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在聚会上顺利逃脱，他本以为能顺利躲过抓捕，可就在方真真到了方家之后的第二天，他一早刚要去公司，车刚停下就被帽子叔叔抓了起来。
方东明随后也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鎏金落地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摇晃的光斑，方东明握着紫砂壶的手突然收紧，茶水在杯口激起细小的涟漪。
听筒里传来的男中音像块寒冰，顺着脊梁骨直往下坠："方先生，您儿子方振涉嫌聚众嘿嘿，现需您到局里配合调查。"
"砰 ——" 紫砂壶砸在核桃木茶几上，滚热的茶汤浸透了摊开的财务报表。方东明踉跄着撞翻身后的博古架，青瓷观音像摔成碎片，锋利的瓷片划过他的脚踝，却不及胸口的剧痛万分之一。
他盯着墙上方振各种荣誉证书，镀金边框在灯光下泛着讽刺的光——那个曾经每周陪他打高尔夫、能背出《方氏家训》每一条的儿子，怎么会和 "聚众嘿嘿" 四个字沾边？
柳如烟的丝绸睡裙扫过楼梯扶手，她刚要开口询问，就看见丈夫通红的眼眶里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怒火。"老方？" 她试探着伸手，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肱二头肌，"出什么事了？"
"你的好儿子！" 方东明突然甩开工装外套，钥匙串上的方氏集团徽章硌得掌心发疼，"警察说他在常少的派对上搞聚众，现在被拘留了！" 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乱的节奏。
柳如烟的真丝睡袍扫过意大利手工地毯，指尖精准扣住方东明甩动的手腕。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腕骨，眼影下的凤眼却弯成得意的月牙：“老方，你看这是不是应验了？”
“我早说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带不得贵气，偏你要把那孽障捧成宝 ——”
见方东明一脸严肃，柳如烟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立刻堆起担忧的神情，小跑着拽住丈夫的胳膊："我就说不该让方城跟那些纨绔混在一起！" 她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到底底子薄，经不起诱惑......"
"你住口！" 方东明猛地转身，领带夹刮到柳如烟的耳垂，"被抓的是方振！"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发现妻子眼中闪过的不是惊慌，而是转瞬即逝的狂喜。
柳如烟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裙上的暗纹牡丹。她看着丈夫抓起西装外套的背影，突然想起上周在方振书房看见的蓝色药瓶 —— 标签上印着 "助兴丸" 的英文，和常少派对上那些兔女郎兜里的药一模一样。
"我跟你一起去。" 她迅速换上香奈儿套装，口红在镜中画出锋利的弧线，"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肯定的！"
客厅里水晶灯的光线下，柳如烟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香奈儿手袋的链条。
方城正好进门。
柳如烟目光在方城身上逡巡：“老方，警察只说方振被拘留了？”她忽然转向方东明，眼影下的凤眼微挑，“方城和他一起去的派对，怎么就他一个人毫发无损地回来？”
方东明正在看手机里的拘留通知，闻言手指猛地收紧。真皮沙发在他掌心压出褶皱，他抬眼时眉心已拧成川字：“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方城害了方振？”
“我哪敢怀疑啊。”柳如烟忽然换上担忧的表情，手指却指向方城的领口，“就是觉得奇怪——方振从来不去那种场合，这次还是为了带哥哥融入圈子才去的。”她忽然凑近，眼角余光扫过方城唇角未褪的冷意，“方城，你倒是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城斜倚在楼梯扶手上，指尖摩挲着袖口的袖扣。听见这话，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凉薄：“柳如烟你是在审犯人？”他忽然直起身子，皮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如果没证据就乱扣帽子——”目光落在对方耳垂的珍珠耳钉上，“上次在花园里的教训，您忘了？”
柳如烟猛地后退半步。上个月她被按在玫瑰丛里的疼痛突然涌上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颈侧的淡红疤痕，指尖冰凉。喉间的质问突然哽住，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方城笔挺的西装——那身衣服干干净净，连褶皱都没有，哪像刚从警察局出来的样子。
方东明盯着两个对峙的人，指腹反复摩挲着真皮沙发的纹路。
“够了。”他突然起身，西装外套带起一阵风，“现在最重要的是接方振回来。”目光扫过柳如烟苍白的脸，语气稍软，“你去换件衣服，十分钟后出发。”
柳如烟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她转身时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上楼前又忍不住回头——方城正靠在窗边抽烟，打火机的火光在他眼底跳动，映得睫毛阴影格外深重。
方城没有回别墅，住在了方家。
这么好的戏，方城自然不会错过。
次日上午十点，阳光正斜斜切过床头的香薰机。方城揉着太阳穴坐起，唇角还挂着未褪的笑意。浴室镜子里，昨夜在常小天别墅踹开暗门时留下的擦伤已结了薄痂，水温冲过脊背时，他忽然想起柳如烟在派对现场尖叫的样子 —— 那时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被塞进警车的会是她视若珍宝的方振。
下楼时皮鞋踩在旋转楼梯的木质台阶上，发出清亮的响声。厨房飘来烤面包的香气，方城刚握住门把手，客厅里突然传来玻璃杯砸在地上的脆响。
“方城！” 柳如烟的声音像生锈的钢丝，他转身时，正看见女人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甲几乎要戳到他鼻尖，“是不是你害的方振？！常小天那畜生…… 那畜生把他……”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眼影被泪水晕成青黑色，“现在整个圈子都在传，说方振被人‘开了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