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面墙是大大小小的高清监控。
监控画面是我画室大门，会客厅，六个教学室，以及画室办公室。
还有我家里大门，客厅，我的卧室，衣帽间。
这三年，我的一举一动时刻都在他眼皮底下！
难怪，那天他会出现！
另外一面墙，则是他的画。
画上都是我。
心中正在惊骇。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一回头。
傅寻踏进房间，大概是药效还在，他眼皮发沉，眸光变幻，语调如常，“老婆，怎么到这来了？”
我后退两步，不动声色地握住桌上的剪刀，“别叫我老婆！你为什么要监视我？”
傅寻捏着眉心，面无表情地走近我。
我咽了咽口水，想也没想地将剪刀对着他，“别过来。”
傅寻无声笑了笑，单手解了衬衫衣扣，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同时，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稳稳地对着他心脏，“姜宜，忘了告诉你，傅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顿了下，“三年前，你用你的命逼我放你走。但这次，我死也不放你走了。”
“哐当”一声，我扔了剪刀，怒骂，“疯子！”
“变态！”
“你有病！”
“......”
傅寻嗯了声，照单全收，滚烫的身体贴过来，似要将我融化，声音低低沉沉，“老婆，这里是你的家，留在我身边，好吗？”
我没答话。
却不是故意的。
桌角边的药盒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药名我再熟悉不过。
是治疗抑郁症的药。
我妈吃过很长一段时间。
我挣出他的怀抱，抖着手，拿起药盒，确认我没看错，颤了声，“什么时候的事？”
傅寻抿了下唇，抽走我手中的药盒，塞到抽屉，直直地看着我，“你先回答我。”
“不说算了，”我抬脚就走。
傅寻死死扣住我的手腕，故作轻松地接话，“我说。”
他坦言，是从看到我和周景川同游南山的照片，心里想不开。
那些照片是傅寻妈妈苦劝他回家，逼不得已拿出来的。事涉周景川，傅家不得不谨言慎行。
一个是发小，一个是爱人。傅寻查过，我和周景川过去的确认识，却一直装作不认识。
之后，周景川接连出现在我面前。
到后来，我决绝地离开，无形中加重了他的病情。
每次犯病，看到监控里的我，他的症状才有所减轻。
“老婆，我不能没有你，”傅寻搂着我的腰，声音里很是自责，“我心里知道我应该信你，可是我怎么也控制不住...唔。”
我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唇，低声问：“这样，你心里会好受点吗？”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