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双双毫不客气的拆台,含沙射影地在帮她出气似的。
虽然不太厚道,却很痛快。
等餐的过程,江以珩起身去洗手间,秦墅见了,赶紧扯了一下还和黎双双有来有回的傅北,示意跟出去。
三人同时离席,黎双双有些纳闷了。
“搞什么啊,这三个人?”
“管他们搞什么呢,我们点我们自己的。”
墨川满不在乎,起身抓来菜单,都走了才好呢。
“喂喂,哥几个,我有一个想法!”
秦墅暗暗把傅北和江以珩叫到一旁,意味深长地看着傅北。
“老傅,是你该牺牲的时候,我看你和黎双双挺对付,你就去追她,这样闺蜜和闺蜜嘛,老江不就有靠近陆一曼的机会!”
秦墅说完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非常好,简直是天才。
傅北还以为秦墅要说什么,洗完手抖掉水,幽幽回一句。
“我不喜欢黎双双这样的,要追的话,也是你去追墨川。”
傅北这句话一出,就是毫无兴趣介入对话的江以珩都看了过来。
秦墅眼角抽搐了一下,吃了苍蝇似的一脸菜色。
“啥?”
“我看你和墨川也挺对付,不是互相欣赏吗,嗯,挺好,成就一段佳话,顺便帮老江一把。”
傅北不嫌事大地嘿嘿一笑,甚至想给秦墅出主意。
秦墅立马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让他死了这条心。
“你这是人话吗,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让我去追墨川,我选择当场去世!”
傅北哈哈大笑起来,揽过秦墅的肩膀开始给他洗脑。
“别介啊,你看,我给你分析分析……”
两人说着先出了洗手间的门,江以珩走在后面。
他看着秦墅咋咋唬唬的背影,再想起墨川的烦人,竟是觉得傅北的提议有点好。
一次性,解决了两只烦人精。
……
三人众回来,傅北带着秦墅先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除了陆一曼,墨川和黎双双都默契地看过来。
傅北立刻嘿嘿笑起来,这一声笑,莫名笑得秦墅头皮发麻。
他当然不会接受傅北的提议,丢开他勾肩搭背的手,就打算回自己的座位。
结果,被傅北眼疾手快地抓住肩膀,又给拉了回来。
这个时候,江以珩也进来了。
看到傅北和秦墅站在桌子旁拉拉扯扯,抬眸扫了他们一眼。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的位子最近,直接坐了下来。
“老秦,你去坐墨川旁边。”
傅北不遗余力地开始乱拉红线,他朝墨川旁边的位置努了下嘴,语气相当理所当然。
菜品已经陆续送上来,墨川正想转动转盘,听得傅北这句话,愣了一下。
好看的桃花眼见鬼似的扬起,默默瞥了一眼不嫌事大的傅北,再看一眼表情有点精彩的秦墅,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什么鬼?
秦墅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傅北这么直接,怨怼地剜了他一眼,低声而急切地质问道。
“你搞什么,哪儿有人这么当面说,很奇怪诶!”
“哦……你只是觉得方式不对,意思就是可行咯?”
傅北还就来劲了,小声回了这么一句,一直憋着笑,肩膀不自然地抽了起来。
“咳,这个位置适合你,挺好的。”
他又一本正经地强调一遍,如果不是秦墅全身心在抗拒,已经把人摁到椅子上了。
这一番动作,把陆一曼的注意也吸引了过来。
她淡淡看他们一眼,同样不知道在搞什么。
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顺势扫向江以珩,自动把秦墅和傅北的行为归到他身上。
然而陆一曼从容地先喝一口水,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三人到底要玩什么。
反而是黎双双的嗅觉比较灵敏,她拐了陆一曼一肘子,看着那边眼里熠熠生辉,凑近就小声地八卦道。
“我咋觉得气氛有点微妙呢?”
陆一曼没有言语,坐在她斜对面的江以珩也自始至终沉默着。
他的眸光沉沉,其实余光一直落在陆一曼身上,但似乎两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这道不会被觉察到的视线。
明明包厢里挺热闹,但萦绕在他们之间的空气却不曾增温。
“适合个屁!你别扒拉我!”
秦墅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权当在活跃气氛,见好就收得了。
不曾想却是突然被傅北推了一把,他猛地向墨川的方向趔趄了两步,弯腰下意识抓住椅背。
直起身刚想抱怨,忽然对上墨川向他投来的微妙目光,疑惑中带着些鄙视,高贵而自带距离感。
两人之间不过半米,秦墅又是一愣。
墨川的长相在男人里算是极为漂亮的,对,虽然一点都不娘,却会下意识让人使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
他眉宇间和他那位大明星妈妈非常像,面无表情时就有种似有若无的妩媚感,要是轻轻一皱,那可不得了,妖而不艳。
陆一曼是看习惯了,但时不时也会被墨川的妖孽容颜震撼到,感叹一句基因的强大。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好看。
更别说秦墅这么一个见到美人就走不动道的,他竟是脑袋一轰,在心里哀嚎了一句。
完蛋了!
都怪傅北这么一起哄,他竟觉得墨川看着眉清目秀的。
这个想法一冒头,秦墅直接崩溃。
他这混迹在各色妹妹姐姐中的一生,不能够啊!
“不要,我要坐黎老板旁边!”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秦墅不服气地往黎双双旁边的位置一指,就要走过去。
“你可别过来,我不想坐你旁边!”
黎双双当场拒绝,举起双臂打了个大大的叉。
秦墅委屈极了,却是有点无法直视墨川这张脸。
傅北快憋笑憋死了,仰头揉了揉脸,寻思着来个总结陈词。
这个时候,墨川皱了一下眉头,对秦墅奇怪的诉求有些不悦,凉凉丢出一句。
“该坐哪就坐哪,哪儿来这么多事儿。”
“……哦。”
秦墅瞬间耷拉下脑袋,仿佛是被判了个死刑,竟是乖乖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这个举动让不为所动的江以珩都多看了他一眼,剑眉微挑,意味深长。
傅北癫癫地也回了座位,抬手洗了洗脸,又上下洗了洗,幸好他有卓绝的控制面部肌肉的能力,才不至于失礼地大声笑出来。
秦墅就憋屈了,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已经在怀疑人生。
他刚才为啥要那么听墨川的话,为什么啊?
苍天啊,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