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缓地行驶在回陆家的路途。
孙清雅坐在后座,不住拿眼悄悄望向副驾的陆老太太,心里一片忐忑不安。
就这样一路回到陆家,她看着陆老太太一言不发地走进别墅中,终于忍不住,快步到陆老太太面前,慌乱道:“老夫人,您要相信我,我和王总之间真的没有什么,那孩子就是陆家的,您可千万不要信那姓顾的小孩。”
想到刚才在办公室里的一幕,她怨气满满道:“那一定都是宋知非教他这样说的,小小年纪不知道学一些好的,就知道挑拨大人是非,将来长起来能是什么好东西?他……”
话语还未完,她忽然注意到陆老夫人神情不太对劲,正直勾勾地望向客厅沙发处。
孙清雅疑惑一下,回眸望去,顿时僵在原地。
顾、顾宴洲?!
他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正冷冰冰.地看着她,冷寒眼眸里都是摄人的威严,唇角处衔着一抹深深的嘲弄。
孙清雅眼眸闪过慌色,下意识想要解释:“不、不是这样,我的意思是,这都是宋知非那女人教的,她就是一个……”
“够了,你给我闭嘴!”
陆老夫人冷厉呵斥,脸上无光。
要不是因为孩子,她根本不会接纳这样一个女人。
忍住对孙清雅的不满和恼火,她走上前去,维持着良好教养和仪态:“顾总,你怎么忽然登我们陆家的门了?”
顾宴洲和陆裴宇关系好,陆老太太也知情,但他们那都是私底下的交情,顾宴洲从没有在私下来过陆家。
这会儿登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冒昧打扰了。”
顾宴洲薄唇轻启,话语冰冷:“我只是想要过来问问,陆家什么时候有这样大的野心,竟然想连宋氏一起收下?”
“陆老太太,我和宋知非还是夫妻关系,她更是我孩子的母亲,你们陆家这样为所欲为,是在和我挑衅吗?”
话音落下,冷厉眸光扫向孙清雅,后者顿时一阵惊慌。
怎么,这是来给宋知非撑腰的?
他们不是已经闹掰了吗?
孙清雅心里一阵忐忑,缩在身后根本不敢出声。
陆老夫人暗暗瞪她一眼,一阵恼火。
她忙解释道:“这都是误会,我陆家暂时没有扩大版图的打算,更没有任何收购和吞并计划。何况顾总你和我们家小宇关系好,两家往来又一向不错,陆家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吗?”顾宴洲冷泠泠地扯动唇瓣,“我怎么听说,今天你们陆家的人跑到宋氏去大闹了一场?”
“……是陆家管教不严。”
陆老夫人忍怒承认,紧跟着道:“但请顾总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陆家绝不会动宋氏一根毫毛。”
“我相信陆老夫人。”
顾宴洲缓慢起身,一身寒气缭绕,压迫性十足。
他扫一眼孙清雅,冷冰冰道:“看在两家关系好的份上,我必须再提醒老夫人一句,不要被一时的喜悦冲昏头脑,而信错了人,一旦出什么事,丢人的只会是陆家。”
他死死盯着孙清雅,几乎算得上是明示。
因为今天在办公室里顾西临的话,孙清雅本就很害怕陆老夫人误会,现在又听顾宴洲这样说,顿时又气又急:“你不要来挑拨离间!我和王总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合作上的伙伴!”
顾宴洲冷笑,从西装口袋内取出一个信封,干脆利落地撕开,抖出一地的照片。
画面中,孙清雅和王总亲密依偎,搂腰、抱肩、接吻,甚至有在昏暗包厢内更亲密的不雅照。
一张张散落在地上,全部都化为巴掌打在了孙清雅的脸上。
陆老夫人脸色骤变,用力瞪一眼孙清雅,强行忍住怒火,对顾宴洲道:“顾总,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你先回吧,接下来就都是陆家的家事了。”
顾宴洲轻嗤一声,扫过孙清雅,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步向门外走去。
待他一走,孙清雅就着急地走上前,想要阻挡陆老夫人的目光。
“老夫人,我……”
“啪!”
一巴掌用力地扇在她脸上,陆老夫人的手都在颤抖。
她盯住孙清雅,威严而恼怒道:“就知道跑出去给我们陆家丢人,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出去乱跑?你竟然还敢跑去得罪顾宴洲?谁给你的胆子!”
孙清雅捂住脸颊,眼眸红红的,内里都是惊慌失措。
她握住陆老夫人的衣袖,哀声求饶道:“老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用力将衣袖给扯回。
余光扫过地上照片时,眼眸里都是嫌弃和厌恶。
这让孙清雅更慌张了,慌忙解释:“这、这都是以前的事情,在遇到裴宇后,我就再没有和他有什么特殊联系,您一直在盯着我,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事情吗?”
“至于孩子……我将他早产下来,是看裴宇一直对谢杳念念不忘,怕他们会附和,这才去提前剖的,您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孙清雅捏紧掌心,声泪俱下地解释着,眼眸里却藏着一抹慌意。
陆老太太嫌恶地盯着她那张哭花的脸,冷道:“行了,别哭了,我谅你也不敢拿孩子的事情来骗我,但你最好给我记住,要是被我发现你再在外面胡作非为,丢我陆家的脸,别怪我效仿古代,去母留子。”
“我、我保证,不再去做什么。”
孙清雅连忙道:“我都听您的。”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看到保姆匆匆楼上跑下来。
“老夫人,小少爷又在哭了,估计是饿了。”
“听到了吗?”
陆老夫人冷冷地看向孙清雅:“上楼去看你的孩子,要是我的曾孙出什么问题,我绝饶不了你。”
“好、好,我这就去!”
孙清雅胡乱抹着泪,看到陆老夫人先上楼,忙低下头收拾地上的照片。
看着那一张张的亲密照,她恨得牙痒,将一切错都归咎到宋知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