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狸一边拿着帕子堵住鼻孔,一边茫然的望向君不知“什么宝贝?”
“啧……”君不知嫌弃的看了看玉狸“你的桑球,神芝草!”
“哦哦……”玉狸回手在枕头下摸出个小袋子,扔给君不知。
“都在这里了,我也不会用,一直放着呢。”
“哼……你胆子多大啊,这回怎么不生吞了?”君不知哼哼着,翻出来看了一眼,还好完好无损。
“少废话,没准你再晚来一点,我就真的吞了呢!”
君不知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许多瓶瓶罐罐,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认真的摆弄起来。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玉狸好奇的把头探过去询问“君不语那么凶的把你抓回去,这么容易就让你逃出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君不知手里不停,撇了玉狸一眼。
“我从回去就开始准备,买通了多少人,才掌握了他的行踪,又找了替身,每日学做我的模样,我又要装病……最后捏着白无常威胁黑无常,才有机会出来,知道么!”
想了想黑白无常得处事风格,玉狸摇了摇头“又是他们俩……那现在君不语人在何处?”
“还在追福小楼啊!”君不知收拾好东西,推到一边,八卦的看着玉狸“你都不知道那个福小楼有多难抓,我兄长几次得到具体得消息,一赶到却毫无踪影!”
“也算是福小楼的本事!”玉狸指了指面前一堆的瓶子“怎么了?”
“缺东西,我让渠阳准备了送来。”
君不知两手抄在袖子里,斜靠在小桌上,眯着眼睛看向玉狸。
“你跟我说说,为何要跟渠阳来边离国?”
“哪有为什么?这焰池不是能治我的寒毒吗?我想活命自然要来。”玉狸靠在垫子上,无奈道“我如今浑身的毛病,总不能在花都等死。”
“你跟他来治病也就算了,现在他对外宣称你是他的夫人,这怎么说?”
君不知嘬着牙花子,仿佛牙疼“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他搅和情事吗?”
“我都给他写了和离书,还哪里来的情事?”玉狸对君不知翻着白眼“我懒得多说,随便吧,叫什么不吃饭!我不在乎。”
“那血影呢?”
提起血影,玉狸忍不住皱起眉来“他受了伤,又中毒,被鬼手带走了。”
“鬼手?血煞盟?”
“嗯。”
“那老东西还没死啊?”君不知乐了“放心吧,他十分看中血影,跟他走就安全了。”
“嗯。”
玉狸兴致缺缺,不愿意再提起血影,一想起那天他倒在自己面前,晕死过去的模样,就心痛难忍,鼻子酸的想流泪。
“你呀,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的解掉身上的寒毒,把体内这些乱七八糟的内里融合,就万幸万幸了!”
看见玉狸不停用手指戳太阳穴,君不知叹口气,转到玉狸身后,为她揉捏额头。
“真是三生有幸,能得到国师大人的按摩!”玉狸嘿嘿笑着,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君不知的服务。
因为玉狸说要安静,整个焰池里空无一人,平日里只有灵照在忙忙碌碌,她离开了,就只剩门口的守卫了。
君不知给玉狸按着额头,缓缓把头凑到玉狸耳边,轻声道“我预感到,我的劫难要来了。”
“什么?”
玉狸刚愣了一下,想回头被君不知按住“慌什么!”
“你说我慌什么?不是说我会替你挡灾吗?你的劫难就是我的劫难!我当然紧张!”
玉狸此时觉得头更加疼的难过了,拉着君不知的手腕让他坐下来。
“你别按了,给我说明白,什么劫难?”
“我怎么知道!”君不知捋了下一摆,坐到玉狸身边,表情凝重。
“反正我最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坏事将近呐……”
“你也瞧见了,我现在这个模样!稍微一动就七窍流血,头晕眼花。
我呢,最近是不准备出门了,就在这个焰池常住了!不管你什么灾什么难,我可是挡不了!你看,我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挡不住挡不住……”
看着玉狸连连摆手,恨不得整个人都退到床里的样子,君不知笑了起来“你这个鬼灵精,真是惜命的很!”
“我重活一世,自然珍惜这条命!”
君不知心中焦虑,背着手在地上走了几圈,终于还是忍不住,靠近玉狸“我跟你说,我这个劫难,必定跑不了你那位正夫的手笔!”
“嗯?”
玉狸还没问出细节,君不知却已经翩然离开,衣摆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窝在床上不愿意动,玉狸昏昏沉沉的想着各种事情,醒了睡,睡了又醒。
再醒来,就看见君不知和渠阳一起站在床头看她,吓得玉狸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下意识得去摸鼻子,怕是动作太大,又流血了。
“你们看我干嘛?”
“灵照,拿水!”渠阳看见玉狸睁眼,欣喜的叫着灵照。
“哎!”灵照脆生生得答着,端着茶杯走过去,坐到玉狸身边“没想到不猪头的你,还挺好看的!”
“灵照!”渠阳低唤一声“不可胡说。”
玉狸没空介意那些,听了灵照的话,第一反应去找镜子,虽然眼前还是橙红一片,但从轮廓上就能明显的看出来,脸上已经消了肿,一双眼睛明显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君不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呀!”玉狸高兴的回头夸赞“一夜之间就消下去这么多,真是神了!”
“你这个夸奖,还真是不走心的很啊!”君不知与渠阳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
“桑球和神芝草已经入药,从今天开始,你要每日按照我给的方法去使用,不出一个月,必定有效!”
“当真?”玉狸得到这个消息,可算是相当高兴了,缠着自己这么久的病痛,终于要说再见了,当然可喜可贺。
“只是有一样,我要提前说明。”君不知谨慎的嘱咐着“你身上寒毒深重,年头太久,想要彻底拔除寒毒,必然要有一番痛苦,你可能承受?”
“我连寒毒的罪都挺过来了,还会怕消除它的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