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向南,这一日到了中都北京,这是大金国的京城。也算天下数的着的形胜繁华之地,只比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差那么一点。
郭靖长于草原,土包子一个。哪里见过这般气象?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这大金国都把他这从未见过世面的少年看得眼花缭乱。所见之物,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甚么东西。不过同行的怀空就兴致缺缺了,二十一世纪的高楼大厦比这气派多了,要说古建筑,自家的移花宫都比他豪华百倍。
郭靖本不敢走进金碧辉煌的酒楼,想拣了一间小小饭铺吃了饭,不过奢侈惯得怀空大爷怎么愿意,直接带着他找了个四层高的酒楼一定金元宝砸下去,酒楼里的拿手饭菜就全端上来了。
吃过早饭到了中午,此时黄蓉也悠悠转醒从怀空怀抱里出来了。这几日虽然大半时间都在晕乎乎飘飘然,但黄蓉还是抽了那么点时间练习明玉功的,再加上自家空哥哥不知哪弄的各种奇珍异果,现在明玉功已经九层大圆满的黄蓉很有兴趣看看自己爹地找到自己时的场景。嘻嘻,到时候爹爹打不过自己就好笑了。
三人信步到长街闲逛,就当消食了。一路上只要黄蓉目光停留三秒的物件,怀空就随手买下,哄得小黄蓉没开眼笑,累的郭靖脑袋都被各种包裹埋住了。逛得正嗨得二人连一苦力,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
黄蓉好奇心起了,拉着怀空就挤进了人群。黄蓉在人群前才发现,人群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稍大的壮硕汉子。
黄蓉看了一会发现没得意思这两人都太差,太弱了。这红衣少女三两招就把大汗收拾了太没意思,自己上去她俩都是一招的命。如今功力暴涨的黄蓉小姐,已经觉得天底下空哥哥老大,自己老二了。
那赢了的少女捋了捋头发,退到了旗杆之下。怀空撇了眼那少女,见她十七八岁年纪,亭亭于丽,除了脸上有点尘土,也算明眸皓齿,容颜娟好,不过也就这样了。自己移花宫这种容貌多的是,更不用说邀月怜星跟秦淮八艳了。
小黄蓉见自家空哥哥看了眼那少女就没再注意她,眼神又回到自己身上,心下大喜。哼,自己眼光果然不错。小黄蓉虽然整日被怀空折腾的飘飘云端,却从没升起替他找小的念头,空哥哥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不提怀空跟黄蓉的眉目传情。那锦旗在朔风下飘扬飞舞,红衣少女在旗子下呆了片刻见没人敢再上前,就和和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那汉子点点头,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高声说道
“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徒经贵地,不求名利,只因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求夫婿家财万贯学富五车,只求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走了也大半个天下了,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
说到这那穆易整了整衣衫,看向四方抱拳说道
“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手众多,想必小女必能寻觅到如意郎君。”
黄蓉听这穆易这么说来了兴趣,仔细看了看奇怪的父女。只见这汉子粗手粗脚,身形高大,像是个英雄人物。不过那斑白的鬓角,微驼的脊背,满脸的愁苦,大冷天只穿一套粗布棉袄,还都打了补钉。想来过得不甚如意。想必那父亲,红衣少女却穿着光鲜得多。
看这父女模样黄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踮起脚尖在怀空耳边轻声说。
“空哥哥,你那大徒弟赔给这红衣少女如何。”
怀空对这穆念慈没多大兴趣,不过自己那榆木疙瘩徒弟还有青梅竹马的老情人华筝呢。虽然自己过些时日估计会让华筝变成孤儿,不过小心点不漏消息,让郭靖在草原上当个大汗也是挺有意思的。没错,怀空打算过些时候跑草原是上把各大部族的首领全砍了,华筝家估计会死的比较多点。
“我那大徒弟有亲事了,女方家光家仆好几千。”
“额,那算了。”
黄蓉自讨了个没趣,就打算拉着怀空走了。没想到空哥哥这大徒弟还挺有钱的吗?就是不知道空哥哥家是何等豪强了。呵呵,小黄蓉虽然被爱情迷晕了眼,但基本眼力劲还是有的。自己这空哥哥虽然这一路跟自己二人游玩,没带仆人伺候。但除了有一日估计是故意的拉着自己在野外干了场羞人的事,其他时间可是绝对住在城里最贵的客栈最贵的房子里。
再加上那刁钻的嘴,呵呵,不是奢华惯了的主,可做不出来这事。已经回过神的小黄蓉已经开始偷偷打听自己空哥哥的家事了,毕竟自己嫁过去万一被婆婆难为怎么办。黄蓉拉着怀空刚转身,身后又有声音传来。
“小娘子,你看我这样如何。”
黄蓉转身发现竟然是个五十多岁满脸浓髯,胡子大半斑白的肥胖老者,哦,紧跟随老者身后一个和尚竟然也进来了。
“你们太欺负人了!”
