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都等着你呢,和我们喝一杯吧!”
江以珩一出来,又被一群人围住。
动静很大,陆一曼听是听见了,不过没回头,假装看不见。
宫洺宵不着痕迹地看了陆一曼一眼,见她对江以珩没有反应,心里很高兴。
两人一起出去了,在院子里散步。
摩尔酒庄的院子很大,与灯火通明的室内相比,也很幽静。
作为一个酒庄,植被覆盖率高得离谱,看着更像一个植物园,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名贵花花草草。
绿化做得好,自然湿度适宜,夜风轻轻掠过,令人身心舒畅。
陆一曼看着看着,都忍不住赞叹一句。
“这里风景挺好。”
“是啊,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也比城市舒服一些。”
“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陆一曼在一处花藤前停留了一下,深蓝色的花瓣层层叠得,簇拥在绿叶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蓝雪花,景城有很多。”
宫洺宵站在陆一曼身后,他看的不是花,而是人。
陆一曼眨了眨眼睛,回头问道。
“景城?”
她这一回头,才发现两人距离很近,在她想拉开距离的时候,宫洺宵自己先后退了半步。
他似是看出了陆一曼的尴尬,顾及着她的感受,只是微微一笑,便说道。
“嗯,是我小时候呆过的地方,那时候跟着祖母在景城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宫洺宵抬头望向整堵的花墙,眸光变得柔和。
“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快心的时光了吧,景城很漂亮,山泉瀑布随处可见,晨间沐着阳光鸟鸣醒来,夜里枕着星光清风入睡,即便是现在,生态也保护得很好。”
“你去过吗?”
宫洺宵描述着自己记忆中的城,突然收回视线问了这么一句。
陆一曼很诚实地摇头,她的人生还真的没有这种经历。
“没去过,不过听你这么说,大概能想象出是怎样的画面。”
“那有点可惜,我觉得景城很适合你。”
宫洺宵温和地笑了笑,可是眼底却掩去了一丝失落。
也许有些记忆,在有些人的印象中格外的珍贵,而对于有些人轻描淡写到,她已经忘记了,就像是没有经历一样。
骤起一阵风,一朵脱离藤蔓的花忽然吹到陆一曼头发上,他轻轻一捻取了下来,收回了思绪,递给陆一曼。
陆一曼看了看蓝色的小花,只觉得很小巧漂亮,就接了,没有看到宫洺宵明灭不定的眼底泛起了涟漪。
“我啊,不适合风花雪月的地方,A城也……”
陆一曼刚想说A城她都没逛遍,突然听到花墙后面有人在嬉闹。
“诶!中中中!哇,这样都不中!”
“哈哈!就说你不行吧,别踩线,踩线就犯规!”
陆一曼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发现是几个人在玩一种小游戏,是很讲究准度的投壶游戏。
只是他们投的壶口径很小,而且这个壶看起来也价值不菲,怕不是古董。
“想玩吗?”
宫洺宵见陆一曼有些跃跃欲试,笑着问了一句。
陆一曼还真的有点想玩,她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陆之礼十分痴迷这种类似的投壶游戏,美其名曰能集中注意力,结果在搞坏了老爷子的珍藏花瓶后被强令禁止了。
“这样吧,我们来比赛怎么样?”
宫洺宵的提议直接激起了陆一曼的好胜心,他们陆家人似乎对“比赛”这个词总是会有反应。
不过,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先淡定地问道。
“比什么?”
“反正是玩,就轻松一点吧。”
宫洺宵指了指壶器,略微思忖后说道。
“一人十支箭,谁投进的多,谁就胜,公平起见,我后退一米……”
“不用,起始线一样才公平。”
陆一曼立刻否决了宫洺宵的让步,她不会因为力量差距就吃这种红利。
宫洺宵不由扬起嘴角,有些服气地点头,只觉得陆一曼某方面上和陆之洲很像。
“好,那么先定下赌注,如果我胜,你就陪我回景城玩一玩,如果你赢了,我就做一回你的说客,劝说之洲别再逼迫你参加商业活动,如何?”
宫洺宵给的赌注,一下正中红心。
陆一曼原本还在考量,一听到有机会不再被陆之洲押着学习,眼睛都亮了。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她几乎不假思索,直接同意了。
服务生给他们拿来箭,其他人听说他们要比赛,立马把场地让出来,十分配合地在旁边加油鼓劲。
陆一曼先投,她已经许久没玩了,第一把有些生疏。
十支箭,只入了七支。
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超凡的水平。
“我天,这也太厉害了吧!刚才我们最多也就进了六支!”
“这准度简直了,我都没注意中了几支,光看小姐姐投掷的动作了!优雅!美妙!”
“你喊太大声了,能不能矜持一点。”
“哈哈哈……”
氛围很好,陆一曼虽然第一局输了,但是逐渐有心得,重振旗鼓在第二局扳回一城。
“哇塞!九支!”
“不是,这位帅哥也很强啊,两次都是八只,稳定发挥,会不会是故意让的啊?”
“你应该不是在让我吧?”
到了第三局,开始前,陆一曼整理箭的时候故意打趣了一句。
宫洺宵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着陆一曼明亮的双眼,半开玩笑地坦诚道。
“我可是很想和你一起旅行的,所以绝对不会放水。”
“那你可能没有机会了,这次我要百发百中!”
陆一曼信心满满,投掷的角度一旦产生些肌肉记忆,就很好连中。
宫洺宵只是笑了笑,在旁边抱着双臂静静地看。
陆一曼这次投的速度比前两次快,咻咻咻就入了九支。
旁边的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她会上手这么快。
可就在最后一支的时候,箭矢已经投出去,却突然来了一阵疾风。
本来应该会进的箭头陡然偏移了一下,落到了旁边。
“哎哟,可惜,不然就满贯了!”
旁边的观众看起来比陆一曼还要可惜,宫洺宵走过来,很大方地询问。
“这是不可抗因素,你要重新投吗?”
陆一曼也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室外投壶的突发状况也是一种乐趣,就当作是运气不好,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结果,宫洺宵最后一局在刮着风的情况下,直接投进十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