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歆拿到了兵部行文,命令他打通入燕的道路,送紫云公主入皇都。
这正是他想要的,因为要跟萧太宰联手打败慕容谨,只靠这送亲的二千禁军肯定是不够的,他就近调集了三万人,兵分两路入燕。
塔山城,一夜之间易主,之后是黑山城。
年歆几乎是兵不血刃,一连拿下了十多座边城,等到萧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兵临城下了。
因为有罗大虎作内应,年歆很快拿下临海城。
城中的士兵都被解下武器,成了俘虏。
年歆不是北燕的将领,他没资格审讯这些叛逆,于是把这些人关押在一处,只是裴元宝清点俘虏的时候,没发现北燕皇叔慕容谨的下落,于是问年歆该怎么办。
年歆摇摇头,他对裴元宝是彻底的失望,这家伙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他在俘虏中转了一圈了,很快扯出一个大胡子的人,“他就是慕容谨了,好好看管,日后献给北燕王,也好领取奖赏。”
慕容谨十分不甘心道,“你从未见过本王,怎么知道本王不是残兵败将?”
“你的眼里没有一丝杀气,并且比别人更怕死,所以我知道你是北燕皇叔,只有失败的人,才会象你一样绝望,别人或许不会死,但是你肯定活不成。”
年歆说完淡定的转身。
“年家兵权在握,你若是放我一马,我愿助你坐上大梁皇位,你还年轻,将来一定是一代明君。”
慕容谨嘲讽着,也拉年歆造反。
年歆呲鼻一笑,“不是谁都惦记那个位子的,我最大的心愿是和最爱的人一起放马南山,携手江湖,蝇营狗苟的人生太无趣,也只有你们这样有野心的人才会去惦记。”
他说完一挥手,“押走!”
裴元宝推了慕容谨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很狼狈的爬起来。
“切,就你这样子,自己都帮不了自己了,还想帮人家夺权,真是可笑,快走,早一日被杀头,早一日投胎做人,下辈子谨慎些,别只长胆子,不长脑子!”
年歆一招手,海东青落在他的手臂上,他把一封刚写好的信,放进信筒里,然后把它抛向空中,“去吧,告诉凌儿,我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
薛凌正在鸿胪馆里看书,突然听到院子里一声清呖的鸣叫声。
她走出屋子一瞧,海东青站在院子里的树上,冲着自己咂嘴。
“真是辛苦你了。”
薛凌笑着从混沌世界取出一块生肉,喂给它,又取下信一看,这才知道紫云公主怀孕了,并且他们大约再过半个月就会来到皇都。
薛凌看完了信,十分诧异紫云公主会用借种这招来应付慕容云。
当她知道慕容谨被年歆打败,并且他还拿下了十多座边城的时候,心中有种很自豪的感觉。
薛凌没有耽搁,立刻写信告诉年歆,慕容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可以起身下床了,只是他的烟瘾越来越大,每日必定要抽上几回,这种东西对身体的危害很大,很可能自己的药也没办法让他撑得太久。
……
年歆收到薛凌的信之后,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了裴元宝。
裴元宝又把消息透露给了紫云公主。
紫云公主知道了慕容云活不多久的事情,自然新帝也会知道。
结果没过多久,紫云公主就收到了新帝催促她们,尽快赶到北燕皇都的命令。
这一路没经历多少波折,萧太宰亲自护送着紫云公主进入皇都。
太医正在紫云公主将要入城之前,带着大梁的官员前去迎接。
年歆走在最前面,其后是紫云公主的车驾,他一入皇都,就有鸟儿飞落他的肩头,告诉他薛凌在附近的茶楼里迎接他来。
年歆有半个月没见着薛凌了,十分想念,可现在满城的北燕人都注视着紫云公主,越是这种人多的时候,他越是不能放松警惕,于是,满脸威严的注视着前方。
薛凌看出来年歆身高又长了,他手腕露在外面,裤子也短了好些,虽然不影响穿着,但是看着还是有点别扭。
她有点遗憾自己不会做衣服了,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自己就该给他准备好新衣服,他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下巴上已经开始长出绒须了。
薛凌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脸红了,一转眼,两人都已经进入了发育期,再过两年就可以成亲了,她越想心越热。
可谁知道就在年歆快要到北燕皇宫门前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群匈奴人。
密集的箭矢往年歆身上射来。
他转动长枪,速度快的像风轮一样,把那些箭矢给挡开。
年歆只担心薛凌会被人挤到,发现她没有露面之后,安心了不少,命令禁军围住紫云公主的车驾,直到北燕军队赶到。
结果,那些匈奴人没有一个活口。
萧太宰很及时的来向紫云公主赔罪,“这种事情我们也没想到,老臣处事不周,定会备上重礼给公主压惊。”
紫云公主正要发怒,被玉梳劝住,“咱们新来乍到,他们肯定会先给个下马威的,公主正好以此为借口入宫,并且让年将军也进入宫中,便是有些许不妥之处,也有人帮忙善后。”
紫云公主很快就明白玉梳的意思了,在外面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和亲使不和,可是进了宫中,年歆的任务就完成了,自己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你去传话吧!”
紫云公主现在对玉梳是越来越依赖了。
玉梳对萧太宰说道,“公主担心再次遇袭,想要尽快见到燕王,也只有在宫中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萧太宰没想到大梁公主的脾性是这般倔强的,当时就很不高兴,推拒道,“这不合规矩,钦天监已经算出十天后是黄道吉日,为公主日后安乐着想,还是且忍耐几日吧。”
年歆冷哼了一声,盯着萧太宰厉声道,“公主婚期一再延误,若是十日后再出变故,您可愿担此责任?”
萧太宰发现年歆身上的铠甲与众不同,他明明中了好几箭,却一点事儿都没有,还能一边拔箭,一边跟自己发脾气。
他客气道,“老夫愿担此责,若是再有变故,小年将军只管揪我的胡子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