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先把尹花月留在了仙乐坊,但东方玉凉死活要跟着楚珣一处。
马车摇摇晃晃,两人在马车里大眼瞪着小眼。
楚珣终于忍无可忍道:“东方玉凉,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跟到姑娘愿意接受在下为止。”他十分认真地说道。
楚珣气得快要跳脚:“若是我一辈子都不喜欢你,你难道还要跟我一辈子?”
“我相信姑娘不会的。”
楚珣对他死皮赖脸的功夫又有了新的一层认识,果然,男孩子初见时还是蛮矜持的,等日子久了,就渐渐成为了流氓,而东方玉凉就是很典型的一个例子。
“那我若是早就心有所属,这辈子都不会在喜欢另一个人了呢?”楚珣破罐子破摔道。
东方玉凉愣了一下,随即抿唇道:“姑娘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楚珣嫌弃马车里闷气,一个人坐在面前赶车,她丝毫也不觉得寒凉,看着前方的世界,感觉清醒而美好。
果然,没有了008的狗屁任务,享受一下古代世界的新鲜空气还是挺不错的。
几日后,姑苏城的大街上,一男一女的人真悠闲地走着,楚珣特地戴了一款白色的素纱斗笠,白纱遮到了膝盖处,掩盖住下面正红色如火的长裙,平白给她鲜衣怒马热烈如火的风格又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而紧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玉质天成的少年,温润的眉宇,红润的唇,嘴角微微上扬,总带着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那少年长得太过于好看,一下子就引得人驻足围观。
“哇,姑苏城里何时有了这神仙一样的公子啊!”
果然,从古至今,从内到外,这看脸的原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楚珣身处在那人群之中,仿佛要被女子妒恨的目光给撕成了碎片。
她刻意加快了脚步往天香阁赶去,甚至懒得回头去看被众人团团围住的东方玉凉。
果然,掷果盈车的盛景是存在的,古人诚不欺我。
等楚珣感到天香阁的时候,东方玉凉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她甚至看不见拥堵的队伍。
此时,天香阁的大门前却格外地安静,两盏白色灯笼与附近火红的枫树街道显然有些不搭调,仿佛是热烈的红色世界里忽然闯进了一抹突兀的白,看上去添了几分哀婉。
门口守门的两位,有些凶神恶煞的,看上去不太好相与。
楚珣上前道:“我是你们家阁主的朋友,请进去通报一声,我姓楚。”
“走开,里面正在办丧事!”那人冷下一张脸,甚至没有低头看楚珣一眼,便粗声粗气地说道。
“丧事?谁的?”楚珣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明显的不耐烦了,用鼻孔对着楚珣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管我们天香阁的事,滚远点。”
“呵!”楚珣冷笑。
“你怕是不知道,不久以后,整个天香阁都要跟我姓。”
守门小厮哈哈大笑,觉得这人一定是得了妄想症,眼神更加鄙夷了起来,“哼,哪来的泼妇,就你这样,再来十年也是这幅落魄样,不过这身段倒是不错,在大爷身下做个骚浪蹄子倒还可以。”
说着,另一个守门小厮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楚珣虽说用斗笠盖住了容颜,但这一身的风流身段,仍然引得人垂涎。
虽说她长得倾国倾城,貌美如花,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被这两个猥琐屌丝调戏。
楚珣一向是没什么忍耐力的人,当场吊打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就在那人说话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其妙膝盖一软,摔了个狗吃屎,而他好死不死,就摔在楚珣的脚边,抬头一看,正好能看见楚珣干净的一双履云靴。
楚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守门小厮一下子便火了,他身边的同伴也围了过来,怒气冲冲道:“今天是我们云长老的丧礼,你敢捣乱,明日叫你在姑苏再无容身之处。”
“那我今日就让你没了容身之处。”她连眼神也不愿意甩他一个。
但很快,闻到了这句话中另一个危险信息。
“云长老死了?”
但愿他说的不是云袖。
但是整个天香阁,又有多少个云长老呢?统共也不过一个云袖罢了。
楚珣皱着眉,想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也不顾阻拦推门而入,
守门小厮大喊道:“来人呐,有人强闯天香阁。”
声音一出,顿时无数人蜂拥而来。
就连正在正厅布置的花梦卿也听见了,不由得怒冲冲地赶了出来。
这可是云姨的头七啊,一定是那班宵小又来闹事了。
等她出去,一定要好好给云姨出一口气。
等她到了门前甬道,看见楚珣站在那里的时候,一下子便冲了上去,抱着楚珣哭了起来。
“楚尊者,您总算是来了!”
花梦卿和云袖两个人回到姑苏之后,虽然没有失去姑苏城,但依然遭到了疯狂的打击,云袖之下的二长老罗胜勾结姑苏城的黑帮,几乎将天香阁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尽管云袖牢记着楚珣的话,缩着头做事。
可是就在几天前,天香阁手底下的一批盐莫名被打劫了,所有运货的船只都尽数翻船了,盐一入了水,立马就化开了,基本是找都没地方找啊。
那一批盐是铜铃碧云宗跟他们天香阁交换的一批私货,足足有一万斤的盐,而碧云宗则负责提供给天香阁两倍重的精铁,用以打造武器。
楚珣在醉梦江湖这么久,已经对里面的设定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基本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世界,也就是没有任何人间帝王的设定,也没有朝廷政治统治。
而分布在这个世界里面的是各种大大小小的门派,这些门派多少有点占山为王的意思。
你占了这块山头,这块山头就你说了算,你占了这块城池,这块城池也就是你说了算,所以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所有的统治都是零散的,不集中的。
大大小小的门派各自为政,在自己的领地内就是说一不二的皇帝。
大概有种春秋时期,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各自为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