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是觉得我缺这些？" 方敏拿起黑卡对着灯光，卡面倒影里王艳红的脸扭曲成滑稽的弧度，"您包养的小男友上周在澳门输了 800 万，用的是您挪用公款买的翡翠镯子做抵押 ——" 她晃了晃手机，"赌 场监控我都存着，需要发给您未婚夫看看吗？"
钻石卡 "叮" 地掉进咖啡杯，溅起的热咖在王艳红香奈儿套装上烫出焦斑。
她终于想起，半个月前在美容会所，方敏看似随意地问起 "恋爱状况"，原来每句话都是钩子。
"陆总，您还跪着干什么？" 方敏转向浑身发抖的中年人，"您母亲在养老院的护理费，我已经续到了年底 ——" 她抽出份护理记录，"但要是您进了监狱，护工说会把老人转到走廊加床。"
陆伟仁的额头重重磕在地面，瓷砖缝里卡着他的眼泪："我签！我什么都签！" 他爬向办公桌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茶水间跪求方东明不要开除他时的模样。
刘喜突然冷笑一声，浑浊的眼球在镜片后转动："二小姐这是要清君侧？" 他摩挲着黄花梨手串，每颗珠子都刻着方氏创业年份，"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动了创始股东 ——"
"刘叔是说这个？" 方敏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亮起父亲与情 妇在别墅的监控画面，"上周他刚把城西那块地转给私生子，用的是您名下的空壳公司。" 她看着刘喜骤然僵硬的肩膀，"您以为这些年吞的钱，真的能让他容得下您？"
手串 "啪" 地散成一地珠子。刘喜盯着屏幕里方东明抚摸年轻女人肚子的画面，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笑着拍他的肩膀，说 "老兄弟要共富贵"。
"合同在你们面前。" 方敏推过四份文件，每页角落都印着云鼎商管的水印，"转让股份，放弃分红，永不踏入方氏半步 ——" 她敲了敲手表，"五分钟后，经侦支队的车就到地下车库。"
周明山抓起钢笔时，发现笔尖刻着 "敏" 字小篆——正是去年方敏送他的万宝龙。
他突然明白，从方敏踏入会议室开始，每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的绞索：审计报告、医院记录、监控录像，甚至连他女儿怀孕的 "把柄" 都是故意留的活口。
"签完去财务室结算。"
方敏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王艳红掉落的口红。
"你们的私人账户我会监控三年 ——"
她望向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要是让我发现谁在社交媒体提起今天的事，或者跟我父亲通风报信......"
话没说完，陆伟仁已经签完字，手指在纸上留下汗渍的印子。他突然想起，方敏的助理是去年黑客大赛的冠军，或许他们的每通电话、每条短信，此刻都在对方的服务器里存档。
当最后一份协议盖上方氏公章时，电梯提示音在走廊响起。王艳红抓起包就往外跑，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却被方敏突然叫住："王姐，您小男友的宾利，我暂时扣在地下三层 ——" 她扯了扯袖口，露出半寸银色手链，"等您把挪用的公款补上，我让人开去还给你。"
看着空荡的会议室，方敏内心越发坚定。
她不想再被别人左右命运，而是要亲手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
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拿到了方家固定资产管理权的方城，转手就要对方家的企业下手。
尽管方城也有方氏集团的股份，但那点小钱根本入不了方城的眼。
而比起钱，他更想要看到方家人跪地求饶的画面。
简直不要太带感！
方氏大厦对面的"黑帆咖啡馆"里，方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鼓点。鸭舌帽阴影里，墨镜反光映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顾氏集团的供应链封锁进度条已达92%。手机震动，来电显示"顾董"，他随手按下蓝牙耳机："说。"
"方兄弟，原材料封锁网已经收紧，"听筒里传来冰块碰撞的声响，顾方天的声音带着港式普通话的慵懒，"不过你确定要同时启动舆论战？顾氏集团的水军正在往'方氏暴雷'话题里注水——"
"不用等他们，"方城打断他，指尖划过监控画面里方氏大厦的电闸房，"我要今晚就让江城看见，方氏连自己家的灯火都守不住。"他望向窗外暮色中的玻璃幕墙，那串LED广告屏突然闪烁雪花，"行动组已经就位。"
电话挂断的瞬间，方氏大厦23层的景观灯应声熄灭。方城看着咖啡杯里的倒影逐渐暗沉，嘴角扯出冷笑。
他摸了摸背包里的金属罐，鲱鱼罐头的咸腥透过锡纸传来，像极了记忆里急救车的消毒水味。
……
"董事长！大事不好！"秘书小莉的电话在静音模式下震动，方敏正在车库倒车的手猛地收紧，方向盘在真皮手套上压出褶皱，"整栋楼跳闸三次了，现在连电梯都停了！"
"慌什么？"她按下免提，高跟鞋碾过油门，"让工程部检查备用电源，把服务器机房的UPS打开——"
"不是跳闸......"小莉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有人往电箱里灌了辣椒水，维修师傅眼睛都睁不开！还有茶水间的直饮机，出水口喷出来的都是黑色泡沫......"
刹车在地下车库划出刺耳的响。方敏盯着后视镜里自己骤冷的脸色，突然想起今早股东会议上，刘喜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笑。她扯掉手套，指甲在中控屏上敲出密码："调监控。"
"监控...监控也被黑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剧烈的干呕声。方敏心口一沉，猛打方向盘冲上地面，车灯照亮大厦正门——上百个员工正捂着口鼻往外涌，有人边跑边脱衬衫，有人对着绿化带疯狂呕吐，污水在台阶上汇成暗红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