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再也顾不得形象,死拿拉着宋宇往电梯去,“小宋总,你少说几句吧,不要在总裁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这些。”
“为什么不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别人好心建议也不行?”
莫然腹诽,‘你这哪里是建议?分明一脸看热闹。’
“好了好了,松手,不说就不说,当我稀罕?我只是见不得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就这样没了。”宋宇甩开手,对着镜面整理自己的头发,
“你说你们施总裁啊,平时工作冷冰冰的也就算了,对无辜、甚至对他有恩的人,怎么也这样无情呢?恩将仇报,这是要遭报应的啊……”
莫然头一次发现,原来这小宋总竟然是个话痨。
“钉!”电梯终于到了,他顾不得跟他扯闲话,连忙将人推到电梯,迅速按了一楼,送他下去,自己守在电梯口,就怕他又上来乱说一通。
电梯门慢慢关上,宋宇对着他咧嘴一笑,还热情的挥手,“下次我再来,拜拜!”
莫然头疼,心道,‘您还是不要来了。’
可这由不得他做主。第二天,趁他出去办事的功夫,宋宇又施施然来到最顶层的总裁室。
施越霆抬头看了他一眼,“滚出去。”
“这一回,我可是来谈正事的。”宋宇很是严肃,“你听说没有,政府对那块地,听说另有规划。”
“那是老早的消息,现在没有了,只要标下来,咱们就可以动工。”说到正事,施越霆倒不含糊。
宋宇有些不放心,“确定?我有个亲戚,在市政上工作,他说有变动,不然,为什么日期推了又推?”
“我已经全部搞定了。”施越霆终于将眼神放在他身上,“小宋总要是多盯着工作、少想那些不相干的,早就得到准确的消息,不至于这样慌乱了。”
宋宇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自顾坐在沙发上,“于清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出去。”施越霆陡然变了脸,快得让人匪夷所思。
“杜时飞这种一心钻研术业的人,确实不懂这黑道道,可是,你要将他看成废物,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于清珊的病没有,你就需要他,惹恼了他,你还想到瑞典医学院去挖人?还想挖到医术与他比肩的人?”
施越霆沉默。
宋宇接着道,“我可听说了,他已经把这边的事,跟自己的导师说了,在那边、你施总裁如今的名声,可是没有了。”
施越霆脸色难看了几分。
“有什么、不要有病。如今,可是你求人的时候,你说话做事痛快了,可是你没想过,这一领域,他们是最有话语权的人,尤其于清珊那样复杂的病症,你也不想她三天两头跑医院吧?你也想跟她长长久久吧?想以根治,非他不可!”宋宇的话掷地有声,也震到了施越霆的心理。
手机铃声响起,施越霆接通电话,肖女士带着哭音的声音响起,“越霆,不好了,珊珊她,发烧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不仅没退还更重了,越霆,怎么办?”
施越霆看向宋宇,“你搞的鬼?”
宋宇无辜的双手一摊,“怎么可能?那可是你的地盘。这只能证明,我说的都是实情。”
“于清晚之前不是也这样?莫名其妙发高烧,怎么也不退。”宋宇说完,自己也呆了下,然后又惊声道,“之前好像是杜时飞与瑞典那边共同想出来的法子。”
施越霆神情冷得吓人,他识趣的闭上了嘴巴,默默挥挥手,走了。
“越霆,这可怎么办呀?你快过来看看吧!”肖女士的声音还在。
“我马上过去。”施越霆挂了电话,担心又焦躁的往医院赶。
飞跃医院以院长为首的人都一脸愧色,呐呐的除了道歉,不知道再说什么为好。
“于清晚在哪儿?”施越霆突然开口。
院长以为他在兴师问罪,额头全是汗,“我们有让她离开,可是没有家属在转院通知上签字,没有哪家医院要对接,我们——”
“带我去她的病房。”施越霆道,于清晚既然没走,那杜时飞定然也在。
与其看着这群没用的废物说些没用的,不如去问问他。
杜时飞果然在于清晚的病房,看到那么浩浩荡荡一群人,他却彻底无视,选择将背影留给了他们。
“我以为,你至少还是有医德的。”施越霆冷冷开口。
杜时飞嘲讽,“当然,起码,不管是威胁还是恐吓,我都不会故意伤害病人的身体。”
施越霆皱眉,“于清晚当初的高烧,是怎么退的?”
杜时飞没理他,要不是为了讽刺,他根本不会开口。
“让保安来,把这个病房的病人挪出去,没人管、就放在街上。”施越霆冷漠的开口。
杜时飞果然动怒,他通红的眸子狠狠瞪着施越霆,“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之所以会这样,全是为了你的女朋友,也是被你害的。施越霆,你当真以为有钱就可以罔顾任命?清晚要是有事,我也不会让你和你的人好过。”
“你救珊珊,她可以待在这里,如果你不出手,我就让人把她赶出去。”
“好啊,反正,你们说话出尔反尔,清晚最后也会被你们害死,那就让她们一起死好了,正好有个做伴的!”杜时飞学聪明了,没有接他的话,面带痛色握着于清晚的一只手。
嫩白的小手瘦得手背上全是青筋,白得像瓷,没有一丝血色,看得心惊。
施越霆的心猛然抽动一下,带着丝钝痛,“你——”
“清晚不要怕,天堂没有病痛折磨,也没有人欺负你。”杜时飞将那只苍白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施越霆再也忍不住,将他手剥开,又将他拉起来拖着往外走,“想要她活着,那就治好珊珊。”
“我不会听你的,而且,我也不是飞跃医院的医生了。”
“现在是了!”
“清晚不好,我哪里也不去。”
“珊珊好了,她就能好。”施越霆几乎吼出来。
杜时飞倒没有挣扎,只是嘴上根本没有闲着,“我不信你,根本不信你,你逼我也没用,我不会为你们做半点事。”
他看到了施越霆眼底的血丝,看到了他的气急败坏,他一笑,“你也尝到这种滋味了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