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且不说我跟沈隽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就算我跟他有点什么……”她顿了顿,漫不经心继续:“我们家时卿为人大气,也不会计较这么多。”
“更何况。”她眼底掠过几分讥讽,“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追求者,顾总少见多怪了。”
“呵!你还真是坦荡。”
顾宴洲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怒火积蓄,不禁出言讽刺。
宋知非冷冷勾起唇角:“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现在是单身,趁着还没到三十岁,自然要多谈几个对象,好好挑一挑,省的再眼瞎碰到顾总这样的,那我岂不是亏死了。”
顾宴洲眸色暗下去,没了继续开口的念头。
车子驶进顾宅。
宋知非刚走进院子,吴管家立刻迎上来:“先生,夫人,你们回来了。”
宋知非点点头:“吴管家,小北和小风睡了吗?”
吴管家和蔼笑道:“两位少爷今天玩儿累了,现在都在二少爷房间睡着了。”
“我去看看。”
宋知非刚迈出一步,突然顿住,回身看着吴管家道:“对了,你以后别再叫我夫人了,我早就已经不是你们的夫人。”
说完不等吴管家回应,旋身上楼。
吴管家看着她不带一丝犹豫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
一转头,便见顾宴洲站在身后,脸色阴沉的厉害,显然已经听到刚才宋知非的话。
吴管家犹豫片刻,小心开口:“先生,你和夫人……”
顾宴洲眸色阴沉,眼底翻腾的怒火让人畏惧,闻言直接将他打断:“既然她不让你叫,那你以后就换个称呼。”
吴管家一愣,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先生。”
宋知非小心推开顾北归房间的门,屋内亮着一盏暖黄的灯光。
柔.软的大床上,宋南风的头悬在床边,一只脚搭在他哥哥的腿上,睡得四仰八叉,就连被子也被他拱到地上。
顾北归规规矩矩的睡姿被打破,许是觉得冷,他紧紧抱住宋南风的一条腿,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
宋知非忍俊不禁,她走到床边,将被子捡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将小孩凌乱的睡姿调整好。
“妈咪……”宋南风被吵醒,嗫喏着撒娇,“你怎么才回来……”
宋知非心头又软又涨,她压低嗓音,柔声开口:“好了好了,快点睡吧,别滚来滚去知不知道?”
“嗯……”
宋知非坐在床边,手掌在小孩背上有节奏的拍着。
不多时,宋南风再度陷入深度睡眠。
宋知非静静看着两小只许久,这才转身出门。
路过阳台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将她叫住:“宋知非!”
宋知非转头,一眼看到倚在栏杆边上,姿态随意的男人。
精致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一瓶波尔多红酒,男人晃着红酒杯,神色莫名。
她眉头微拧,转身就想走开。
“站住。”顾宴洲漆黑眼眸深邃的可怕,“我们聊聊。”
宋知非略一犹豫,还是坐到桌边。
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色液体在玻璃杯摇晃,透着一股糜烂。
顾宴洲脸上带着几分醉色,沉默看着她。
就在宋知非耐心即将告罄时,顾宴洲终于开口:“宋知非,你后悔过吗?”
宋知非摇晃酒杯的手顿住,半晌,唇角慢慢勾起。
如果真的后悔,那也是后悔没早点发现他与萧梦澜的私情,才会让她后来陷入诸多被动的局面。
宋知非轻嗤一声,略微抬眼,“怎么,顾总难道后悔了?”
顾宴洲喉结动了动,没有开口。
“既然你都不后悔,那有什么好说的。”宋知非弯弯唇角,转身就要离开。
““你和唐时卿是认真的吗?”
顾宴洲蓦然开口,眼底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眸光紧紧锁在她脸上,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她的表情。
对方却只是愣了一瞬,半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来顾总跟萧大影后呆在一起久了,也越来越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了。”
“他不适合你!”
他自然指的是唐时卿。
宋知非皱眉,脸上掠过一丝不耐:“顾总,你如果大晚上想跟我谈论我的感情生活的话,不好意思,我没这个兴趣!”
她说完转身想走,被顾宴洲一把挡住。
“离开他!”
话应刚落,顾宴洲脸色淌过几分懊恼,许是真的喝多了,他怎会说出这种话?
空气都陷入了沉默。
宋知非脚步微顿,缓缓转身看向他,眼底带着讥讽:“顾宴洲,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难不成顾总来想玩儿破镜重圆那一套?”宋知非轻笑,眼神嘲弄:“不好意思,我有洁癖!”
宋知非一字一顿,将这句话说完。
他碰过萧梦澜,还和她有了孩子,宋知非绝不会接受。
顾宴洲眼神暗沉,几乎是咬牙切齿:“洁癖,觉得我脏?是怕脏了你自己,还是脏了唐时卿?”
“宋知非,你信不信我会掐死你!”
他恶狠狠说完,不等宋知非开口,便直接推开她向屋里走去。
宋知非猝不及防撞在栏杆上,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看着男人冷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宋知非眼底忍不住漫上层层阴郁。
这男人巴不得她赶紧死,破镜重圆?她怎么会觉得他有这个想法!
……
翌日。
宋知非下楼时,顾宴洲已经陪着两小只坐在餐桌前。
“妈咪,早上好呀!”
宋南风眼眸晶亮,欢快打招呼,顾北归也抿着笑,冲她挥了挥小手。
宋知非眼底掠过几分笑意,坐到两小只中间:“早上好。”
她瞥了一眼顾宴洲面无表情的脸,状似随意开口:“小西昨晚又没有回来?”
“公司附近给他准备一套公寓,不需要在路上浪费时间。”顾宴洲声音听不出情绪。
宋知非皱了皱眉:“不是说只是培训吗?你不会把你自己的事都丢给他吧?”
否则怎么会忙的连家都回不了。
顾宴洲看她一眼,答非所问:“他是顾氏的继承人,自然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将来才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