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珊脸都白了,站起来指着于清晚,恶狠狠道,“胡说,你胡说,明明是你要抢我的越霆,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原来我是你的对手,我以为,我是你姐。”于清晚声线低了下去,“我辛苦得来的一切,全都已经给你了。”
“这是你应该的!如果我是健康的,我会远远超过现在!”于清珊大声道。
“如果你身体好,其他事情会占去你的精力,你不可能比现在更好。”于清晚无情陈述事实。
于清珊泪珠潸然落下,然后陷进沙发,捂着脸,“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于清晚,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她一直喃喃自语,似述说似解释。
于清晚懒得再说,进了自己的房间,要是肖女士回来看到这个场景,一定又会责打自己了。
十一点,于清晚再出来时,于清珊还坐在那里,听得动静,头也没抬,“我饿了。”
电视已经关了,可以听到她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丝示弱。
于清晚叹了口气,认命走向厨房,其实,她自己也饿了。
肖女士已经准备好了食材,驾轻就熟的于清晚很快就炒了两菜一汤,姐妹俩相对无言、安静吃饭。
当然,善后的工作,自然也是于清晚的,对此,她已习惯。
突然,客厅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于清晚连手上的泡沫也来不及清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客厅里,于清珊摔倒在地,凳子砸在她身上。
于清晚吓得心跳都慢了半分,她没想到,于清珊的病情严重到这个地步,连独处也有这么大的危险。
她迅速拿开椅子,用力抱起于清珊,“珊珊,你怎么啦?”
于清珊小脸惨白,额头上都是虚汗,紧紧咬着牙关,身子发抖。
于清晚用尽全力将她扶到沙发上,迅速打通了飞跃医院的电话,并详细说明了情况。
很快,两人就到了医院,而施越霆,也闻讯赶来。
等于清珊进了抢救室,施越霆铁青着脸,用力掐住于清晚的脖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于清晚没有提防他,被他死死掐着脖子推到墙上,艰难的喘气。
“说,你对她、做什么了?”施越霆几近咆哮。
于清晚连呼吸也困难,更遑论为自己辩解。
而肖敏也哭喊着来了,“珊珊,我的珊珊,你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啊——”
她终于看到了施越霆和于清晚,根本没理会她被掐住的惨状,冲过去对着她拳打脚踢,“你又干什么好事了?你怎么就那么恨珊珊?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于清晚脖子被掐,身上也挨了好几下,越发说不出话,小脸从通红到发白,咳嗽声也渐渐小了。
施越霆看着那张扬的脸慢慢没了神采,突然手上一松。
于清晚顺着墙慢慢跌倒在地,她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胸口咳。
一直到半夜,杜时飞才带着人,一脸疲惫的走出来。
“杜医生,珊珊她、怎么样了?”肖敏脚步虚浮、哆哆嗦嗦问。
杜时飞倚着墙,正好看到于清晚蜷缩着靠墙坐在角落,他深呼吸,旁边的助手开口,“于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待会儿会转去特护病房。”
“她到底、怎么回事?”施越霆缓缓靠近,眼睛死死盯着杜时飞,吓得他身边的医疗人员全部作鸟兽散。
“她身体一向娇弱——”
“杜时飞,如果你这样没有医德,你的导师、你的亲人朋友,都会因你而倒霉。”施越霆语气森冷,骇得人打颤。
肖女士也被吓得缩在一旁不敢吱声。
“医生不能信口开河,得等明天的具体检查。”杜时飞仍是没有说出原因。
“好,很好!”施越霆冷笑,“如果不能给我一个交待,我让你在医界再无立足之地。”
杜时飞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他看了一眼清晚,踱步离开。
第二天十点,于清珊还没醒,各项检查数据已经送到了施越霆的手里,莫然犹豫了下,“我找了检验科的人,听说是吃多了高盐高钾的东西。”
这是肾衰竭病人的禁忌,施越霆霍地站起来,“谁干的?”
“已经验过于家昨天中午的饭菜,是中午吃的,于清晚做的。”莫然也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狠毒的姐姐。
“于——清——晚!”施越霆咬牙切齿,“她在哪儿?”
“听说晕倒了,在之前于小姐住的特护病房休息。”莫然果然是个合格的特助。
“她也配?”施越霆大步走去,他周身都是摄人冰冷的气息,吓得莫然也不敢贸然跟上。
于清晚睡得迷迷糊糊,却突然手腕一痛,她睁开眼,看到施越霆快要喷火的眸子,
“珊珊醒了?”她声音还很含糊,昨天的事,真是吓到她了。
施越霆手上越加用力,牙帮子都快咬碎了,“你没能弄死她,后悔吧?”
再次看到他吃人的模样,头昏脑涨的于清晚、终于清醒了,“施越霆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想害她!”
一叠单子砸在她头上,施越霆声音都快要结冰,“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我没有——”
“为什么?为了跟我在一起?你也配?要不是长得跟珊珊一样,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于清晚,你真她妈让我恶心!”
“我没有想害她!”于清晚大吼,她受够了这些莫须有的污蔑,凭什么自己生来就是背锅的?她不要!
“冥顽不灵、死不悔改,于清晚,你——”施越霆已经形容不出这样恶毒的行径,可是,他也不能贸然定人生死,可他现在却特别特别、想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没有想害她!”于清晚再一次为自己辩解,她希望,总有些时候、有些人,能相信自己。
能让自己见一见这世间的好。
可惜,她找错了人。
看到她目光中的希冀,施越霆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毁了自己的女人,那自己、就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