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瞬间黑了脸,气得一阵发青,他竟然被这种小把戏耍了,不可原谅!
殷因在服下解药后,不多时便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还有些绵软。
她也是气得不行,不想就这么放过陆一曼。
“我一定要让她尝尝……”
她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还扬言要报复回去,可话还没说完,警察就来敲开了门。
不管是鬼手还是殷因,都被带走了。
陆一曼和京西在大堂看到两人被押走,这才算是出了口恶气。
“哈哈,跟我们斗,谁给他们的勇气!”
京西开心极了,嚷嚷着得去吃大餐好好庆祝一下。
陆一曼脸上此时有了些笑容,她想了想,觉得需要向江以珩道谢。
如果没有他的资料,现在她们可能还一筹莫展。
她原本想打电话,但觉得时间太早了,就转为发了短信。
“谢谢你,事情解决了,你想要什么谢礼?”
这条信息发出去,陆一曼长出一口气。
只是她刚准备把手机收起来,就“噔楞”一声收到了回信。
陆一曼微微愣了一下,翻起来一看,是江以珩发来的。
“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饭。”
她正看着,江以珩紧接着又发来第二条。
“我不想在医院吃。”
“……”
陆一曼有些无奈,这个男人到底是对饭有多执着。
不过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她略一思忖,就决定去京西家做饭。
医院里,江以珩收到陆一曼发来的地址,立刻拔掉了针头。
雷新明正要来送爱心早餐,被他吓了一跳。
“珩哥,你干嘛?”
“给我备套衣服。”
江以珩淡淡说道,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陆一曼的回信,嘴角不自禁上扬。
看来解决得很完美,可算让他如意一次了。
陆一曼给的地址,是京西原本的家。
京西家在一处四合院,但只有她这一户。
按照京西的话就是,因为她小时候试毒经常把自己搞得快嗝屁,久而久之这里就有一些风言风语,什么风水不好,冤魂不散之类的。
仅有的另一户搬走后,附近的人也陆续搬了,倒是清净不少。
她平时没有生活在这里,只是觉得要做饭的话,别去霍霍她的新房子,在这里也更有氛围。
“你看,我有定期打理的,很干净吧,你就……”
“行了不用解释了,我也没嫌弃,这里挺好的,你就别进来了,我怕一会儿做出的饭菜不能吃。”
陆一曼有些哭笑不得,京西从车上开始就给她做心理建设,不是不想带她去G市最豪华的公寓楼。
“就这么看轻我啊,好歹我也自己做过饭呢!”
京西有些不服气了,刚想撸起袖子,就被陆一曼推了出来。
“不是看轻,是大材小用,你就去巡视一下,看有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刚才门口进来,左边数起第三个落水槽有点问题。”
“啊?真的假的?”
京西眨了眨眼睛,将信将疑地去查看,还真的有点问题。
她自己支棱起三脚架,动手修补了起来。
陆一曼就自己在厨房里鼓捣,乍看很干净,但手摸上去灶台有一层灰。
她有些无奈,先打了桶水,清洗一遍再说。
原本她以为江以珩可能会来得很快,但已经里里外外清理了好几遍,这位大爷才姗姗来迟。
她强烈怀疑京西就是为了找一个免费劳工来给她打扫屋子,才把她带到这里的。
当然,京西也修修补补了大半天。
雷新明跟在江以珩身后,一脸新奇地左探探,右看看,他对这种房子很感兴趣,见进门就有一个脚手架,手脚麻利地就爬了上去。
“哇塞,真的跟电影里一样,这视角,这风景,也太棒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屋梁上,差点想对着夕阳来抒发一下少年的狂想。
没错,他此时对着的是夕阳了。
虽然江以珩早早就离开了医院,但他来得晚啊。
“你特么别随便踩我的瓦片,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修好的吗!”
京西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叉腰就对着雷新明怒不可遏。
雷新明嘿嘿笑着,根本不在怕。
他现在可是陆一曼的客人,现在他珩哥占了上风,总不能还明目张胆给他下药吧?
“喂,你也上来吧!”
“啊?”
京西狐疑地看向他,手里的家伙事差点直接丢过去。
“上来看夕阳,怎么突然扭扭捏捏的,我还能把你怎么着?”
雷新明这么说着,就给江以珩递了个眼色,腹诽赶紧去厨房啊,人他给拉着,不会有人打扰他俩二人世界!
“我扭扭捏捏?你给我等着!”
京西果然激不得,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丢了,速度极快地爬上去。
雷新明还很好心地伸出手来,但是被京西直接拍开了。
夕阳的余晖落在房顶,一片金灿灿的。
江以珩没在意头顶的吵闹,他的目光落在半掀起的厨房门口。
对着小院的窗户袅袅飘出白色的炊气,他深邃的眸底微动,便迈步走了过去。
陆一曼这会儿才算是正式开始做饭了,买的食材堆在一起,她正在分门别类地挑,把可以一起处理的先择出来。
门口一道身影忽然挡住了橙色的夕阳,延伸到她脚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陆一曼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便看到江以珩站在门口。
他正在挽自己的袖口,两人的视线对上,从陆一曼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来帮忙。”
他不由分说跨过门槛走进来,十分顺手地拿过陆一曼手里的蔬菜。
不过他没有马上动起来,看着陆一曼却不说话,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那你就择菜吧。”
陆一曼马上松手,自己去忙活其他的。
“好。”
江以珩左右看了看,找了个篮子就开始择菜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矮凳,坐下后,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厨房虽不至于拥挤,却莫名有种填满了的感觉。
陆一曼在清洗排骨的时候,忍不住余光瞥了江以珩一眼。
他低眉顺眼的模样,还挺……熟练?
在陆一曼的印象里,江以珩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什么时候学会的?”
她随口问了一句,并不期待答案,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你说择菜吗?”
江以珩没有抬头,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陆一曼也继续清洗着她的排骨,过筛后再来一遍,目不斜视地回道。
“不然呢?”
“不觉得和择药材差不多吗?”
江以珩这么说着,把择好的一部分配菜先递给陆一曼,抬眸平静地看着她。
陆一曼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江以珩,目光有些复杂。
她差点忘了,以前江以珩给她择过刚从土里采回来的药材。
那个时候她因为别的事情晕头转向,等她处理好的时候回来发现居然全都分好了。
根归根,茎归茎,叶子归叶子,果实归果实。
不止择好了,也清洗干净并做了烘干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