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4章 颓废的皇帝
柳下2025-07-02 19:344,070

宣政殿上,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魏林荃的大臣们乱了起来。

  虽然有太后在上面坐阵,可是对于已经习惯了魏林荃掌权的他们来说,还是魏林荃在这比较合适。

  “太后娘娘,陈国已经在西北边境聚集了大量兵力,正欲对我国发动进攻,这,陛下不在,兵部连怎么去应对都不知道啊?”

  “是啊,而且不止西北边境,这段时间的东部水患也是急需治理的。”

  “回太后娘娘,这段时间流寇增多,山匪在官道截杀朝廷官员也是常有的事。”

  “……”

  长孙偿安身为太后才回站在这里,魏林荃是她的儿子,这江山则是她的夫君拼命稳定下来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是事情不断发生,这一个月来早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可是她作为太后,又不能撒手不管。

  她伸手示意汇报情况的大臣停下来,瞬间这些刚刚还在汇报着的大臣一下噤了声。

  “西北边境是谁在带兵镇守?”

  负责兵部事宜的白云鹤拱手道:“回太后,是沈丘沈将军。”

  沈丘,太后是有印象的,她知道这个人什么都不会想要,唯独对自己的家人上心,她也知道该怎么让这个人死心塌地拼命的去为魏国卖命。

  “传令下去,沈将军镇守西北有功,封其夫人为正二品诰命夫人,同时封赏下去五百两黄金。哀家要这个消息传到沈丘的耳朵里。”

  用这种方法刺激沈丘,的确是好的,白云鹤也是领命,只待下朝之后就去沈丘家走一趟。

  看起来像是解决了西北的事情,可是谁也不知道沈丘能在那边坚持多久。

  “至于东部水患……”

  “我去。”

  太后还未想好该怎么去应对,就见从不怎么上朝的贤王魏巡一身暗紫朝服走了上来。

  “太后娘娘。”走到众臣前的魏巡对着太后施礼。

  魏巡:“东部水患我去处理,处理完之后,我就从东部的玄武军中抽调一部分,去西北与沈将军共同御敌。”

  玄武军与龙武军是同等地位,都是用来保护皇城,对抗敌军的,而且两军的实力相当,更是凌驾在魏国其他军队之上,两军共同由皇帝掌控,只是现在魏巡要抽调玄武军,势必会拿到兵符,而兵符,岂是能随便给的。

  太后虽然在魏巡退出储君位之后就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可是魏巡以前毕竟是做过一段时间太子殿下的,而且他也曾去过西北,更是立下了赫赫战功,还获封了战神的称号,魏巡的基础还是在的,让长孙偿安好好地把兵符给到魏巡手里,却是有点难为的。

  “好,就这样做。东部水患由贤王治理,之后再由贤王带兵北上,镇守西北。”

  谁都没有想到太后就会这样将兵符下交到魏巡的手里,就连魏巡自己都没有想到。

  “是,儿臣定竭力替陛下,太后处理好所有事情。”

  就在这朝上一下,虽然太后所说的只是能为大魏暂时解决一下危机,但是这些大臣还是在下朝之后商量起了之后的对策,这些人都是跟随老臣,有的是经历了三朝,有的经历了两朝,每一个人对待大魏都是忠诚无比,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去做背叛大魏,背叛魏林荃的事,更不会去鼓动谁起兵造反,也是因为有了这些人,大魏才能一直处于几个国家中实力最为鼎盛的中心部分。

  下了朝之后,太后并没有让魏巡走,而是将他留了下来。

  在去往立政殿的路上,太后才稍稍轻松了一点。

  “你与那位夏姑娘怎么样了?”

  魏巡:“还好。”

  “你对她用情至深,她对你同样情真意切。你放心吧,这次你回来之后,我就封她为公主,让荃儿亲自赐婚。”

  被太后这么一说,魏巡倒是不知道该这么去接了。

  太后轻笑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与荃儿一样,都是痴情种,只是荃儿比你看不清,也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约束太过多了。”

  “皇兄只是压抑的太深,好不容易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想着要保护她,可是她却总是因为自己被伤害,皇兄生来要强,试问这样的事他又如何能接受?”

  太后想了一下,沉默表示着她的认同。

  来到立政殿,苏秉德还有一众在这里伺候的人都被赶了出来,只是站在外面,连那殿门都是关的紧紧的。

  太后的眉头皱了一下,魏巡也深知不好。

  他还记得三天前他过来看魏林荃的时候,他是一脸颓废的样子,整个偏殿里酒气熏天,也就他去的那一次帮着整理了一下,还拖着魏林荃去了一趟温华池。可是这三天里,魏巡真的不知道魏林荃过的如何。

  果真,不出他所料。太后一推开殿门,散落的酒瓶就滚落到了她的脚边,她挥手示意身边的人不要再跟上来,只是带着魏巡进去了,随后魏巡也是关上了这道门。

  一路走到偏殿,到处散落的酒瓶让太后的眉头越皱越深。

  魏林荃还是把自己藏在了那个密室里,之前挂在墙上的画儿也是被尽数摘落,一些展开在旁边的地上,一些则是铺在了瘫坐在地上的魏林荃身上。

  已经醉的晕晕乎乎的魏林荃看到太后来了,勉强着自己爬了起来,随意从床上摸索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壶,晃悠悠都走到了太后的面前,将酒壶晃着。

  “母后,你来了,你来看这个不中用的儿子了。”

  “这一个多月来,母后是不是又拿回所有的权利了,真好,母后竟然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每说一句话,魏林荃就会喝一口酒。

  太后也是心疼着的,一手将魏林荃手上的酒壶扫了出去,“别喝了。”

  “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啊?身为皇帝,却是整日都躲在这个地方喝着酒,无所事事,你有没有把朝廷,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

  魏林荃嘲笑般地说道:“对啊,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从小就是,反正我在母后的眼里一直都是个没用的人,母后又何必来勉强我。”

  “诶,酒呢,我的酒呢?”

