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表情很严肃,任谁听到自己被人出卖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用自己的消息换十万石种粮救助受灾的百姓,薛凌还是勉强接受了。
“我可以不计较你做的那些事情,但是以后我再不会象从前那样信任你了。”
薛凌很认真的说着。
紫云公主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是她不说出来,心里实在是太压抑了,整天在背叛与被别人背叛的轮回中转圈儿,实在是太累!
她想要放下这些事情了,因为紫云公主现在有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要守护,这双儿女!
她不求薛凌原谅自己,只希望她能理解自己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的心。
薛凌觉得紫云公主一夜间就突然长大了,她开始变得成熟,因为她有孩子了,有必须要守护好的亲情!
这两个孩子是从她的身体里生出来的,那种天然的血脉联系本能的唤醒了她沉寂的心。
为母则强,她现在要比以前承受更多。
薛凌看着紫云公主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今天的心理干预见效了。
以后的几日,每天来开导一回,该发泄的发泄,该坦白的坦白,薛凌觉得紫云公主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果然,薛凌开导完毕后,紫云公主又命令不走了,那些忙活了半天的仆役,很无语的又把东西重新归置起来。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年歆回来了。
他一听说薛凌在紫云公主的院子,那脸色立刻就很难看。
长乐很有眼色的找人给薛凌捎信儿,让她快点赶回来。
结果薛凌回来的时候,看到年歆鼓着腮帮子在院子里打拳。
“咦,你怎么没舞剑呢?”
“不想舞!”
“又生气了?”
“没生气,我只是很不高兴而已!”
年歆收了拳,披上衣服往屋里走,“我是这世界上最憋屈的将军了,人家是跟男人抢老婆,我得跟女人和孩子抢老婆!哼!”
薛凌狐狸似的笑了,声音娇媚的撒娇道,“人家也是为了你嘛!你瞧瞧,紫云公主把私印给我了,她已经答应我,将来若是有战事,北燕会保持中立。”
年歆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有战事?”
“你这几天长嘘短叹说的不都是这些,我就算是想不知道也不行啊!”
薛凌很无奈的摇摇头。
“爷爷已经命令陇西军调防了,一旦拿下壶口,我们年家就真的与大梁不两立了。”
年歆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有人在通报,“老夫人和夫人到城外了,将军,您该去迎接了。”
薛凌眼睛瞪得老大,“你把你祖母和母亲接到北燕来了?”
“这里不是北燕,是临海城,它早就姓年了。”
年歆很认真的说,“皇上无能,朝政被文官把持,大梁现在内乱不休,官吏横征暴敛,百姓愤起反抗,爷爷不愿刀口冲着无辜的百姓,因此多次拒绝出兵剿匪,结果被皇上申饬了好几回,年家早就对大梁心灰意冷了,所以我就想尽办法,让祖母和母亲装扮成普通商贾家的太太悄悄混出京城,日夜赶路,到了这里就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薛凌还能说什么?
这人心里有数着呢,他恐怕是老早就打算好了,就是没有告诉自己而已。
“你如今才十几个城,青壮加起来也没多少,恐怕一旦成势会被两国夹击啊。”
“没事儿,现在大梁和北燕都有顾忌,否则皇上不会一再挑起战事,逼迫爷爷出征。”
年歆是把新帝恨透了,从他记事儿起,这位就没给年家做过多少好事儿,用你的时候给块骨头,不用了,就给把刀子。
年家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
如今自己有了领地,就再不必担心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年歆现在的身手,世间难有敌手,况且他还会继续成长,一旦成长起来,那将是极其恐怖的存在,薛凌深信不疑。
“陪我出城去接祖母,母亲,去!”
年歆激动的拉着薛凌的手往外走。
出了二门,薛凌看到了正在处理一起纠纷的年梦君,发现他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梦君现在做着主簿的工作,他上手的很快,许多事情可以独挡一面,帮了我许多忙。”
年歆解释的时候带着一丝欣慰,薛凌知道他对年梦君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
来到城外,天高云青。
薛凌有种全身舒畅的感觉。
远远的驶来百十辆马车,薛凌惊讶的问,“你们这是把定国公府也搬出来了不成?”
“哪里搬得了那么多,那些大多是粮草,家私并没有带多少,再挣就是了,有你在,我难道还会过穷苦日子?”
薛凌看着年歆骄傲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嗯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我不怕你折腾,这才多少呢。”
年歆心中一阵悸动,把薛凌搂在怀中很认真的说,“爷可不是吃软饭的,你想要什么只管说,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一颗真心,此生不离不弃!”
年歆耳根一红,“我的一颗真心早就给你了,你还要?哪里还有另外一颗真心给你?”
“你真坏!这种话也就哄我吧,谁知道你有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
薛凌倚在年歆肩头撒娇。
年歆淡淡微笑,岁月静好!
车队走近的时候,薛凌才看到一辆超大的马车上有人冲自己招手。
年歆一握她的手,“走吧,在叫我们过去呢!”
“我不告而别,老夫人会不会生气?”
薛凌心里十分忐忑。
年歆笑道,“有我在,谁敢难为你?”
“那小女子就多谢将军担待了?”
薛凌行了个福礼,腰被年歆一把搂住,“你少勾人,老实些!”
“咯咯咯……我已经很老实了,别捏我痒痒肉啊!”
薛凌笑得花枝乱颤。
年歆十分欣慰,等她笑软了身子,才松开手解释,“其实祖母一直都很担心你,每每写信给我,都说很愧疚,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京中人多眼杂,优待你,其实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儿,容易惹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