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我们的花是一样的诶。”
一个甜美稚嫩的声音钻入陆一曼的耳膜,不过这个声音说话的对象,明显是宫洺宵。
陆一曼乍听这个声音,觉得应该是个柔软可爱的妹子,结果一抬头,表情瞬间僵住。
“我的也是紫色风铃花,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小哥哥你是不是也很喜欢,你看我们的花连叶片的数量都一样,就像是上天注定的!”
妹子看着年龄有点大,似乎很少和男性说过话,偷眼看宫洺宵的时候,脸上便涨得通红,娇羞得想藏起来。
如果能忽略她的吨位,以及比宫洺宵还要宽的肩膀,以及拧得过大腿的胳膊,还有死亡芭比粉的发箍,甚至是那颗看起来就很有福相的嘴边大痣,还是挺……挺肉感可爱的。
宫洺宵此时的表情有点精彩,他的绅士风度不允许他对女士做出不尊重的行为,但似乎忍得有点辛苦。
“咳咳!”
陆一曼也不是想笑,就是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捂嘴别过头。
“那个,对不……”
宫洺宵想解释一句,他们要走了。
但是他话还没说到一半,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
“拿着信物进入这里,就是默认规则,宫先生这点气度都没有吗?”
听到这个声音,陆一曼微微皱了下眉,转过头来,就看到江以珩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他与宫洺宵对立着,看了一眼拿着风铃草的女人,眼底波澜不惊。
“阿一古,这该死的胖子捡了狗屎运了吧,怎么让她配对到这么帅的男人!”
“这不是那谁吗,附近很出名的,那个因为长得丑相亲N次失败的大龄恨嫁女青年!”
“心疼这个小哥哥,要被缠上了!”
“我要是这位大帅哥,估计就当场去世哈哈哈!”
旁边的人因为羡慕嫉妒恨而冷嘲热讽着,陆一曼听得不是很舒服,就是宫洺宵都皱了眉头。
女青年很自卑地低下头去,手里揪着自己的那束风铃草,似乎是在等宫洺宵拒绝。
宫洺宵自然是想和陆一曼一起,但风铃草是他自己选的,他就认了。
“一曼,我们玩一会儿再走吧。”
宫洺宵先提出来,意思是和这位女青年呆一会儿。
陆一曼听到这句话,定定看了宫洺宵两秒,忽然觉得他真爷们,敢作敢当。
“好,游戏要玩就玩到底。”
她收回视线,冷淡地瞥向江以珩。
两人手上拿着同一种花草,未免太过凑巧。
但陆一曼无所谓,她看江以珩的眼神,觉得他和这位大龄恨嫁女青年也没啥区别,他还是个离婚男呢。
“……”
江以珩冷眸微动,怎么突然觉得这么不爽呢。
宴会的开端,便是结成对的来宾们携手一起跳当地的情人节传统舞。
也就是说,几乎全员都可以混编参与,因为有不少外地游客,本地人是穿插其中的。
陆一曼这边的本地人,当然就是女青年。
俏皮的音乐声在宴会厅里打着明快的节奏,大部分都找到还可以的配对,早已翩跹起舞。
“这个,就是脚迈出去,然后手腕勾在一起,跳着转圈,左边一圈右边一圈。”
女青年有些喜出望外,因为宫洺宵没有像以前那些男人那样直接拒绝她,所以教起来特别卖力。
陆一曼听懂了,她并不介意女青年的体型和样貌,就想先拉着她试一下。
结果,发现她根本拉不动女青年,仿佛在推一座山。
“……”
她多少有些尴尬,默默松手。
“噗!”
身后陡然传来一个很轻的笑声,陆一曼默默往后斜瞥一眼,江以珩站在那儿。
她很无语,有什么好笑的。
这边宫洺宵虽然答应了和女青年玩,但心理压力还是挺大的,脸上略微僵硬的笑容尴尬而不失礼貌。
江以珩当然是看好戏的心态,他微微抬了一下眸光,便似笑非笑说道。
“我们这边可以开始了。”
他说着指了一下旁边,一长串的队伍连接到他们这边,如果他们不开始,后面就断了。
陆一曼冷淡地“哦”了一声,却是走到宫洺宵身边,凑近他低声问一句。
“……要跳吗,不跳也没关系。”
宫洺宵微微蹙眉,陆一曼关心他固然高兴,但他不是临阵退缩的人,只因这摆在面前的困难确实有点大,他迟疑了一下。
看着陆一曼和宫洺宵极其自然的交头接耳,江以珩沉了眸色。
他微微眯起眼睛,烦躁极了。
分明是他占了上风,但陆一曼总是能轻易改变战局。
“如果不行就直说,没什么好丢人的。”
江以珩故意挑衅了一句,鹰隼般的锐利视线盯着宫洺宵,脸上没多少表情。
宫洺宵也看了江以珩一眼,眸色渐冷,空气里瞬时有些剑拔弩张。
陆一曼却是没看明白这两个男人在争什么,她单纯觉得江以珩这句话不合适,毕竟女青年就在这,这么说不伤人自尊吗。
“我是怕江先生不行。”
宫洺宵在当地生活过,对这个舞蹈很熟悉,冷不丁还了这句。
江以珩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是冷哼道。
“不劳宫先生费心。”
“那就跳吧。”
宫洺宵说完走过去当先站好位置,便示意女青年可以就位准备开始了。
女青年自然是开心了,她还没和男人跳过勾手舞,更别说是大帅哥!
原本细缝般的眼睛蓦地睁开不少,整个心花怒放。
陆一曼默默看一眼宫洺宵,他都如此牺牲了,她也没啥好说的,也走到江以珩对面。
她无所谓,跳完早点散伙得了。
江以珩则是深深看一眼陆一曼,下一秒,就像其他男士那样,向她绅士地伸出手。
陆一曼低头看一眼这只递过来的手,眸色淡淡,很自然地把手给出去。
轻轻一触,她突然本能瑟缩了一下,掌心的温度让她有些不自在。
江以珩却是顺势将手掌微微一握,便拉住了陆一曼的手指,用温热感知到陆一曼指尖的微凉,只轻轻往上一滑,才真正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怕她抽离,又握得更紧一些。
陆一曼奇怪地看向他,江以珩不动声色地别开了脸。
不过另一侧的人已经笑哈哈地跳起来,她就没想太多。
一整个长列,浩浩荡荡,气氛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