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成觉得腿都软了，“不是什么法律文书吧？”
“不是的。”李衍淡笑着。
于淑琴急坏了，“让你打开就打开，磨叽什么。”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里面很有可能是好东西。
姜立成颤抖着手，一点点地打开，好像里面是宣布他的生死簿一样。
可当他看到文件里的内容时，他没有颤抖，没有大悲大喜，而是怔愣住了。
他茫然地看向李衍，“阿衍，这是……”
李衍解释，“这是你之前的借据和债务，我已经帮你偿还了，叔叔以后不用提心吊胆了。”
“你不是跟姜玉分了吗？”姜立成怎么看，都不觉得李衍是那种为了女人吃亏的冤大头，而且姜玉还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会吃那种窝囊亏。
于淑琴回过头，视线短暂地停留在姜早房间紧闭的那扇门，心里大概有了衡量。
“嗯，但我给你这份文件并不是为了姜玉。”
伴随着李衍声音的落下，房间里趴在门上偷听的姜早，一颗心紧紧地揪起来，李衍就要摊牌了，她要怎么办啊？
姜立成皱着眉，一点思绪都没有，“那是为了……”
总不能平白无故地给他吧，捐款都没他大方。
“姜早。”
李衍声音落定，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一下，包括躲在房间里的姜早。
李衍坦白，“我跟姜早已经领证了快半个月了，这笔钱就当是我给她的彩礼，另外还有额外三套房产，明天我叫律师过来签转让合同。”
姜立成惊讶地从沙发上窜了起来，他的啤酒肚都支棱着，鼓囊囊地晃了晃，“什么！你跟姜早领证了！”
有了心理准备的于淑琴显得比较淡定。
“嗯，今天来接早早去我那。”那声早早，李衍叫得格外顺口。
姜立成脸色尴尬，他后悔了，他不能用他的侄女去还债，那可是他哥哥的亲生骨肉啊。
姜早的品性他是知道的，不会去主动招惹自己的姐夫，她避嫌还来不及呢，这肯定是李衍拿着他的债务逼迫她的。
他宁可坐牢，也不能让自己的侄女牺牲自己啊。
“不行啊，阿衍，你得考虑清楚，你俩没有感情基础，这样在一起不是儿戏吗？”
姜立成急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他体重太大，估计都得跳起来。
“叔叔，我们两情相悦，这点你不用担心。”李衍此时语气依旧和气。
姜立成还要说，李衍的眸光变得阴沉。
于淑琴很有眼色地上前拦住了他要说的话，“这样啊，我听姜玉说你们以前还是一个学校的呢，怎么不算有感情基础呢。”
姜立成那嘴拦都拦不住，“这……”
于淑琴背地里掐了一把姜立成的肥肉，对着李衍笑哈哈地说，“这样挺好的，你叔叔身体不好，我扶他回去早点休息了，一会我出来帮姜早收拾行李哈。”
李衍眼底的阴翳一扫而光，又挂上了虚伪的面容，“不用了，她行李不多，我帮她就行，婶婶早点休息。”
“啊，好。”
于淑琴赶紧拉着姜立成回了房间，把他臭骂了一顿。
……
房间里，姜早靠着门，抱着膝盖，连灯都没开。
她十几岁就在叔叔家住下了，连大学都没有离开这里，直到四年前出国才离开，今天她又要离开了，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叔叔婶婶知道她跟李衍的关系了，会不会怨她抢了姐姐的未婚夫。
姜早是一个很在乎亲情的人，她很害怕，以后会跟叔叔婶婶的关系变得生疏冷淡。
在她百感交集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姜早，开门。”是李衍的声音，凉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