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
一提到银行，沈行知明显心虚。
他张嘴想解释什么，顾老爷子咬牙切齿，抬手又是一巴掌，“还不说实话？那老子就打到你说实话！”
这次动手，老爷子半分力道没留。
沈行知被打的头一偏，余光刚好瞥到，门外不少员工悄悄看向这边。
有人还抱着文件走来走去，摆明了是来看热闹的。
沈行知心头浮现出些许屈辱，不自觉的握紧拳头，“都给我滚远点！”
一声厉喝，门口本来就不多的人，瞬间齐齐退散。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 三两步走过去，砰的一声将房门摔上，面露嘲讽，“现在知道丢人了？你也不想想，回头若是顾氏真在你手里被抵押出去，你有什么颜面面对我顾家列祖列宗！”
“不会的爸，”沈行知耐着性子开口，“您都听到了，金先生说了，合作的事情会优先考虑我们，只要拿下这个大项目，公司未来五年都不用担心利润问题！”
“到时候，区区十亿，不过是眨眼之间就能还清的事情！”
“呵！眨眼之间？”老爷子一声冷哼，“你说的倒是轻松，可若是这个项目有万分之一段可能性夭折，这顾氏就要易主！”
“爸！”
沈行知有些不耐烦的打断，老爷子又多看他一眼，眼里讥讽更浓，“早知道你是个主意这么大的，当初我就不该接你回来！这顾氏，早晚也得毁在你手里！”
“可我都做了贷款了，协议总不能撤销，爸，你就信我，我一定会拿下这个项目，带领顾氏走上新台阶，比顾宴洲更强！”
“行了！你也别再说了！事已至此，你要是拿不下这个项目，顾家也不会再有你的位置！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老爷子拿着拐杖一瘸一拐往外走。
拉开房门的那一刻，老爷子抬头，却对上顾宴洲似笑非笑的申请。
发现房门打开，顾宴洲非但不慌，反倒极慵懒的扫过老爷子，眼神落在办公室内。
三个月前，这办公室内还整齐整洁，一丝不苟。
三个月后，这办公室易了主，里面也脏乱了不少。
眼神扫过地下散乱的文件，顾宴洲嘴角讥讽更深，“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过得倒是舒服。”
顾老爷子瞬间变了脸色，“顾宴洲，你又来干什么？别忘了，你已经不是顾氏集团的负责人了！现在的顾氏，在沈行知手里！”
“别慌，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而已。”
说着，顾宴洲也不在意地上的东西，径直迈着大长腿进了隔间。
扫视一圈后，这次他看向了角落里的保险柜。
发现保险柜还是没被挪动过得样子，顾宴洲也松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沈行知可能并不是不想动，而是根本打不开，但只要东西在，他也不愿深究。
毕竟，跟这种废物浪费时间，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顾宴洲走到保险柜跟前原地蹲下，轻轻按了几个数字后，保险柜滴的一声打开。
男人伸手，随意盘点了一下东西后站起身。
在摸到公章时，顾宴洲顿了顿，连柜子都没再锁，径直往外走去。
从头到尾，他都懒得多看沈行知一眼。
倒是顾家老爷子，眼睁睁看着顾宴洲真就这么离开，面上反而多了不可思议，“你这就走了？”
顾宴洲眼皮都不抬一下，“怎么，我不跟沈行知争了，您老也不乐意？”
顾老爷子被他一噎，脸色又有些难看，摆摆手就让他走。
但，顾宴洲拉房门，脚下忽而又顿住，“程绾还在你那儿？”
一句话，老爷子整个人瞬间都严肃了，“怎么？你想说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顾宴洲沈轻轻一笑，“我只是想提醒你，程绾反正现在都没什么大用了，何不直接放了她？”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老爷子又是一声低吼，“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关心关心，你老婆要是知道了程绾，难道不吃醋？”
顾宴洲耸耸肩，“都说了只是随口一提而已，这人你放不放，并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是吗？那我要是直接动用顾家势力封杀她，或者，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呢？”
说话时，老爷子死死盯着顾宴洲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可惜，顾宴洲一如往常，冷静的如同一座冰雕。
自始至终，他的眉眼都一动不动。
直到老爷子说完，顾宴洲也只是淡淡勾起唇角，随即手腕微动，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
老爷子面色当即一变，“你敢录音？”
顾宴洲没接话，只是伸手轻轻一按。
下一秒，老爷子阴冷的声音在办公室反复回荡。
“是吗？那我要是直接动用顾家势力封杀她，或者，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呢？”
“是吗？那我要是直接动用顾家势力封杀她，或者，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呢？”
“是吗……”
连续听了几遍，顾老爷子气的脸色都有些发情了，顾宴洲才悠悠的将录音笔按停，塞回了口袋里。
“你说，这份录音若是拿出去，有朝一日程绾要是真出事了，警方听到这个会怎么想？”
“你……你还想报警？”
“你可以试试。”
这会儿，顾老爷子被气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可惜顾宴洲的眼里一片古井无波，对他的情绪也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老爷子又喘.息了两口气，简直都被气笑了，“好好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
一个将他的顾氏抵押，一个拿着录音威胁他！
越是想修去，顾老爷子心口都有些发疼。
他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张嘴倒下去了几颗。
沈行知眉头一皱，到底还是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过来，“小心些爸，您这身体不好，可千万别期初好歹来！”
“没错，”顾宴洲点头赞同，“说不定，过两天顾氏几天要是真被抵押出去，您还得出面帮忙擦屁股呢！”
说完这句话，顾宴洲也懒得跟他们再浪费时间，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二位慢慢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