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花念酒也对在镇国公府中很是活跃的白飞飞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能管到白飞飞的人都选择了放任自流,花念酒之前也就只能讥讽白飞飞两句而已。
没想到御九凌在面对白飞飞这个“不咬人但是却能恶心人”的癞蛤蟆的时候,直接给白飞飞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让白飞飞转瞬之间就熄了火。
虽说看着办法不难,但能在短时间内找准白飞飞的身份定位,然后利用这点小事做文章的,在场的也就只有御九凌能做得如此漂亮了。
花念酒给御九凌比划大手指姆的动作,御九凌已经看在眼里了,尽管凤眸中略过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但俊朗的面容上还是如同往常般温和。
项老太君和项冬雪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项老太君的眼睛里也闪烁着不满的光芒,很显然项老太君对项冬雪选出来的话事人也不怎么满意。
项冬雪知道,白飞飞今后只怕是不能轻易的拿出来使用了,毕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项冬雪轻轻的拨动着手中的菩提子,然后目光无悲无喜的凝视着站在荣禧堂正中央的白飞飞,“白姨娘,你先下去吧,听闻容儿的身体有些不适?”
“你今天还是去照顾容儿的身体吧,就算从宫里请来了太医,那也不能对容儿不管不顾吧?”
白飞飞显然是心有不甘的,但瞧见项冬雪那面无表情的态度,也只好憋屈的朝着项冬雪行了一礼。
“好的太太,我这就去照顾容儿。”
“荣禧堂中的事情……就劳烦太太多费心了。”
白飞飞缓缓的从荣禧堂中退了出去,在离开荣禧堂的那一瞬间,眼神恶毒的朝着花念酒睨了一眼。
御九凌见白飞飞离开了荣禧堂之后,才端起了花思瑜重新斟满的明前龙井,动作优雅的品饮了一口。
“老封君,说句不应该的话,酒儿现在已经被皇爷爷封赏为安乐郡主了,镇国公府在对待酒儿的态度上,必须要发生转变才行呀!”
“镇国公府中的下人本宫管不着,但老封君和项夫人也应该知道,今后要怎么对待酒儿吧?”
“我大楚从来没有封赏过异姓的郡主,酒儿完全就是独一份的殊荣,寻常人家早就已经感恩戴德了,怎么镇国公府这边反倒有些不情不愿呢?”
项冬雪似乎对御九凌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有些不太满意,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嘲讽。
“太子殿下应该也清楚,镇国公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已经是积善人家富贵荣华享不尽了。”
“就算太上皇他老人家将花念酒丫头封赏为安乐郡主,那也不过是鲜花着锦而已。”
“我们镇国公府中的日子还是要如同往常一般过下去才行,若是真因为花念酒丫头受到的封赏而大张旗鼓的宣扬,那镇国公府也就不能称之为镇国了!”
“夫人说得好!”
“我镇国公府从来都不是因为女儿家换取来的荣华富贵,靠的完全是男儿在沙场拼搏得来的功勋。”
“所以镇国公府才能有资格被称之为镇国!”
方才一直在沉默中的花瀚忱听见项冬雪的回答之后,也不由得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尽管花瀚忱的这个镇国将军的职位,不过是世袭而来的虚职罢了,也就相当于是个清贵的爵位,根本就没有什么掌控兵权的实际能力。
不过花瀚忱也是在镇国公花荣的教导下长大的,虽说不如镇国公的英勇,但在与忠义亲王和六皇子御玖衍的交往中,也逐渐混入到了军队中去。
可以说现在的花瀚忱除了没有真正带领着士卒上过战场之外,在大楚神京也算是军中炽手可热的权贵了,毕竟大楚实行的事军政分离制度。
想要让镇国将军变成镇国公的爵位,那就只能拿出足够多的战功来,其他投机取巧的活动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最多只能让镇国公府苟延残喘罢了。
御九凌在听见花瀚忱的雄心壮志之后,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镇国公府的确名不虚传。”
“只是鲜花着锦总比烈火烹油要好的多。”
“本宫听闻手底下的人禀报,镇国将军最近似乎和六皇弟走得很近呀?”
“不知道镇国将军进来想做些什么呢?”
花瀚忱被御九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刚正不阿的国字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了些许忧虑的神色,“太子殿下这是何出此言呢?”
“六皇子殿下多次前来镇国公府,不是是想找老臣学习领兵之道罢了。”
“老臣虽然没带领过大军作战,但好歹也是镇国公手把手交出来的将军,总是有些本事的。”
御九凌轻轻的点了点头,语气充满了玩味和揶揄的意韵,“原来是这样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本宫从前就觉得六皇弟应该多学点知识,不论是诗词歌赋还是文韬武略,六皇弟都应该稍微涉猎些才行。”
“本宫想着,六皇弟如果能忙碌起来,就不会总是惦记本宫了,虽说本宫也没有心情与六皇弟争斗,但六皇弟总站在边上看着,本宫也不大舒服。”
“既然六皇弟是来找镇国将军学习兵法谋略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六皇弟要劳烦镇国将军费心了。”
花瀚忱明显听出御九凌这是话里有话,勉强也能理解御九凌这是在敲打自己,但花瀚忱并不认为六皇子御玖衍比御九凌差多少。
如果让花瀚忱来判断御九凌和御玖衍的优劣,那也就只有太上皇的眷顾这一项,是御玖衍比不过御九凌的,其他方面御玖衍比御九凌要有优势得多。
御玖衍很早就和武将混迹在一起了,而御九凌在这段时间,只会想着和文官坐在一起讨论问题。
如果御玖衍想上位的话,那肯定有一大批武将是支持御玖衍的,至少花瀚忱是这样认为的。
花瀚忱抬起手指轻轻的摸了摸自己那生硬扎手的胡须,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笑容,“六皇子的确是个勤学好问的好苗子。”
“就算六皇子喜欢和太子殿下争抢,那也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心思而已,等长大些就会好的。”
“太子殿下这样自信的人,难道还害怕六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