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欢爱,给韩希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就连每一根神经都被绷得死紧,似乎在到达某一个点之后就会毫不留情地崩断。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了战场,从水里再到岸上,炽热的气息将两人的身体氤氲出一层水雾。然而直到结束的那一刻,杨初心甚至都没有放松勒住韩希的力道。无比漫长而又热烈的欢愉,将韩希的精神彻彻底底地摧毁。
杨初心却是满足的,他让累极的韩希靠在怀里,扯了大氅将两人的身体遮住。韩希终于能够呼吸,恍如活过来一般,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迈动脚步。
清醒过来后的韩希恨不得重新跳回溪里淹死。对于从小就接受贵族教育的韩希来说,这样大胆狂放的举动,也是生平头一遭。万一有人看见怎么办……
杨初心心满意足,一只手轻搂着韩希,另一只手却一下一下地捋着他被浸透的发丝,时不时地在额头上落下一个轻盈的亲吻,像在逗弄一只可爱温顺的猫咪。
韩希一点儿也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可惜现在敌强我弱,韩希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杨初心又趁机占了许多便宜,缠绵了许久之后,才问韩希道:“我抱你回去?”
韩希一听见杨初心如此问,努力地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不行!”无机楼那么多人都在那里,他怎么拉的下脸来让众目睽睽地看见自己才是被压的那一个?
“那你能走得动吗?”杨初心问得极为温柔。
韩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他肌肤相贴的杨初心立马感觉到了,忙把大氅拢了拢,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关切道:“你很冷么?”
杨初心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的时候韩希给的黑脸,轻不得重不得,缓不得急不得,简直把他当做祖宗似的伺候了好几天。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惯例,每次欢爱过后,韩希必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爷样儿,而杨初心则小心谨慎地看韩希的脸色行事。
当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夫夫的情趣也在于此。
韩希傲娇道:“起开,本公子要穿衣服!”
杨初心闻言,抿嘴一笑,光裸着身子就起身去给韩希捡散落在不远处的衣物。杨初心的身躯从大氅中剥落出来,周身还盈着未能散去的情欲气息,一寸寸肌肤上都载满了极为荒唐的痕迹。韩希看着杨初心不着寸缕的样子,眨了眨眼,忽然就红了脸。
杨初心却没什么别扭,似乎是毫无所觉,只耐心地帮韩希将衣物一件一件地都穿上,甚至连鞋袜都抻得齐整了,才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快速地套在身上。
杨初心原本还想要扶着韩希的,只是韩希的脾气越见增长,见那手朝他伸出来,立刻冲着杨初心就恼怒道:“不要总把我当女人!”
杨初心讪讪地收回,心里却无辜地想,难道这不是对媳妇的正常态度么?
两人回到营地,除了正在守夜的两个杀手,其余的都已经休息了。也正因为如此,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曾经消失了很久,也没有人会去在意韩希走路的姿势为什么这么别扭。
篝火没有烧得很旺,已经渐熄。韩希刚洗了个澡,虽然刚才突发的情动耗去了他大半的精力,但是现在却一点也没有睡意,因为……他饿了。
杨初心似乎心有所感,从包袱里拿出个纸包用细麻绳捆着来,递到韩希面前。
韩希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东西,眼眸一亮,手指轻挑,熟练地解开绳子,打开了油纸的包裹,却发现里面竟是码的整整齐齐糕点,“鬼思?”韩希记得景轻寒曾经说过这是小风的拿手点心,整个岛上没有人做得来。杨初心怎么会带着这个出来?
即便知道韩希只是对食物的特征记得比较牢靠,然而当杨初心听见韩希毫不犹豫地叫出这个糕点的名字的时候,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悦。杨初心轻轻点头,解释道:“这个东西经久放,又能填肚子,特地给你带的。”
杨初心只字不提小风,这小气程度,其实跟韩希也有一比。
“这么周到?回去本公子赏你。”韩希也不介意,满意地拈起一块糕来,放进嘴里,眯着眼睛看杨初心,“你要不要吃?”
杨初心摇头,默默递过刚在溪边灌满水的水囊。
韩希不疑有他,接过去就着囊口咕咚喝了两口。
杨初心这时才轻笑着在韩希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韩希将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羞恼地瞪着杨初心:“不可能!那水是流动的……”
该死,能不能不要在他进食的时候说这种事!什么叫他喝的水是他们刚才……虽然他们的确在水里这样那样了,但是韩希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那条溪水是流动的!流动的!
杨初心似乎只是为了故意逗弄韩希,这时并没有反驳他,只是见着他失态了,好心地拿袖子替韩希擦脸,淡笑道:“你不用这么激动的。反正你想喝更纯的我也可以……”
“你在说什么啊!”外人不知隐喻,但韩希可清清楚楚。杨初心竟然在跟他讲黄段子!韩希悲愤欲绝,一把丢开水囊,捂住杨初心的嘴巴,低声警告道:“我可提醒你,不许再说话了!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以韩希对杨初心的喜爱程度,如果连杀了你这种威胁之语都能说得出口,说明韩希是真恼了,杨初心就得适可而止。杨初心于是非常严肃地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开口。
等两口子肉麻当情趣地吃完糕点,夜也深了。韩希睡意上涌,把杨初心的肩膀当做枕头靠着,安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