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振自以为是“掌上明珠”的那些年，终究是个笑话。
【方振：原来我才是那个小丑！】
【掌上明珠：不过是玻璃珠罢了~】
此刻他望着方东明堆满笑意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心底腾起熊熊恨意——既如此，当初何必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父慈子孝：全都是泡沫~】
【恨意：已到达战场！】
方城将方振眼底的怨毒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意——这便对了，唯有彻底撕破脸皮，方能断了这小子回头的念想。
他从容地报出自己的银行账号，望向何上东的眼神里带着胜利者的轻慢。
【方城：胜利的滋味，比奶茶还甜~】
【轻慢：你能拿我怎么办？】
何上东狠狠瞪了方振一眼，暗骂一声“废物”，指尖颤抖着打开手机银行。
当那串数字最终确认转出，他只觉心脏被人攥紧般钝痛。
恰在此时，方城的手机连震五下，屏幕亮起的瞬间，少年眉梢扬起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六千万，分毫不差，到账了。
【何上东：心痛到无法呼吸~】
【到账：您的ATM已为您服务~】
目睹方城眉飞色舞的模样，方振只觉心口燃起汹汹妒火——那四千三百万虽说是用在自己身上的培育成本，可他何曾见过这么多真金白银？！
此刻他只恨不能将方城撕成碎片，那些本该属于他的钱，竟被这小子巧取豪夺了去！
“该死的小畜生……”他咬牙切齿地低骂，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钱本该是我的……我的！”
【方振：柠檬精上线！酸成柠檬树啦~】
【巧取豪夺：明明是你自己没脑子！】
何上东望着方城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只觉心脏像被放进绞肉机里碾磨。
那可是他在华尔街熬红了眼才赚来的血汗钱，如今竟眼睁睁看着流入仇人的腰包。
他喉头泛起腥甜，面上却还要强撑镇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心底的剧痛。
【何上东：打工人的血汗钱，说没就没了！】
【西装袖口：我承受了太多……】
方东明瞧着何上东如丧考妣的脸色，只觉浑身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二十年来压在心头的闷气一朝散尽，他甚至想哼两句小曲——瞧瞧这对父子的倒霉样，真是比三伏天吃冰镇酸梅汤还要痛快！
【方东明：报仇爽到飞起，建议出个单曲~】
【倒霉父子：我们招谁惹谁了？】
梁李二位部长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见过商海沉浮，却从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金钱博弈。
四千三百万在他们眼中已是天文数字，偏生这少年人竟能轻描淡写地收入囊中。
再想想自家那不成器的纨绔儿子，两人不禁相顾苦笑——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简直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
【部长OS：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慕了慕了~】
【纨绔儿子：我们也很无奈啊！】
何上东再也无法忍受这窒息的氛围。
他恶狠狠地剜了方城一眼，只觉这少年的笑容比淬了毒的匕首还要刺眼。
二十年前，方东明从他身边夺走柳如烟；二十年后，方城又从他兜里掏走四千三百万——这对父子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煞星！
他暗自咬牙，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让这对父子跪在自己脚下！
【何上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我现在就想报仇！】
【煞星父子：我们就是来折磨你的~】
“方振！”他猛地转身，声线冷得像块冰，“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想留在方家当丧家犬？！”
方振被这森冷的语气刺得打了个寒颤，抬眼撞见何上东阴鸷的目光，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那眼神不像是看亲生儿子，倒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可他除了跟上去，又能如何？
【何上东：商品验收失败，建议回炉重造！】
【丧家犬：你自己才是吧？】
两人离去时，何上东甚至懒得向方东明父子道别，甩袖间带起的风里都裹着腾腾怒意。
梁李二位部长见状，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寒暄两句便匆匆告辞。
【甩袖：我的愤怒，你感受一下！】
【寒暄：我们只是来吃瓜的，告辞！】
等人影散尽，方东明立刻堆起笑脸凑到方城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辰啊，那四千三百万……要不先借给方氏集团周转？按银行利率给你算利息，稳赚不赔啊！”
方城斜睨他一眼，轻笑出声：“老方，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我的钱自有打算，您还是找银行借吧——以方氏的体量，贷款不难。”
【方东明：吸血鬼父亲上线，儿子的钱也想坑！】
【算盘：我从来没这么响过！】
方东明闻言，不禁暗暗叹气——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对方家始终隔着一层。
若换成从前的方振，早就把钱双手奉上了……
【方东明：还是从前的方振好骗~】
【隔着一层：毕竟不是亲生的，你懂的~】
而此刻的方振，正坐在何上东的豪车里如坐针毡。
父亲的目光像条毒蛇，在他身上游移不止，那热度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计。
他忽然想起方才方城的话，心底腾起一阵凉意——或许，这所谓的“亲生父亲”，从来就没把他当儿子看待。
但他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指尖暗暗攥紧口袋里的录音笔，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何上东，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咱们之间，不过是血缘做筏，利益为舟。若敢算计我……”
他没把话说完，却在心底默默补全：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
【方振：黑化强三分，反杀准备ing~】
【录音笔：你的罪证，我都记下了！】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将少年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两半。
方振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亲情？不过是镜花水月。
从今往后，他只信手中的筹码，和眼底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