都是女子,看这姑娘家也不容易,这两人竟然敢捣乱,小黄蓉给自家空哥哥递了个眼色就冲进了场内。自己这些日子只感觉功力增长,也不知道现在功力到底增长了多少,正好拿这两人试试。
小黄蓉现在何等功力入了场内,没给那两人说话的功夫就把他俩打成了滚瓜葫芦。看着地上的两人,小黄蓉十分自得成就感满满。刚打算说两句,谁知那和尚忽地从僧袍中取出戒刀,挥刀就向小黄蓉劈去。那半百胖也伸手从腰里一抽,铁鞭在手朝黄蓉脸上打来。
两人当众出了这么大丑,也不管眼前这小娇娘如此美貌了,都打算杀了她解恨。
“姑娘,小心!”
一旁的父女二人赶紧提醒场中仗义出拳的黄蓉。
小黄蓉面对两人的武器也不慌张,站立原地没有过多动作,待二人武器到头顶之时,双手直接插入二人两臂间,一波一绕,两人的兵器就碰在了一起。
一片兵器的交集声中,黄蓉赏了他俩一人一脚,将他二人踢出场外。然后高声说
“这位姑娘是来比武招亲的,也定下了规矩,你们在不遵守小心我的拳头!”
小黄蓉满意的看着周围武林人士畏惧的眼神,怀空在人群中翻了个白眼。你没看人家穆念慈跟杨铁心脸都绿了,这是比武招亲,突然蹦出来一个武功高强容貌还不差的女子打了擂台,你还招不招?就这你还不能说啥,还得谢谢她仗义出手,憋屈不?
“多谢姑娘仗义出手,我父女二人感激不尽。”
杨铁心哭笑不得的对黄蓉拱手道谢,今天估计找不到人了。
“哪里哪里,爹爹常教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江湖中人应该做的。”
小黄蓉的话让怀空都快笑抽了,你确定这是你爹黄老邪说过的话?
这边小黄蓉还在享受助人为乐的快乐,突然一阵鸾铃响动,数十名健仆拥着一个少年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那公子一来,人群立马散开给他让了一条路,锦衣公子走进了场中见了“比武招亲”的锦旗,向黄蓉跟穆念慈打量了几眼,微微一笑,摇着折扇就过来了。
到了场地中央,锦衣公子指了指俏黄蓉
“比武招亲的可是这位吗?”
正红着脸看贵公子的穆念慈傻眼了,小黄蓉看了看头顶的比武招亲也傻眼了,不过很快小黄蓉就摇了摇头,一指穆念慈。
“比武招亲的事这位姐姐,我有夫婿了。”
说完小黄蓉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怀空身边。那贵公子见自己难得一见的美少女跑到了个短发壮汉身边有点可惜,不过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上前几步走到了怀空跟黄蓉身边。
“我乃这”
这贵公子刚开口,怀空就截断了他的话。
“丘处机的徒弟,你确定要开这个口,想清楚了,你开口可就没回头路了。”
锦衣公子这才把目光从眼前美女的身上移了开来,放到了怀空身上。锦衣公子细细打量眼前拥着美女的短发壮汉。这一打量锦衣公子的心就一跳,这壮汉相貌倒是一般,只说的上端正不过这气势可就不一样,这等视天下如无物的气势自己可就只在昔年还锐意进取的皇上身上看到过。
贵公子又看了看怀空的衣着打扮。锦衣貂裘,宽大的貂裘竟然通体黑色连个杂毛都没有,里面微微漏出的锦衣这针脚,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如他这身啊,还有这腰间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