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酒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显得非常投入,以至于御九凌都洗完澡回到她身边了,她都没有发现。
“酒儿……酒儿……”
“你到底在想什么问题?”
“怎么想的这样入神呀?”
花念酒最后还是被御九凌推了两下,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脱离了出来,看见御九凌那满是关切和担忧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暖。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花念酒颇为勉强的笑了笑,“只是我从前听过影子讲述了些神京那边的事情,于是心里有些担心阿娘的处境。”
“咱们毕竟已经离开神京这样久了,神京那边也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特别是听着影子说了那些事情以后。”
“我总感觉镇国公府的那些女人,会联起手来欺负阿娘,不论是项冬雪还是白飞飞,或者是被我们的罪过的花思瑜都不会放过阿娘的。”
花念酒颇为自觉的滑到了御九凌的怀抱中去,神情暗淡的说道:“我这两天总觉得,阿娘在镇国公府会遭到那些女人的欺负。”
“要不,咱们等平阳府、太原府和大同府的事情办妥了以后,就赶快回到神京去吧?”
“再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先将阿娘接出来才是,总不能将阿娘留在镇国公府受欺负呀……”
御九凌从花念酒那焦急的眼神中,也能看得出来她对母亲的关爱与担忧。
于是御九凌轻轻的拍了拍花念酒的肩膀,小声的安慰道:“酒儿你别担心咱娘的安危。”
“我在离开神京的时候,就已经让暗影司的人潜伏在镇国公府保护咱娘了。”
“咱们这时候如果没有回到神京,那镇国公府的那些女人也不敢如何明目张胆的对付咱娘,毕竟咱们的存在也能让他们投鼠忌器的。”
“但如果咱们现在回到了神京,那完全就进入到了父皇编织下来的圈套中了,说不定会将我们的局面陷入到绝对的被动之中。”
“而那时候,就连我们都处于自身难保的境地,就更不用说帮咱娘脱离苦海了……”
花念酒也知道御九凌说的有道理,于是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咱们还是安安心心的待在平阳府吧。”
“虽然我并不太清楚,阿凌你这样热衷于平阳府、太原府和大同府这几个地方是为了什么,但你总不会害我的。”
御九凌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过花念酒的发丝,微笑着安抚着花念酒,“酒儿你就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你现在和我已经成为了休戚相关的夫妻,咱们两人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我在神京的布置虽然也有一些,但现在并不是能直接动用神京那边的布置的时候。”
“想要让我们回到神京去的人很多,但不论是皇爷爷还是父皇,都需要等待一个契机,才能突然发号施令的将我们给调回去。”
御九凌将下巴轻轻的抵在了花念酒的脖子间,语气平和的说道:“酒儿你要清楚,皇爷爷是很想让我们回到神京去的。”
“因为父皇在主持京察的时候,清理了不少和皇爷爷有关的朝廷大臣,而那些臣子表面上对我的行动很是支持,实际上却是皇爷爷的人。”
“如果没有皇爷爷的授意,那些人也不会再我做出任何事情的时候,都站出来表示支持。”
“所以父皇首先对付的人,都是那些唯命是从的臣子,而且还是对皇爷爷言听计从的。”
花念酒微微的眯起了眼眸来,经过御九凌的提醒以后,花念酒心里也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了些许信息,“阿凌,你的意思是……”
“神京现在刮起的这场风暴,完全就是熙和帝与太上皇的博弈咯?”
“可是根据我的了解,太上皇不是沉迷修道炼丹无法自拔吗?”
“太上皇早在数十年前就禅让皇位给熙和帝了,为什么还对皇权看的这样重要呢?”
御九凌的手臂环绕过了花念酒的脖子,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花念酒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酒儿,你或许不太懂得那个位置的吸引力。”
“从我很小的时候起,皇爷爷就总是将我带在身边教导,明面上是让我学习为政之道,手把手的教会我到底应该怎么驾驭人心。”
“但实际上,皇爷爷交给我的帝王心术,大多数都是用来制约父皇的手段,那些都是皇爷爷经年累月揣摩出来的经验之谈。”
花念酒对熙和帝和太上皇那对天家父子的恩怨很感兴趣,于是顺口多问了一句,“阿凌,难道太上皇禅让给那位皇位,是不情愿的吗?”
“可是这样解释起来,也有些说不通呀!”
“如果太上皇根本就不喜欢那位的话,怎么可能会将皇位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那位的手中,而不是从诸多皇子中另外选择人选呢?”
“难道说,那位身上有着某种,让太上皇不得不选择禅让皇位给他的理由吗?”
御九凌见花念酒刨根问底的深究了这样许多的问题,面上的神色不由得发生了些许变化。
“酒儿……你确定要问这么多的问题吗?”
御九凌微微的低头朝着花念酒看了一眼,就连语气也变得森然了许多,“酒儿你可知道,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是会遇到危险哟!”
“你如果没有这种好奇心的话,说不定还能活得长久些,但如果你知道了那些秘密,今生今世就只能跟在我身边,成为我的小女人啦!”
“要不然的话,离开了我的保护范围,你会被许许多多的人控制起来的。”
“御家的玄甲卫并不是摆设,不论是皇爷爷身边的夏守功,还是父皇身边的李延年,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哦!”
花念酒被御九凌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说得很是害怕,但还是经受不住内心的好奇折磨,于是凑到了御九凌的耳畔,小声的说道:
“阿凌你可别变着法的吓唬我了。”
“咱们的卧房里现在就只有两个人。”
“你和我说的这些秘密,我如果不告诉其他人的话,那他们又不清楚我到底知不知道那些秘密,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控制住我呢?”
“所以你还是赶紧告诉我,太上皇和那位之间,到底有什么隐秘的恩怨情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