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啊,其实咱们在平阳府待的时间越长,那神京的父皇就会越来越着急的。”
御九凌用手指轻轻的挑起了花念酒的发丝,面带微笑的嗅着花念酒身上的气味,语气轻柔的安抚着花念酒。
“酒儿,如果你真的认为,在接到圣旨以后就必须立马往神京赶回去,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这样就正好投入到了父皇的陷阱中去。”
“父皇那个人呀,我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御九凌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花念酒的脸颊,面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如果咱们在接到圣旨以后就往神京赶去。”
“那就正好会进入到父皇在神京布置的天罗地网中,到时候咱们可就没办法逃出来咯!”
“而且按照我对父皇的了解,他这次只怕是准备将我们诱骗到神京去以后,直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我们才对。”
“我既然是大楚的太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被父皇的阴谋诡计给算计到呢?”
“我又不是大皇叔那种,对父皇非常放心的人,怎么可能不会防备着父皇呢?”
花念酒瞧着御九凌那轻轻勾起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来,“阿凌,我不怎么喜欢你用这种语气说话……”
“去总感觉你这样的语气让我有些心疼,熙和帝原本就是你的父皇,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机的来算计你呢?”
“就算神京那边应该有人要算计我们,也应该是六皇子御玖衍那样的人呀……”
御九凌见花念酒居然将御玖衍当做宿敌来对待,不由得轻声笑道:“酒儿啊,你这眼界似乎还有待提升呀?”
“六皇弟在我眼里,不过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不论是我还是父皇,都不会将六皇弟当个多么厉害的人物来看待的。”
“其实相比起六皇弟而言,我反倒还觉得四皇弟的小心思要多一些。”
御九凌轻轻的揉了揉鼻梁,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尽管说起来稍微有些自负,但我还是觉得,六皇弟的计谋一眼就能看穿了。”
“但四皇弟的那些小心思,我偶尔还会觉得非常有乐趣的,不至于是那种平铺直叙的阴谋,稍微还会绕些花花肠子来。”
花念酒略微有些嫌弃的朝着御九凌白了一眼,“阿凌,你这意思是说,人家那些针对你的计谋,你都能一眼看穿咯?”
“那为什么在面对熙和帝的这些阴谋诡计上面,你会显得如此的小心谨慎呢?”
“难道是熙和帝的阴谋就要比御玖衍和御玖蕴的阴谋高级许多吗?”
“还是说,熙和帝精心布局而谋划出来的阴谋,阿凌你完全就看不透其中的奥妙吗?”
御九凌面上的表情顿时间严肃了许多,凝视着花念酒的眼神也稍微的深邃了些,“酒儿,我并不是看不清父皇的布局。”
“只是父皇的那些布局完全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就算我能看清楚他的那些布局,也没有办法即刻得出破解他阴谋的办法。”
“这才是最让我难受的地方,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的来到了平阳府这边,就是想要看看父皇到底会如何应对。”
“如果父皇对我迟迟都没有离开平阳府的事情而耿耿于怀,那就只怕不是将李延年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派遣到这边来了。”
“而是直接将他手中的那些军队给派遣到我这边来了,但现目前咱们并没有在大楚的势力范围内,打探到军队调度的状况。”
“也就是说,父皇还没办法及时抽调神京周边各个地区的防备军。”
御九凌在是面对着花念酒那疑问的目光时,突然展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来,“酒儿,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
御九凌手指轻轻的在花念酒的锁骨间打着转转,语气魅惑而悠扬的拖着嗓音。
“刚才我那番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酒儿你,完全不用担心父皇的阴谋的。”
“父皇对我的了解非常的深刻,而我对父皇的了解照样不在少数,所以和父皇过招的本事,我还是稍微有两下子的。”
“酒儿你要是担心我的话,我也会为此感觉到特别高兴的,毕竟这也是酒儿你在乎我的体现嘛,但如果酒儿不担心我,那也没有关系。”
御九凌轻轻的凑到了花念酒的耳畔,微笑着说道:“反正在这种关于阴谋的斗争上,我是不可能会输给父皇的。”
“我必须要用父皇交给我的那些手段,原封不动的还到父皇的身上去。”
“等到那时候,父皇就知道从前用那种不予理会的态度对待我,到底是有多么的错误了……”
说实在的,花念酒听着御九凌这样的话语,总是会有个恍惚的错觉,就好像御九凌只是个和熙和帝赌气的孩子而已。
或许是因为御九凌从前在熙和帝那边受了不少的气,所以现在说话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将熙和帝当做假想敌。
这样的御九凌,是不是太过在意熙和帝的看法了?会不会因为这个小缺陷,而导致御九凌眼里完全看不到除了熙和帝之外的敌人呢?
“阿凌……”
花念酒略微有些担心的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总是将目光对准熙和帝。”
“或许熙和帝是故意引诱你将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到他的身上呢?然后再从边上用旁敲侧击的手段,出其不意的将你给击败?”
御九凌见花念酒对自己还是非常的担心,不由得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微笑着说道:“酒儿,这事情完全就没有什么关系的。”
“其实相对于父皇而言,我已经算是好很多的了,父皇才是真正的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身上,他除了我之外也看不见其他的人。”
“从他成为了大楚的熙和帝后,就总是会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下意识的将我当做他的敌人,我也为此非常的懊恼呢。”
“明明我们之间是非常要好的父子,莫名其妙的就沦落为生死仇敌了,酒儿你说说,我们这种状况是不是非常讽刺呢?”
并没有等到花念酒开口,御九凌就自言自语的说道:“明明年幼的时候,我还是非常敬仰父皇的,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个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