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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弟弟们的感情生活他牵着她,走过那株倾注了无数心血的桃树,来到廊下。
“姐姐,这里叫汀兰院。”
季淮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尾音微微上扬,
“府里最好的院子,比我那个还好上许多。以后,这里就是姐姐的家。”
季岁安在贵妃榻上坐下,软垫舒适。
她打量着四周,每一处细节都与记忆重叠,又比记忆中美化了千百倍。
“费心了。”
她轻声道,心中百感交集。
季淮墨在她身侧坐下,隔着一小段距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姐姐喜欢就好。”
他笑,纯粹又满足。
季岁安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温正好。
她抬眸,看向季淮墨,眼神里带着几分探寻:
“淮墨,我刚回来,对京中的事情不大了解。那个苏婉儿……是怎么回事?”
她问得随意,像是在聊家常。
季淮墨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瞬,快得几乎让人抓不住。
他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姐姐不必将她放在心上。”
“哦?”
季岁安挑眉,
“我怎么听说,明赫为了她,还杖毙了几个劝谏的老臣?”
季淮墨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陛下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姐姐,这些腌臜事,不该污了你的耳朵。”
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黑暗和疯狂。
季岁安见他避而不谈,也不追问,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戏谑:
“行吧。那说说你们兄弟几个。明赫……他如今贵为天子,后宫佳丽想必不少吧?”
季淮墨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似讽:
“姐姐说笑了。陛下的后宫,除了几个充数的摆设,便再无旁人。他心里……容不下别人。”
这话意有所指。
季岁安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底某个角落微微刺痛。
她太清楚季明赫那小子的偏执了。
“那你呢?”
她看向季淮墨,眼神狡黠,
“你如今可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身边就没个红袖添香、善解人意的?”
季淮墨抬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眼神深邃得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姐姐。”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股近乎虔诚的执拗,
“淮墨的心,很小。十年前被人占满了,十年后,也依旧是那个人。”
“除了姐姐,淮墨……谁也不想要。”
他的掌心又开始濡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季岁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干咳一声:
“咳,当我没问。”
这小子,还是这么直白得吓人。
她定了定神,继续她的“八卦事业”:
“那老三呢?季明辰那小子,如今也是威风凛凛的镇南王了,他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还是跟以前一样,就知道舞刀弄枪,不开窍?”
提到季明辰,季淮墨的眼神柔和了些许,却也带着一丝无奈。
“三弟他……心思单纯,眼里只有练兵打仗,还有……姐姐。”
他顿了顿,补充道,
“他房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少见,更别提什么心上人了。”
季岁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是那头犟驴。”
笑完,她脸上的神情却渐渐沉静下来,目光悠远,带着一丝怅惘。
“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
她问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季淮墨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他垂着头,看着自己交叠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庭院里,只有风吹过绢花,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一声叹息。
许久,他才哑着嗓子开口:
“没有姐姐的日子,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们……很想姐姐。”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里面盛满了十年积压的委屈、思念和痛苦,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又怕眼前的一切只是泡影。
季岁安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那根弦被狠狠拨动了一下。
她抬起手,有些僵硬,最终还是落在了季淮墨的头顶,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回来了。”
她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地补充。
“这一次,不走了。”
季淮墨猛地抬头,眼里的水光还没散去,固执地、一遍遍地确认她话里的真实性。
季岁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他眼里的光,瞬间亮得惊人。
仿佛濒死之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这姐弟二人一问一答的絮叨中悄然流逝。
夕阳的余晖将庭院染成一片温暖的橘色,管家适时地前来通报,说晚膳已经备好。
饭厅里,长长的紫檀木桌上摆满了菜肴。
松鼠鳜鱼,水晶虾饺,芙蓉鸡片,还有一盅她从前最爱的莲子羹。
每一道,都是她记忆里的味道。
季岁安的鼻尖有些发酸。
十年了。
这个心思深沉的弟弟,竟然将她的喜好记得如此清楚,分毫不差。
“姐姐,快坐。”
季淮墨亲自为她拉开椅子,又替她布菜,动作自然又熟稔,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尝尝这个,御膳房新来的厨子,我让他学了三个月。”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邀功和期待。
季岁安夹起一块鱼肉,入口酸甜,恰到好处。
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那滋味在舌尖化开,酸甜鲜嫩,裹着恰到好处的芡汁,瞬间将她拉回了十年前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她曾拉着三个弟弟的手,指着御膳房的菜谱说,这道松鼠鳜鱼,要做得形神兼备,酸甜开胃,才是本事。
季岁安眼眶又是一热,她放下筷子,看向对面满眼期待的季淮墨,真心实意地夸赞:
“好吃。”
季淮墨眼里的光,骤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欢喜,像得了糖吃的孩子,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连眼角的弧度都写满了“快夸我”。
“姐姐喜欢就好。”
他殷勤地拿起公筷,又夹了一筷子芙蓉鸡片放到她碗里。
“这个也尝尝,姐姐以前总说这个滑嫩。”
一时间,饭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响,和季淮墨絮絮叨叨介绍菜色的声音,气氛温馨得不真实。
就在季岁安准备尝一口那碗莲子羹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惊雷般划破了首辅府的宁静。
那声音,不是寻常的仪仗队列,而是不顾一切的、亡命徒般的狂奔。
季岁.安疑惑地抬起头。
季淮墨脸上的笑意,则在听到马蹄声的瞬间,一寸寸凝固,直至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