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室内,谢杳惴惴不安地坐在医生面前。
“医生,我今早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有出血的情况,我这个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医生稍稍沉吟后开口,“你前面的病历我看了一下,怀孕的时间不长。出现这种情况比较危险。”
他顿了一下,提议道:”这样,我先开个单子给你去做个化验,你这种有出血情况的,B超就先不做了,好吗?”
“好。”
谢杳完全没了主张,表示听从医生安排。
拿着单子去排队去做化验,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定。
等拿到检查单之后,她更紧张了。
“医生,我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见医生脸上变幻莫测,谢杳直觉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不想,医生抬头看她的时候露出了轻松的神情,“恭喜你,孩子没有流产,你只是来了经期。”
“来经期?怎么可能,我怀孕了,怎么可能会有月经?”
谢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医生指着报告单上的检查结果,认真地解释,“你之前并未怀孕。”
“医生,您会不会搞错了?我之前检查过的,确实是怀孕了。”
谢杳很难相信这样的一个诊断,心里想着干脆换一家医院再查一查算了。
医生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叹了一口气,“你之前检查出怀孕确实也是真的,但这种怀孕在医学界被称之为‘假性怀孕’,它的症状跟真怀孕一样。”
看到谢杳一脸失落茫然的表情,医生忍不住安慰,“不用难过,你还很年轻,孩子以后会有的的。不过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才会出现假性怀孕的情况。若是日后想要孩子,你得先调理好……”
医生好心的建议,可谢杳已经无心再听,失魂落魄地起身,而后机械麻木地走出问诊室。
刚走出问诊室,她就看到唐时卿朝她匆匆跑来。
“谢杳,怎么样了?”
唐时卿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谢杳看着他满头大汗,又着急紧张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只是假性怀孕,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你倒是说话啊。”
唐时卿见她表情以为出大事,,紧张得着急上火,“是不是胎儿有什么问题?”
他把话扯到胎儿身上,谢杳更加沉默,这让唐时卿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怕她会默默独自承受,他温声安抚起,“孩子掉了就掉了。那只能说明那个孩子和我们没缘分。咱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不要太难过了。”
他说着说着,谢杳突然笑出声来。
唐时卿一脸莫名地看着她,“杳杳,你怎么了?”
担心她是受了重大打击而精神错乱,唐时卿握住了她的手,“你不要吓我。”
谢杳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笑着说道,“以后你不需要再有负担了,关于我怀孕的事,只是医生的误诊。”
似乎是被这些话给吓到了,唐时卿迟迟没有反应,谢杳不再强颜欢笑,冷静而又决绝地提出,“以后我们都回到各自的轨道吧,各自安好。”说完便要离开。
“谢杳!”
唐时卿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
“还有什么事?”
谢杳要恢复原本生活的决定非常强烈,口气变得不再柔和。
唐时卿惊讶于她的变化,为何一天之内能变换另外一副面孔,他目瞪瞪地盯着她,声音变得颤抖,“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面对他的急迫追问,谢杳内心生出期待,可回忆到自己经常受到过的伤害,又逼迫自己做出一副冷漠决裂的模样。
“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看着她脸上尽是嘲讽之色,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唐时卿陷入沉默。
而他的迟迟不开口,让谢杳刚升起的期待彻底消失。掩盖住眼底的失望,她冷着脸表示,“为了能回到彼此正常的轨道,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这话,她再度尝试离开,却被唐时卿一把扣住了手腕,“走,跟我来!”
“你干什么,放开你的手!”
谢杳挣扎着,但她始终挣不脱唐时卿的钳制,只能任由他拖拽到卫生间,等他松手之后,她立马转身拉门要走。
唐时卿再次拉住她,并将她双手扣在在墙壁上,他强迫她面对自己的目光,而后袒露心声。
“我承认之前对你抱着试试看到心态,并没有百分百的投入用心,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他抓着她的手逐渐放松,而后他目光变得柔.软,“我想我们以后一定会有一个真正的孩子。谢杳,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吗?”
唐时卿说得情真意切。
可到了谢杳眼中却完全变了味,她想起了当初两人结婚之时,唐时卿也是这样承诺自己的,可结果呢?结果并不像他口中说的那样!
她不敢再相信他,冷着脸否决,“抱歉,我真的无法再相信你。”
看到谢杳失望的眼神,唐时卿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握着她的手道歉,“谢杳,我混蛋。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明确自己的心意,你就是我这一辈子想要携手的人。”
“唐先生,请你放手吧。我受够了陪你试验,我再也不想当你的试验品!”
谢杳冷漠地推开了他,而后毅然决然地走出门口。
唐时卿追了出去,“谢杳,那我还有机会追你吗?”
“追不追是你的权利,接不接受是我的权利。”
谢杳扔下这话,而后加速离开。
另一边,宋知非一行人刚下飞机,就在接机的人群中看到顾北归和林柏。
“妈咪!”
顾北归也看到了宋知非,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
等到她们一行人出了隔离带,顾北归一个箭步冲上去,飞扑入宋知非的怀里。
“妈咪,你怎么才来,我都好想你了。”顾北归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发生了极大变化,不但变得开朗许多,话也多了不少。
他抱着宋知非的手,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多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