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水有些紧张的差点将手里的资料看穿。
怎么这么不凑巧啊！！他从来没见过老板这么失态！救命，会不会扣他奖金啊！
陆祈安转身看见手边的花瓶，心里第一次有冲动想砸出去.
不行，花瓶是老太太在佳士得六百万拍回来的。
最后陆祈安重重的磕了一下镇纸，还把他的金丝楠木办公桌面砸了个坑。
“给我打爸爸的电话，”陆祈安轻声说，“他会知道J在哪里的。”
科林老头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游轮上与阳光美女面对面，“喂？儿子？”他有些惊奇,“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顺风顺水的过下去，不会来求我办事了。”
老头欠扁的声音听得陆祈安眉心一跳，他疲惫的揉了揉眼窝，“你在哪里？你不是说过跟J是邻居吗？你能联系到她吗？”
科林有些惊讶他这个儿子会问J,“你问J干什么，我现在在马尔代夫呢，不会吧，你要抢J的生意？还是她出什么事了？”
“儿子，我都给你说了，J确实出事了我们可以踩一脚，没出事你不要去招惹她！”
“她现在的实力，谁跟她硬碰硬都得是赔了夫人……”
老头想不出下一句汉语是什么了。
陆祈安压下心中的报复欲，轻声说，“我跟她有合作而已，爸爸，你如果能联系上她，帮我找一下她在哪里。”
科林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她在那哪，我跟她当邻居的那栋楼都成危楼了，好久都没联系了……”
陆祈安面无表情的放下电话挂断了。
科林看了一眼嘟嘟嘟的电话，嘟囔了一句，“没礼貌的臭小子。”
“汪水，你跟着小宴那么久，你没发现什么吗？”
汪水猛地被点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老板也真是的，自己对孩子不关心，小宴要芭比娃娃的时候就没察觉出来什么吗？
他这样想着。突然回忆起了处理家庭老师的时候，那个疯女人说的一句话——
“我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你放过我！我去给你们老板说！”
……
不会吧……
这样想想……确实很多疑点……
汪水还没组织好语言，陆时就推门进来了。
苍天！救星！
“哥，我对不起你，是我骗了你！”
陆时在家看着小宴不知道为什么哭个不停，决定给大哥坦白说一切都是自己的想法。
陆祈安笑了，“那你来说。”
汪水就这样惊心动魄的看着陆时交代清楚前后一切。
并且把程安撇的干干净净。
陆祈安被气笑了，大夏天的硬生生气出一身冷汗。
“直播？就是小宴和你都玩的那个比赛？当时那个眼睛口罩的小女孩就是……”陆祈安张了张嘴，有些艰涩，“我的女儿？”
陆时心惊胆战的点点头。
“陆时啊陆时……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陆祈安捂着脸笑，伸手去拍了拍陆时，“……忠诚是需要相互交换的，我要求你对我忠诚，同时我也将忠诚你。”
陆祈安背后是阳光也照不透的黑暗。
审判的铡刀即将落下。
“当背叛的价码足够高的时候，忠诚就如同泡影，孩子们给了你什么价码让你背叛我？”
陆时的手在抖。
离开陆家久了，他自己也有了优绩主义的倾向，他居然忘记了他的靠山石是谁。
是大哥。
陆祈安容不下背叛。
“你去找程安给你那三个亿的投资吧，叛徒。”
陆祈安没有犹豫，轻声说。
“还有小宴，把他的猫送走。”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没人敢反驳。
或许他们还要感谢陆祈安手下留情。
他们以为这个世界是轻松，快乐，感情至上的世界，那就去尝尝自己天真后带来的苦果，陆祈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弟弟满头大汗的样子。
连一个凶狠眼神也不敢露出来的蠢货。
陆家。
跟妈妈打着视频电话的小宴已经三天没有见到爸爸了，下一次见到爸爸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
这就是惩治。
程安看着小宴哭的声嘶力竭的样子，心疼的直抽气，“是妈妈的错，妈妈确实应该第一时间就跟陆祈安摊牌……家里没人吗？”
“没有人……’小宴满脸泪痕，“爸爸不会让家里有人的，小叔也就是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的猫送走了……”
七层楼的别墅，空无一人。
真是过分……程安在屏幕那边急的团团转。
她早该想到的，陆祈安不会是温良的性子，他或许会恼火，但恼火之后就是冷静的逼她回来。
不用追来，也不用好声好气，更不需要大费周章。
无声的威胁。
压迫。
“乖小宴，你能出门吗？能出门的话去程家！找你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宴似乎也想到了，漠然的摇摇头，“爸爸会连程家一起收拾的，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成为你的软肋。”
“你不必回来。”
程安急的现在只想找陆祈安狠狠打一架。
现在着急的人变了，不再是陆祈安了。
……………………
挂了电话的程安颓废的揉了揉眉心，然后将手中的电话狠厉的砸了出去。
噼里啪啦一片瓷器碎掉的声音。
陆祈安的电话打不通。
“妈妈，”宝珠抱着枕头站在楼梯口，眼睛下是青黑色，“爸爸好坏！”程安抬头看她，“不是他的错，是我考虑不周，宝珠，你不用担心。”
纽约的雪小了。
她看向院子里面晶莹剔透的冰棱，“细看才能看出来是个混蛋，他妈的。”
但程安没想到的是，陆祈安远比她心急。
…………………………
JFK.
“老板，J的公司那边的意思是老板有重要的会议，预约不了。”
“汪水，你的智商也直线下降了是吧？”陆祈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找莱斯。”
莱斯自从跟着程安回来了之后，就被他父亲抓去在做苦力，接到电话时莱斯看着文件还在苦恼怎么联系上程安那永远打不通的电话，“喂……”
事实上程安早就挂失了国外的电话卡。
“莱斯先生。”
含着笑意的声音亲切的响起，只不过这声音无端的让莱斯汗毛乍起。
“陆董？找我做什么？”
陆祈安也不磨蹭，单刀直入，“给我J的地址，你知道的吧？我们两个得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