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不是欺负人吗?”
叶霖据理力争:“我离开之前,连到楼上办公室,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成吗?”
“不行,谭建宇先生说了,你的工作,他会找人着手处理,办公室的文件,涉及商业机密,已经不适合你这一位集团外的人插手。”
叶霖苦笑不已,道,“我记得我摆放在办公桌上的玻璃缸中,还养有几尾野生孔雀鱼。”
“对了,在你先前离开出去时,你上司已经让清洁大婶,将你的一切私人物品,当是垃圾那么清理掉了。”
什么?
叶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物品存放在公司,他被赶出门口,取不回,也没有所谓。
但他只是可惜鱼缸中的鱼,多半被倒入洗手间……
这怎么也是鲜活的生命啊!
这一刻,叶霖怒火中烧!
愤怒的叶霖正要大踏步,走上楼去,但一众保安人员拦截住了他。
“你们让开!”
叶霖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道:“我只想当面和谭建宇说几句话,请你们不要妨碍我。”
“对不起,我们奉命守住此处,希望阿霖别让我难做。”
一个二十来岁,安保帽子戴得歪歪斜斜的年轻男子,很不客气地挤上前嚷道:“喂,傻霖你还不快滚,敢在这里吵嚷嚷的,小心我史遴撕烂你的嘴,打断你腿!”
叶霖认识这个男子,史遴并非是谁,而是史熊丹的侄儿。
史熊丹是安保部门的大队长。
史熊丹今年已经六十多了,接近退休年龄,前一些日子,因为喝酒喝得断片,一头撞将入厕所,把自己胳膊摔伤。
他职位空置,有两周多了,一直都没有别的员工顶上。
偌大一处集团大楼,安保大队长的位置,终归不能空。
正是如此,管家白璟才提议,让叶霖替代史熊丹,坐上队长位置。
史遴为人恣睢,总觉得高人一等。
就拿现在而言,史遴就十分看叶霖不起。
史熊丹有伤在身,年纪也大了。
史遴一直都希望自己能顶替史熊丹,坐上安保部大队长的位置。
他很想上位,但怎么也得有耀眼的成绩。
然而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事情,要彰显自己不凡的一面?
不过叶霖的出现,史遴就意识到升职加薪的机会来了。
史遴只要带头,将这个闹事家伙给擒下,那么此事上报,不就成了一件大功劳了么?
史遴不知高低,上前直接揪住了叶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哼,你这个家伙不滚,一定要闹事是不?小心,我出手将你给废掉了!”
史遴明面上说,要叶霖离开,但他奸诈得很,揪住人家的衣领,就是不想人家走。
叶霖就这么离开了,他还这么将游戏继续玩下去?
叶霖眼见自己被冒犯了,还是温言道:“史遴,我和你无冤无仇,何苦一再相逼?”
史遴无理取闹:“是你一再相逼,让我们难做!”
“……”
与此同时,在谭建宇的私人办公室,他正和肖秋月,居高临下望着楼下的闹剧。
他们炒叶霖鱿鱼。
俗语有说:断人钱财,等于杀人父母。
纵然他们觉得叶霖性格懦弱温吞,还是担心苦主会主动来找自己晦气,所以早早就发讯息,通知安保部门的伙计儿,拦截住叶霖,不让他上门。
肖秋月眉头蹙起了疙瘩,道:“糟糕了,我看他们准备大打出手了。”
他们不仁在先,若是事情闹大了,他们高管难辞其咎。
谭建宇却是一个人精,指着史遴,笑道:“你放心得了,我们有史遴一路的保驾护航,断然不会有事的。”
肖秋月出于对女子的直觉,问道:“这个家伙,他会帮我们吗?”
谭建宇笑道:“你放心吧!”
他点着一根香烟,道:“首先,史遴早就想坐上他叔叔的位置,可是寸功未立,为了表现出尽忠职责的一面,他会死死地守在楼下,不让叶霖上来。”
“其次,史遴有这个能耐!”
肖秋月奇了:“能耐?”
肖秋业看过史遴的履历。
这个家伙只有高中学历。
他念大学的时候,斗殴是家常便饭,一次出手,将同寝室同学的几根肋骨打断,而被校方清退。
辍学的史遴,索性当起了小混混,吊儿郎当地在道上,混了好几年!
“你是说史遴很能打?”
谭建宇点了点头,笑道:“试问出来道上混的小混混,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身手不好?”
这个小混混,打武术冠军兴许差点意思,但对付叶霖刚出校门的文弱学生,不就是小菜一碟?
肖秋月噗嗤一笑,道:“史遴是很能打,但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坐上他叔叔的位置吧?”
想史熊丹三十余年来如一日,兢兢业业地为恒达集团付出,才能坐在保安部大队长的位置。
但他史遴入行尚不到一年,而在安保部门,工龄有十几年的老员工也不算少。
就算提拔大队长,也是由老员工中遴选。
哪里评得上他史遴呢?
再说了,让一个打架被劝退学的高中生,进入恒达集团当保安,恒达高层们已经很给他叔叔史熊丹的面子了。
如果史遴想一步登天,替代他叔叔,成为保安队队长,谁都会有意见!
要知道整一幢楼安保工作很重要,保护集团每一个人,重责在肩。
大伙们的安全,系在一个前身是小混混的身上,大家会放心得下来吗?
“没事!”
谭建宇笑道,“咱们正需要有野心、魄力的年轻人做枪,为我们出力!”
这倒也是!
史遴能否当上安保队队长,得看他本人的造化,就目前而言,他俩正是需要史遴的力量,拦截住叶霖!
肖秋月也附和笑道:“叶霖这个怂包儿受唬,必然知难而退。”
就在二人看戏时,楼下已经发生了大变化!
史遴大吼道:“傻霖,你双手摆在头上,给我跪下。”
这一个家伙以前欺负人,已经上瘾了,因他叔叔在,才稍有收敛。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史遴心想,既然已经要欺负人了,那索性玩大的!
史遴继续咄咄逼人:“你不主动跪下,是要我亲自出手吗?”
“你真要我出手,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