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有明里暗里的暗示。
像是在试探玫瑰的下落，却也还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拿楼溪跟玫瑰那种风流场所的人相比。
楼溪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自己，怎么说自己，总之她心里从来都是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法则。
然而她旁边的男人却不乐意了。
玉时爵冷笑出声，道：“玫瑰那种狗，怎么能跟我的秘书比？顾少爷说错话了。”
他说得很直白，直接指认别人的错误，在本市，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顾永年说话。
因此，包间里有一刹那的寂静。
只能听见嘈杂的音乐声。
顾永年脸上的笑容有那么片刻的失神，紧跟着淡淡看着玉时爵，道：“你说什么？”
“你说错话了。”玉时爵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包间里十分安静，就是连隐约也都不知道被谁给关掉了，这句话便响彻在·包间里，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顾永年讥讽一笑，还没开口，玉时爵便又道：“你应该对我的秘书道歉。”
这话一出，更是比刚才那一句直接的指责更让人心里发笑，更多的却也是不可置信。
这人竟然敢这么跟顾永年说话？
顾永年也震惊，面上却不显示，目光在楼溪的脸上转了转，道：“玉侄子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玉时爵的眼里寒光遍布，看不出半点儿玩笑的意思。
顾永年蹙眉，“你算什么东西？”
玉时爵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道：“既然顾少爷的合作诚意只有这么点儿，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以后，白家不会接顾家的任何生意。”
玉时爵说完，示意了楼溪一眼。
后者赶紧站起，跟在他后面，就要离开。她看得出来，玉时爵这是想要断掉跟顾家的所有生意。
这样一来，不管顾永年跟白二爷想要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抑或者想要用生意来让他犯错再让他出局，都是不可能的了。
顾永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一咬牙，没想到这玉侄子竟然还有几分脾气，刚刚见面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要是传出去……
他在本市可不就是要被这人给嘲笑，还压了一头？
他于是冲着那两人的背影喊道：“等等！”
玉时爵的脚步顿住，转头去看顾永年，挑眉道：“顾少爷还有事？”
楼溪也跟着他去看顾永年。
顾永年忍着脾气，道歉也是不可能道歉的，总之跟白二爷也是有计划在身，今晚就是要狠狠教训他。
他当下就想要直接撕破脸皮。
也不道歉，也不会给玉时爵这个机会结束所有的生意。
他道：“不就是道歉吗？坐下好好说。”
玉时爵看见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意识到不对，淡淡道：“她站着，你下跪。”
这话一出，场面哗然。
才不过是一句话，将她跟别的女人做了对比而已，就要让人给下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顾永年眼神一冷。
彻底不想伪装什么了，他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空酒瓶，狠狠往地面上一扔。
只听啪嗒一声，酒瓶掉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玻璃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