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林婉柔的葬礼已经完成,玉时爵没有再把楼溪送回楼家,而是带回了那个庄园里。
庄园内只有两人,以及近几天才找来的一个做饭阿姨,庄园安静,风景宜人,很适合她的心理疗养。
楼溪被玉时爵带回的时候,已经身心俱疲,尤其是双眼哭得通红,还有些疼。
她浑身都是冰冷的,双目也有些呆滞和空洞,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玉时爵把她放在黑色的大床上,随后,走进浴室里,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敷在楼溪的眼睛上。
楼溪因此而闭上双眼,世界陷入黑暗,她试图抓住点什么,让自己心安,一伸手,拉住了玉时爵的手。
玉时爵看出她的不安,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楼溪的脊背,一下一下,极其有规律地安抚着,这样的安抚方式很催眠,楼溪又累了一整天,终于在他的陪伴之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见她传来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玉时爵给她盖好被子,随后才离开了卧室。
他来到书房中,陈波已经在那儿等待。
这几天,陈波一直带着人在外忙碌,林婉柔的事。
今天才是第一次回来,跟玉时爵汇报工作。
玉时爵靠在书桌边,点燃了一支烟,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查到什么了吗?”
陈波点了点头:“那几辆卡车都是外地车牌,司机也都是外地人,他们是最近才运货来云城。”
“并且司机的家庭里都有一个重病的人,急需一大笔钱。”
玉时爵的动作顿了顿,“钱呢?”
“我查了,是出自一个陌生的账户,不属于楼修杰,更不属于白辛克。”
这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掩藏了真相,甚至将自己的账户也藏得深深的。
林婉柔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玉时爵说:“继续查,一定要在警方之前抓到那两名司机。”
陈波点了点头。
“让你去查胡程文,怎样?”
“他没有亲人,老家就是云城。根据楼修杰所说的回了老家,应该只是个幌子,”陈波说:“最后一次,他出现是在白城。”
“其实我怀疑他已经遇害。”
陈波说完,低下头去,“他那晚跟着楼修杰去了会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玉时爵沉默很久,心里隐约明白,陈波调查的结果和自己最开始想的一样。只是她没有想到,楼修杰的野心居然大到这种地步。
甚至是丧心病狂到就连胡程文都敢下手。
一个胡程文不算,他竟然还要搭上林婉柔,就为了那点名和权。
玉时爵冷笑一声,“继续查。先不要告诉楼溪,免得她心神不宁。等查到所有的证据,足够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之后,再告诉她。”
陈波点了点头,离开了。
玉时爵这才回到卧室,沐浴后,躺在了楼溪身边,习惯性地把她搂在怀里,去亲吻她的脸颊和额头。
他温柔又爱怜,楼溪被他吻醒,并不讨厌,她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已经很晚了。”
玉时爵揉了揉她的脑袋,“晚安。”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眼里都是对她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