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三个疯批弟弟杀疯了第一百二十四章 绝望的疯狂

　　他转身，对着自己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属下，用只有他们能听懂的暗号下令。

　　“召集所有‘墨影’，封锁所有出京要道，盘查所有可疑之人。不计任何代价，天亮之前，我要知道所有刺杀者的线索。”

　　“另外，备马。我们也走。”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如两道黑色的利箭，冲出了戒备森严的皇城。

　　马蹄声踏碎了京城的寂静，也踏碎了所有人的安宁。

　　官道上，尘土飞扬。

　　两匹神骏的黑马并驾齐驱，马上的两个男人，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两个人，此刻却像两个街头混混一样，在疾风中相互嘶吼。

　　“季淮墨！你他妈就是个废物！为什么不早点让我去！早去一个时辰，阿姐就能少受一个时辰的罪！”

　　季明赫的骂声被风吹得有些破碎，但那股子怨气却分毫不减。

　　“你去了朝堂怎么办？苏正清那只老狐狸，还有兵部那群蠢货，你以为他们会安分守己吗？！”

　　季淮墨冷声反驳，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坐骑又快了几分。

　　“老子都安排好了！”

　　季明赫吼了回去，

　　“苏正清敢动一下，他女儿在宫里就得掉层皮！兵部侍郎的儿子不是想做驸马吗？

　　朕就把他阉了送去给阿姐当太监！谁敢在老子背后捅刀子，老子就灭他满门！这些事用得着你教我？！”

　　季淮墨被他吼得一噎，心里的火气也蹭蹭往上冒。

　　他知道季明赫说的是真的。

　　这个疯子为了阿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他心里的恐慌和自责，也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你安排好了？你知不知道你一走，北境的军报，南边的水患，这些折子谁来批？都堆着等阿姐回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那也比她现在下落不明强！”

　　两人就像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一边疯狂地催动马匹，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

　　他们骂了一路，从京城骂到郊外，声音都变得沙哑。

　　可谁也没有停下。

　　因为一旦停下，那灭顶的恐慌和心痛，就会将他们彻底吞噬。

　　只有愤怒，才能让他们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有力气去找她。

　　整整一天一夜，人不歇马不停。

　　终于，在第二天的黄昏，他们看到了前方扬起的尘土和隐约可见的军旗。

　　是回京的大军！

　　季明赫和季淮墨对视一眼，同时狠狠一夹马腹，如两道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拦住他们！”

　　大军被强行截停，领队的将军看到来人是皇帝和首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翻身下马，跪地行礼。

　　“臣参见……”

　　“季岁安呢？！”

　　季明赫直接从马上跳下，一把揪住那将军的盔甲，力气大得几乎要将铁片捏碎，

　　“长公主呢！镇南王呢！他们人呢！”

　　那将军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回答：

　　“回、回陛下……镇南王殿下在战场上受了些伤，长公主殿下便陪同王爷，乘坐马车慢行，让大军先行回京复命……”

　　季淮墨快步上前，声音紧绷：

　　“后来呢？”

　　将军咽了口唾沫，艰难道：

　　“大军先行一日后，按计划派了一队人马回去接应，可是……可是当我们的人赶到约定的地点时……”

　　将军的声音带着哭音，继续说道：

　　“我们在附近的山谷里，找到了被砸毁的马车，还有……还有十几具护卫的尸体……现场有非常激烈的打斗痕迹……但是……没有找到长公主殿下和王爷……”

　　死寂。

　　死一样的寂静。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迷了所有人的眼。

　　季明赫松开了手，那名将军瘫软在地。

　　他抬起头，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他的脸上，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咆哮，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朵。

　　“封锁方圆三百里，所有山脉、河流、村庄、城镇，一寸一寸地给朕搜。”

　　“告诉所有人，找不到昭懿长公主，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他顿了顿，然后转向季淮墨，那双曾经盛满星辰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阿墨。”

　　他叫了他的名字。

　　季淮墨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季明赫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如果阿姐有事……”

　　“朕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季淮墨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疯狂与季明赫如出一辙。

　　他没有说一句安抚的话，只是对着自己的暗卫下达了更冷酷的命令。

　　“分头行动。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尸体。”

　　“还有，把所有可能与此事有关的人，都给我就地控制起来。”

　　“不管是哪家的王公贵族，还是哪位封疆大吏。”

　　“若有人反抗……”

　　他笑了，那笑容如同地狱里盛开的曼殊沙华，妖异而致命。

　　“格杀勿论。”

　　找不到她，那就把这碍眼的世界，一起毁掉好了。

　　山谷里的日子，静谧得像一首被遗忘的田园诗。

　　季明辰背上的伤口在明苑的精心调理下，一日好过一日。

　　狰狞的皮肉翻卷已经收口，结出了深色的痂，虽然偶尔还会传来麻痒的痛感，但那股子致命的威胁，终究是散了。

　　看着他能下地缓步走动，季岁安悬了十几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真好啊。

　　阿辰的伤在好转，一切都在变好。

　　这天午后，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季明辰喝了药，沉沉睡去。

　　季岁安悄悄掩上房门，看见明苑正背着竹篓，准备进山。

　　她快步跟了上去，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明苑，等等我！你上次说要教我抓兔子的，今天就教教我吧！”

　　这些天，光吃明苑采的野菜和囤的干粮，她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更重要的是，看着弟弟日渐消瘦的脸，她迫切地想给他补补身子。

　　明苑回过头，温柔地笑了。

　　她的笑容像山间的清泉，总能轻易抚平人内心的焦躁。

　　“好啊。那我们一起去。”

　　不远处的山坡上，草木丰茂。

　　明苑一边熟练地辨认着草药，一边将采摘下来的植株小心放入竹篓。

　　她走得很慢，声音轻柔，耐心讲解着山林里的生存之道。

　　“你看，这种草的汁液可以驱蛇虫。”

　　“还有那种藤蔓，看着不起眼，但韧性极好，是做陷阱最好的材料。”

　　她学着明苑的样子，辨认植物，感受风向，观察动物留下的痕迹。

　　忽然，她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指着不远处一丛茂密的灌木丛。

　　“明苑！你看那里！”