  说着,魏林荃就到处翻着找着自己的酒,可是在找的时候,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对着那些画儿。

  看着这样的魏林荃,一直期盼着自己儿子成为最强的人的长孙偿安却是心痛了起来,尤其是看他那样对着不值一提的画。

  就在魏林荃找着酒的时候,太后也是忍着眼里的泪水,拿起手边的画就一幅幅地撕着,魏巡在震惊中还来不及阻止,只见在太后的手下已经损坏了三幅,就在她准备撕第四幅的时候,刚刚还在寻找酒的魏林荃像疯了一样从太后的手里把画抢了下来,可是那一角还是损坏了。

  “不要,不要这样。”

  魏林荃将这缺了一角的画护在自己怀里,同时又把地上的碎片往自己怀里拢着。

  “你是我惊心培养的孩子,和仪走了,为什么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太后一巴掌打了过去,强忍的眼泪掉了下来。

  魏林荃抱着画,眼神空洞,“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现在却又来责怪我?”

  “我把你变成这样?我不都是为了大魏,为了你吗?”

  魏林荃:“我不需要。”

  说着,魏林荃将画从地上拿起,一幅一幅放在桌子上,冷冷道:

  “当初如果不是你把阿宁召入宫中,我就不会忤逆你,也不会与你争论那些不存在的事情,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太后怒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魏林荃微微抬眼:“你自己,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只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着这些事情罢了。”

  “如果当初你只是单纯地把阿宁召入宫中,不曾凌辱她,不曾让别人去诬陷江家,不逼我将她的家人全部处死,那可能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变成这样,我会一直都是你心中的那个好儿子。”

  “可是你全部都做了,是你亲手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把我推下深渊。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你对我的那些期望我也不想再去做了,这个儿子,你大可以当没有过。”

  长孙偿安内心一阵绞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过得越来越好罢了,想让自己夫君安定下来的江山更为稳固罢了。

  “你从来都不知道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想让你更好,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太大希望。”

  说完这一句话,太后就拂袖离去了,而魏林荃看着自己的母亲离去,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从小到大,这个母亲对他的严厉教导,在他的记忆里,连一点温柔的笑脸都不曾给他,他记忆里的母亲就是像魏巡母妃那样的存在。

  从小到大,魏林荃每一次做的特别好的时候得到的都不是自己母亲的笑脸,更多的是母亲对他更为严厉的教导。后来他成为了皇子中最为出色的存在,也顺利当上了皇帝,也就是从当上皇帝开始,他便再也不想去循规蹈矩了,所展露出来的都是不曾展现的劣根性,而那也是他少年时压抑的情绪。

  魏林荃小心翼翼地把画都整理好,刚刚还醉酒着的他此刻却是无比清醒。

  他抬头看了一眼魏巡,说道:“说吧,怎么样了。”

  魏巡:“陈国屯兵西北,欲大举进犯,东部水患有大量难民涌往中部和南部,同时也出现了不少流寇。我已经请命了,亲自去东部处理水患,再抽调玄武军整顿难民和流寇,再一路北上同沈丘一起镇守西北。”

  “辛苦你了。”魏林荃将画挂上墙,梳理了一下“我知道这段时间我的状态不好,对于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想上心,只能麻烦你去做这些事了。”

  魏巡:“没什么的,我答应要帮你守护这江山,自然会做到的。”

  “阿宁那边你有消息吗?”魏林荃问道。

  早已经得到消息的魏巡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可是这段时间看魏林荃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魏巡又不忍心骗他。

  “从皇宫出去之后,她就和苏以星回了黑龙寨,目前在黑龙寨过的很好。”

  “黑龙寨,苏以星”魏林荃轻笑一声,“又是他。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

  “皇兄”

  “嗯?”

  魏巡:“据探子来报,她这段时间在黑龙寨过的很好,皇兄还是不要过去打扰她的为好。还有,就算是最后大魏真的被陈国攻陷了,她在黑龙寨还是会安然无恙,不会被战火牵连到。”

  听了这话,魏林荃思考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知道了江如宁的消息,现在却又让他不去打扰着,他如何能做到。

  不过对于魏巡的话,他是很认同的,天下各国都不敢动黑龙寨,江如宁待在黑龙寨的确不会被外面的这些战火牵连到,自然是非常安全的。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你走了之后我会把夏姑娘接到宫中以礼相待的,等你回来了九为你们赐婚。”

  魏巡:“多谢皇兄。”

  魏林荃叹了一口气,伸手摇着,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个地方又只剩下了魏林荃一个人,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也是真切感受到了一个人独处在这里的可怕,就算是心灰意冷如他,也受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待着,更何况还是已经身心俱疲的江如宁。

  魏林荃坐了下来,回想着的是之前的自己做的一切有多么可笑和不可理喻。只是为了不让她离开自己而已,便就那样对她,果真是该死。

  他将头枕在一只手臂上,而后拿起手边的酒壶就往嘴里送着。

  就在喝着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那天从骊山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的那辆马车,看到的那个与江如宁神似的人,那个时候他当那人不是她,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那人真的就是她。

  只要是对上这个人,他的眼底永远都是红的,酒壶里的酒往嘴上浇着,轻笑道:“阿宁,你到底有多不想见到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继续阅读:第0095章 麒玉和麒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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