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一下。”
原来，他嫌她挡了路。
姜早手忙脚乱地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往后退开，李衍面前，她淡定不下来。
李衍越过她，许是这里的距离太小了，他又走得急，胳膊不小心擦了她一下。
只是布料的摩擦而已，姜早却觉得肩膀那处火辣辣的。
她视线探过去，电梯门合上了。
她瞧不见他了。
视线的最后，是李衍劲窄的腰身，四年，他身材不仅没有走样，反倒更显男人魅力了。
那天，他撞得格外生猛。
姜早隐约还能听见记忆中，那穿透在黑夜那顿挫，不断的声音。
姜早闭上眼，真不知道她在回忆什么，那夜明明不快乐的。
李衍不是个温柔的人，不论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道，他对表姐又会是什么样子，也是这般的冷淡吗？
姜早想了想，觉得不是，因为表姐说过，她要她的爱人满心满眼都是她。
李衍手里的那个户口本足以证明。
他认定了姜玉。
她心口有股涩劲涌了上来，她只能祝福表姐。
回到房间，姜早累的不行，洗完澡，她倒头就睡。
梦里，她看见了四年前的李衍。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单手抄着兜，晃眼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倨傲至极。
和今天一样，他的眼里没有她。
姜早醒来，外面已是一片黑了。
表姐一家早就回来了，姜早推开门，看见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他们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轻，怕吵到她。
还是姜立成先注意到姜早的，“我们家小枣回来了。”
小枣是姜早的小名，家里的长辈都这么叫她。
“叔叔，婶婶，表姐，我下飞机有点累，没想到会睡这么久。”
姜早的语气柔柔的，乖巧极了。
于淑琴看见姜早心疼坏了，她是个感性的女人，多年未见眼眶登时就红了，“小枣，这四年受苦了，瘦了这么多。”
于淑琴赶紧起身，“你在这里等着，婶子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她拉着姜立成，“老成，过来给我摘菜。”
一时间，客厅内只剩下姐妹两人。
姜早不免有些局促，她看向姜玉的眼神怯怯的，像个心虚的小偷。
姜玉是知道她之前对李衍的心思，她怕表姐怪自己。
姜早心里不安着，虽然她也可以装得很好，可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姜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关切着，“早早，快过来让我瞧瞧你。”
姜玉大她两岁，更多时，两人都是平辈相称。
没出国前，两人好的不得了。
时隔几年，倒显得生疏了。
姜早想，许是愧疚作祟吧。
李衍的关系，让她不敢跟表姐亲近。
姜早吃完晚饭，就被姜玉拉到了房间里。
她朝姜早眨眨眼，“你跟我睡。”
姜早想拒绝，可表姐没给她机会，连门都反锁了。
她转身，眼睛亮亮地看着姜早。
“我听李衍说，他来取户口本的时候，你们撞见了？”
姜早紧张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捏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