足的心愿!”
“你是谁?”
氐氏部落首领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一个人,可是那声音又很清晰,完全不是自己幻听。
“我就在你身边,但是我的能力被涂山部落的火种压制了,所以你看不见我,除非你肯答应跟我交易,才有机会看到我。”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灵魂,只要你肯用灵魂跟我交易,我能满足你任何愿望,是任何愿望哦!”
氐氏部落首领心中警铃大作,不为别的,他胸前护身符突然亮了,这说明跟自己说话的是个邪祟!
他立刻握住护身符发出警报,并且大声呵斥,“别缠着我,我会把你烧成灰烬的!”
氐氏部落首领的反击,让羯现出了行迹。
原来血魔被年歆的神识伤到后,羯的力量就开始下降,冬天的荒兽都躲起来了,部落里的人们又都聚集在一起,他没办法吸到血,身体虚弱的太阳底下都看不到人形。
羯的真面目十分狰狞,他全身的肉都干枯了,只剩下皮包骨头,急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滋养身体。
但是他不敢靠近氐氏部落首领,刚才就是自己太着急了,才会让氐氏部落首领身上戴着的护身符发出攻击,把自己的原形给打出来,所以他现在极力的忍耐着。
氐氏部落首领一看羯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好一个痨病鬼,再就是嫌弃的踹了他一脚,就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能完成自己的愿望,做梦更快些!
羯倒在路边,狼狈不堪的只剩下半口气,他血红的眼珠子可怜巴拉的眨动着,“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饿死的血魔,啊……”
“呦!我说是哪里来的血腥味儿呢,啧啧……真可怜!”
薛凌睁大明亮的眼睛,很同情的看着饿得快要死掉的竭,直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