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顺利进行,宋知非心情颇好,坐在椅子上,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今天剧组不用拍摄吗?”
孙清雅不甘道:“我今天没有戏份要拍摄,宋导这段时间我太累了,给我放了一天假。”
导演的关怀备至,宋知非暗自挑眉,想象了一下萧梦澜的反应。
唇角的笑意浓了几分:“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实在太闲,就去钻研钻研你的演技,我的剧组可不养闲人。”
“你!”孙清雅气得脸色铁青。
宋知非一个眼神凉凉扫过来,她心下一凛,气愤地跺跺脚,愤然而去。
打开门的刹那,险些和阮棠与谢杳撞上。
孙清雅脸色骤变,指着谢杳扭头质问:“姐姐,你就是因为她才这样为难我的,对吗?”
脸色冷了下来,宋知非厉声道:“孙清雅,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为难你的人是萧梦澜。”
孙清雅身躯一震,似是想起了来意,悻悻作罢。
回头恶狠狠剜了眼谢杳,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她:“谢小姐,麻烦让一下。”扶着腰,慢慢悠悠离开。
谢杳垂眸苦笑。
给阮棠打了个手势,宋知非亲自将人迎进来:“谢小姐,你怎么忽然来了?”
掩去眼底的异色,谢杳开门见山道:“我是为了我弟弟的事情来的。”
似是想起了昨天的尴尬,她满脸歉意:“昨天,真的很抱歉。”
阮棠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放下后出去。
宋知非神色淡淡,仿佛早就猜到她的来意,从容落座,不急着回话。
“我知道我的要求对你们来说很无理,所以我才特意过来向你致歉的,”谢杳垂下眼睫,用小勺子搅拌咖啡,轻声解释:“谢廷从小就被寄养在外,近几年才被接回家里,他跟家里人不亲近。”
“我们都有愧于他,所以他难得有事情求我,我以为不是什么大事,这才迫不得已向你开这个口,却没想到……”
她尴尬地咬了咬唇。
宋知非了然,心中的狐疑也随之解开:“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多想,顾宴洲既然答应了你,那就不会食言。”
见她如此大度,谢杳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几分自渐形秽。
她点点头:“是,我知道。”
“说起来,顾总对你倒是用心。”
语气艳羡。
宋知非眸光微闪,想起昨天的事,抿起唇。
仿佛充耳不闻,略过这个话题:“这件事虽说已经结束,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叶晓晓行事作风如此疯狂,谢廷老实本分,跟她在一起未必就是好事。”
“我清楚,只是谢廷如今听不进去这些。”
她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满心疲惫:“我会让谢廷带着叶晓晓去给顾总赔罪道歉的。”
宋知非颔首,不着痕迹打量她。
她穿着看不出牌子但价格昂贵的连衣裙,长发及腰,优雅高贵,可眉宇间始终笼罩着一层疲惫,看上去郁郁寡欢。
眸光流转,宋知非忍不住开口关心:“你和陆裴宇现在怎么样了?”
谢杳动作微顿,从容端起咖啡小呷一口,垂眸看着咖啡中的倒影出她眼底的受伤,轻声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宋知非怔了怔,想到孙清雅扶着腰的造作姿态。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宋知非递给谢杳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接通,陆裴宇低沉的嗓音响起:“宋小姐,请问谢杳在你那里吗?”
她看了眼谢杳,后者也看着她。
将免提打开,宋知非回道:“在的,有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宋知非目光微凝,电话那头还有女人的声音。
是孙清雅。
“我想和谢杳说几句话,她将我拉黑了,只能打扰你了。”
“好,你稍等一下。”她将手机递给谢杳。
谢杳抬手制止,无声摇头。
宋知非只好如实说道:“她不想接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女人的声音越发明显。
陆裴宇安抚了一下,才道:“那麻烦你帮我转告她,孙清雅见了她以后,身体就开始不舒服,我想问问她有没有对孙清雅做过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却是质问,谢杳脸色瞬间森冷可怖,眼底涌上层层怒意。
红唇轻启,冷声道:“不用麻烦宋小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什么也没做,你可以放心。”
“谢杳,我们见一面谈吧。”
“没必要。”
陆裴宇抿了抿唇:“好,那若是孙清雅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这是要讹上她的意思了,宋知非心下冷然。
谢杳气笑了:“行啊,那就见吧,我倒是要看看孙清雅哪里不舒服。”
怒气冲冲挂断电话。
宋知非收回手机,看着谢杳一幅精神恍惚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难受。
曾经经历的一切让她感同身受。
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到时候就算孙清雅胡搅蛮缠,我也能帮帮忙。”
或许是淋过雨,所以也想为别人撑把伞。
谢杳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同意了。
二人并肩来到约定地点。
“杳杳。”陆裴宇黯淡的眸子瞬间染上了光彩,激动地上前几步。
谢杳后退开,拉开距离。
不过是一个细微的举动,却像是一泼冷水兜头兜脸浇下来,他停下靠近的步伐,怅然若失。
唇角上扬,他苦笑着:“想不到如今我想见你,也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才行。”
宋知非感觉到手臂被人用力捏着,她垂眸,安抚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谢杳稍微放松下来,神情依旧紧绷:“你不是想找我算账么,我来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孙清雅,那你把证据都拿出来吧。”
不等陆裴宇开口,孙清雅就冲了上来,娇滴滴挽住陆裴宇的胳膊:“裴宇,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让谢小姐回去吧。”
“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我看到她,就会想起之前的事情,我很自责很内疚,可医生说我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否则会动胎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