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给过姜早什么呢？
破烂的第一次？在入职合同上的故意算计？又或者是逼着她结婚？
似乎从一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是非正常的，不对等的，李衍对她也只不过是将就……
姜早不明白，他哪来那么多意见？
“我……”
这回轮到李衍塞住声音，他给过姜早什么？
好像他确实没给过姜早什么，他给的不过是算计，手段，他好像确实也没资格跟姜早索取什么。
“没关系，我不跟你计较那些。”姜早垂下眼帘，安静地站着，她不怨，也不怪，她只是累了，她不想跟李衍冷战了。
“所以李衍，你也别跟我计较了，领带我之前就解释过，我只是不想欠方学长的人情，顺手买的礼物而已，你要是想要，我也能……”
“给你买”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那边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李衍把酒瓶重重砸在地上，眼睛发红地瞪着姜早，“老子不稀罕。”
姜早声音顿住，被眼前的场景吓到，缓了有一会，才开口，“也是，一条破领带而已，你又不稀罕。”
他李衍要什么买不到，怎么就非得用她买？
“那我们能不吵架了吗？”姜早望着李衍，声音无力。
她的语气不像是求和，更像是妥协跟无奈。
就像她妥协了这段婚姻，妥协了她的人生。
她在将就……
“你不想吵架？”这阵子耗得李衍也筋疲力尽，“我也不想吵架，我想每天抱着你，抱着你说话，抱着你上床，抱着你睡觉，抱着你干点坏事。”
李衍仰着头，扯了扯唇角，“我在你那，是不是特别不是人？”
“没，你是我老公，你是我男人。”姜早有气无力地说。
李衍盯着她，眯了眯眸，“姜早，你敷衍死了，跟我结婚这半年，憋屈坏了吧。”
“跟你结婚挺好的。”姜早声音很官方，“你对我也……挺好的。”
大多时候，李衍都是温柔体贴的，甚至在她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她解决了危机，拿回了属于她的东西。
姜早从没想去怪李衍什么，以前那些事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上赶子犯贱，自作自受罢了。
李衍摇头：“我对你不好，我对你一点都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回国，更不会突然就有了一段婚姻。”
半年前的李衍没有想到还会对这段婚姻这么上心，他自认为他是一个薄情的人，对待感情，他始终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自从遇到了姜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原来有个人陪着，是那么的好，这种温暖是他长达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不曾体会过的，一旦尝过，就再难戒掉，他要把姜早紧紧的抓牢，一辈子不松手。
“但姜早，我说过的，我不会放弃这段婚姻，既然结了，就别想离，我要一辈子都抓着你，就算你不喜欢，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松手。”
决不松手！
李衍明明是醉着的，可他望向姜早的眼神却无比的坚定。
姜早也看着他，平静的目光掀起了几分波澜，“好，那就不离婚。”
“李衍，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已经凌晨两点了。
李衍阖上眼眸，“我不想折腾了，顶楼有房间，你拿我那个卡去前台开一间房。”
……
夜晚，两人还是抱在一起，可他们的心似乎越来越远，那道看不见的墙也越来越厚。
李衍把头埋进姜早的头发，“姜早，别想着摆脱我，这辈子都别想。”
听着那句话，姜早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她跟李衍之间似乎糅杂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不是她想，就能解脱的。
幸好，那段过去，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卡上的钱越来越多，可姜早知道她还不出去了，也就意味着她这辈子都要记住那一天的噩梦。
如果还了钱，她不敢想象李衍会是什么样子，发抖，还是抑制不住的愤怒，或者是做出别的什么过激反应。
经过那天以后，她跟李衍的冷战结束了，该说话说话，该吃饭吃饭，就连睡觉也都抱在一起，就是没再有过更亲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