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的气急败坏过。
她以为她是黑iii道一把手,是黑iii道的天。
她错了。
陆祈安是她惹不起的人。
陆宴小小的身子站在她面前,就是她这辈子再怎么打拼都越不过去的坎。
一片寂静中,在门口观望许久的陆祈安走了过来,从容不迫的在李闯面前牵着两个孩子的手。
连眼神都没有赏李闯一个。
“处理的很好。”
人人呆滞中,陆祈安说。
声音很清晰。
像耳光一样扇在每个埋怨陆宴的人身上。
普通人不要拿底层世界的道德标准去审判他的儿子,那种招数或许对普通人有用。
良心和道德,害羞和内敛只是规束人如何正确的成长为资本的牲畜。
这套道理不是说给陆宴听的。
老师愣住了。
……………………………………
三个人走之后,吴忧突然吐了。
李闯回过神就连忙抱着孩子,“忧忧??忧忧你怎么了??”
“赶紧送医院!!”
门外。
陆祈安扭头看了眼惊魂未定的宝珠,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发。
“宝珠,你也要学着些,知道吗?”
宝珠笑着点了点头。
“好。”
………………
吴忧的妈妈赶紧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吴忧看起来把东西吐出来之后就好多了,李闯看着孩子这样又担心又气愤。
挂了儿科的号,李闯也没想那么多,就让大夫帮忙看了看。
直到犹豫了一时半刻,李闯说,“给他做个检查吧,会不会是心肌炎?”
大夫取下听诊器,笑了,“有时候不要太担心,孩子应该就是哭的太过了,你看,手脚火热不是心肌炎的症状,有时候不要做那么多检查。”
“做多了对孩子也不好。”
李闯点了点头,看着孩子苍白的脸色,一时间愤怒盖过了对陆祈安的恐惧。
都怪那个什么程安在群里瞎说!让孩子也有样学样的才吓得他们家吴忧这样难受!
想到此处,李闯几乎下意识的全部怒火倾倒在程安身上,毕竟陆祈安她不敢惹。
她抓起电话就给自己老公打了电话。
吴镇关。
此时吴镇关正在拳房里打拳。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户洒下的那一点光亮照在擂台上。
擂台上血滴四溅,吴镇关冷冷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男人,摘下自己的拳套,转过身来才看见他满身肌肉,脖子上纹了条过江龙。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在场的人低着头看不清眉目,空气中凝聚了一股沉默的氛围。
”是,老大。“
此时,电话响了。
”喂?老婆?“
吴镇关下意识的掐灭了手里刚点燃的烟,有些心虚的四处看了看。
”他妈的,吴忧被人家在学校里面吓哭了,说他是心肌炎!现在还进医院了!“
?
吴镇关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谁啊?“
”他爸是陆祈安!你给我查查他妈是谁!叫程安!“李闯提到程安两字之后,怒火更加高涨了。
”那吴忧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也没啥,我不放心,想着再在医院做个检查。”
吴镇关笑了,“老婆,你还真被吓住了?行,我等会让人查查。”
………………
李闯挂了电话,还是让医生做了个检查。
在医院乌七八糟的交了几万块钱,李闯上上下下跑的快累死了。
连带着身边的吴忧也差点又吐。
做完最后一个检查,李闯问了一声吴忧,“忧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吴忧觉得自己的头还是很疼,但是他不想在医院里面了,摇摇头,“没事了妈妈。”
李闯快气死了,她气的又在心里问候了程安的爸妈。
“走!咱们回家!”
办公室里。
吴镇关的手下很快就将程安的资料递上来了。
只不过他在抖。
抖得是他办事不力。
因为程安的资料比陆祈安的还要空白。
陆祈安好歹还能查到两行。
程安是直接空白。
好像不是国内的人似的。
“会不会是国外的?”
吴镇关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到了程安能将自己的孩子送进那学校。
身份毕竟不简单。
“老大……会不会是陆老板送进去的?”
吴镇关摇了摇头,“不能瞎猜,说不定她比陆祈安更厉害。”
想起这个差别,吴镇关就一阵后怕。
当时就是因为轻敌了李闯,被她揍的在擂台上大吐特吐的事他还记得!
“但是我查到,好像程安是单身,我感觉是不是跟陆老板闹别扭离婚了啊?或者分居了?”
手下胡乱猜着。
因为他老婆就跟他分居了。
吴镇关想的心烦,刚想让他滚出去,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老大,程少爷来了。”
吴镇关笑了,“他还敢来?有种!”
门口处。
程礼压低姿态站在那里,他的脚还是有些不利索。
眉眼间都是冷意。
带着冷意的阳光从昏暗的擂台穿过,倒在少年的身上。
吴镇关看着程礼走路仍然有点费力的脚,瞪了手下一眼,“还不扶着他?别摔死了!”
等程礼坐下来之后,吴镇关翻看了一下程礼这事相关资料,“我知道你来的意思。”
“这事不好办,你说你一个正规F1的赛车手怎么被人诓骗到了地下黑赛场?”
“这可不比F1,正规的很,这里什么损招都用,”吴镇宇看了一眼程礼的脚踝,意有所指。
程礼也没想到喝了一次酒,就被他们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少爷们骗来了赌iii场下注。
跟他们打一场黑赛,没想到第一场就被撞了。
而马上合同上的最后一次比赛日快来了,他打不赢这场赛事,欠下的债务就得将整个程家扔进去。
怕也是不够赔的。
程礼已经卖了好多车了,现在依然没有精力去想,到底是谁设局引他。
想要他的命。
他只是后悔,喝酒误事。
犯错了就得弥补。
“您是这里的老板,我信您能主事,所以才来找的您,我只有一个诉求。”
程礼看了一眼脚踝,“将这赛事排到一个月后,不然只有三天,我肯定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